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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胡家二房破天荒的点起了油灯,商量到很晚。

最终,他们决定等分家文书送回来的时候,请里正也过来,一起给他们做个见证,重新再写个关于养老的文书。

至于养老银子,他们决定每年最多给胡老汉和胡老太太二十两。

这个数目,还是胡悠悠自己提出来的。

在她看来,若是说十两,胡老汉和胡老太太肯定还要闹,到时候不知道要墨迹多少天。

现在,赶紧分了家比墨迹这点银子重要的多。

只要能用银子解决的问题,那就都不叫问题!

有了女儿的话,胡保田和罗氏的腰杆也硬气多了。在他们看来,一年二十两银子养老,那放眼整个安平村都没有一家!甚至大平镇也不见得有几户人家能做到!

因为一家人讨论的太晚,胡悠悠十分困倦,也没有精神找空空询问空间的事便直接睡了。

次日天刚亮,胡悠悠的生物钟便准时叫醒了她。

但胡保田和罗氏起的更早,她起来的时候罗氏已经做好了早饭。

“悠悠,你起来啦!”罗氏见她走进厨房,笑道,“那把小南也叫起来吧!梳洗下准备吃饭吧!”

“娘,让小南多睡会吧!他正长身体呢!”胡悠悠心疼胡林南,可舍不得叫他早起。

在自己刚穿来这个位面的时候,就是这个像豆芽菜一样的孩子给予了自己第一缕温暖的阳光。

现在,她愿意加倍的对小南好,把他当成眼珠子一样疼。

罗氏好笑的看了她一眼:“你就惯着他吧!男孩子哪能那么懒?”

“小南才不懒!等他长大了肯定很能干!”胡悠悠反驳。

罗氏也不跟她辩驳:“行行行!你们俩都能干!快去拾掇拾掇吧!”

胡悠悠拿了个碗盛上水,然后再猪鬃做的牙刷上沾了些许盐,开始清理牙齿。

这个位面肯定没有牙刷牙膏之类的产品,不过他们也很聪明的拿猪鬃做出了简易的牙刷,拿盐来代替牙膏。

但也有有不少穷苦的人家不舍得买牙刷也不舍得用盐,就直接用柳条来清理牙齿。

之前,他们二房也是用柳条的,但胡悠悠赚钱后第一件事就是把这些生活用品给买齐了,所以一家四口全部换上了猪鬃牙刷。

在胡悠悠看来,改变生活品质是一件势在必行的事。她可忍受不了自己口腔有意味,到时候出去跟人说话都要把人熏的退避三舍。

晌午之后,胡家老宅那边派了胡保福来传话,说是分家文书已经送来了。

于是,胡悠悠领着胡林南去请周里正,而胡保田和罗氏先跟着胡保福去了老宅。

昨天,胡老汉和跟胡老太太要五十两银子养老和胡悠悠被胡老太太打了的事已经在村里传开了,周里正自然也知道。

见到胡悠悠姐弟登门,他便知道了对方的来意,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准备换件衣服去胡家。

周里正的媳妇儿一边帮他换衣服,一边情不自禁的唠叨:“这胡家也太不像话了!往常偏心偏的厉害也就罢了,现在居然还要一年五十两银子养老!这是准备把二儿子逼死吗?”

“行了,别人家的事,你少说两句。”周里正心里对胡老汉和胡老太太也十分不满,不过,作为里正,他不能这样明显的评断胡家的事,也不希望有什么不好的话从自己的媳妇儿嘴里传出去。

周里正的媳妇儿撇撇嘴:“全村都在传,你就会管着我!我可告诉你,胡家三丫头之前可帮了周林大忙,人家周全都打了招呼了,让咱们照看着点!你可别让胡家二房吃大亏了!”

“知道知道!我心里有数!”周里正把衣服穿好,摆摆手就离开了。

他当然不能让胡家做的太过火了!若是真让胡老汉他们开了先例逼死儿女,这安平村以后的名声都坏了!外村的大闺女谁还敢往他们村里嫁?

赶到胡家的时候,还没进门就听到堂屋里传来了胡老太太的骂声,口口声声说五十两银子一文钱都不能少,否则她就要去衙门告胡保田,让他坐牢!

周里正的脸顿时黑了几分,大步走过去推门而入:“胡大嫂要上衙门?好啊!要不要我叫周全赶牛车送你去?”

“听见没!你们要是不给银子,里正都派牛车送我去衙门!”胡老太太没听出周里正在说反话,以为对方帮自己呢,连忙得意洋洋的冲胡保田说到。

周里正的脸色更黑了。

幸好胡老汉看出他脸色不对,连忙喝住还要说话的胡老太太,然后客气的请周里正入座。

之前胡保田已经告诉他这次会请周里正来,刚好胡老汉也需要再立个文书来确保老二家每年孝敬自己银子。

周里正坐定,胡老汉便继续了刚才的话题。

“老二,你说实话,你的身体是不是没有那么严重?我不知道分家那晚吴郎中为何那么说,不过我听说他倒是经常去给萧家那小子看病。”说到这里,胡老汉意有所指的看了胡悠悠一眼。

胡悠悠笑了:“爷爷,您的意思是萧烈授意吴郎中故意夸大了我爹的病情?要不我们把萧烈和吴郎中请来,当面问一下吧?”

请萧烈来倒是没什么,但请吴郎中来,岂不是就把这全村唯一一个郎中给得罪了?

再说了,如果他们真的是串通好的,当面问也问不出什么来啊!

谁会傻到自己承认作假?

“请来他们会说吗?”胡老汉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知道这鬼丫头就是吃定了自己没有证据。

胡悠悠笑嘻嘻的帮他想主意:“爷爷,要不我们去镇上请个大夫,给我爹重新看一下。看看是不是像吴郎中所说的气血双亏,需要调养?”

胡老汉索性不理他,直接望向胡保田:“老二,今天叫你们过来主要是商量给我和你娘养老的事。分家的时候你们二房有多少银子,爹就不跟你们细算了。这一年五十两银子养老确实不少,但我相信你们二房肯定拿的出来!”

这话里有话啊!

“爹,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怀疑分家的时候我们二房藏私房钱了?”罗氏十分心凉,没想到一向公正的爹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我和保田是啥样的人,爹你不清楚吗?我嫁到胡家这么多年,可曾为自己打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