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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胡悠悠和萧烈回来的时候,胡保银和张氏已经离开了。

不过,他们还是从胡保田和罗氏口中听到了大房来要人的事,不由无语极了。

“爹,娘,下次大房再来人,不要给他们开门!”胡悠悠气鼓鼓的说道。

虽然爹娘已经改变了不少,但每次遇到大伯和大伯娘,在气势上就输了一筹。偏偏对方上门来欺负人的时候,自己还不在家!想想就好生气!

胡保田叹口气:“总归是亲戚,不开门的话不太好吧?”

“亲戚?人家把你当亲戚了吗?哪次上门都没好事!不是过来要银子,就是过来闹事!”胡悠悠气呼呼的说道,“这都敢去闯大姐坐月子的屋了!要不是文瓦匠在,你们是不是要眼睁睁看着大伯闯进去?以后还让不让我大姐见人了?你们俩为了一时之间的面子,不忍心撕破脸,难道就拿我大姐的名声和命开玩笑吗?”

这话说的就比较重了!

这个位面确实有女子坐月子的房间不允许男子进去的说法,若是有男人闯进去,比强闯闺房的性质还要严重。

男子自然被千夫所指,可那女子却是彻彻底底的坏了名声,无颜活在世上了。

想到这里,胡保田和罗氏的神情也变得凝重起来。

他们俩还真没想到这一层,更没有想到如果让大哥闯进去的后果会这么严重。

“这件事,是我考虑不周!下一次绝对不会了!”胡保田郑重说道。

毕竟是长辈,胡悠悠也不好再多责怪什么,轻叹一声:“罢了,我去看看小汤圆吓着没。”

接下来的几天,胡悠悠一直埋头画图。

偶尔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她就下楼去问文瓦匠。

有专业人士在,一切都方便了很多。

文瓦匠也十分乐于与胡悠悠交流,因为对方提出的新奇的构想总是能够给他打开一面新的窗户。

平日里他浑浑噩噩的,总是与酒为伴,唯有谈起盖房子的时候,整个人才会散发出光彩来。

时过半个月,酒楼整体的装潢和后面两个院子的布局都已经研究的差不多了。

拿到图纸,和胡悠悠沟通过的文瓦匠便迫不及待的离开,赶去了镇上着手装修新院落。

同样,文瓦匠说他可以一文钱工费都不要,但必须给他留一间客房。

胡悠悠十分奇怪,有一种文瓦匠跟她家耗上了的感觉。

但是毕竟相处了这么久,不是亲人也是朋友了,对于一间客房,胡悠悠还是不会吝啬的。

因为不用打地基,所以装修新院落并不需要等到化冻以后。

文瓦匠一走便是一个多月,除了有问题需要询问胡悠悠之外,其他时候吃住都在镇上。

日子一晃便过了立春,气温渐渐回暖,而胡丽丽也出了月子,可以出来走动了。

已经两个月的小汤圆比之前长大了不少,每天依旧睡眠时间很长,但醒来时便会盯着大人笑,手舞足蹈的十分活泼。

自从有了小汤圆以后,胡保田和罗氏每天多了不少乐趣,吃完饭就双双去逗小汤圆玩,有时候因为抢着抱外孙还会争执起来。

胡家二房如今每天的日子都在欢声笑语、其乐融融中度过,生活顺心的胡保田和罗氏看起来比之前愁苦的模样至少年轻了十岁。

相比之下,胡家大房就愁云惨淡多了。

胡保银和张氏没有找到胡素素的踪迹,而牛进村的汤家又隔三差五的就闹着要人,无奈之下,她们不但退还了五十两银子的彩礼,还倒赔了汤家五两银子才让汤家善罢甘休。

过了惊蛰、春分,转眼就到了谷雨,而胡秀儿的亲事就定在谷雨后的第二天,三月初六。

说实话,胡悠悠一点都不想去参加胡秀儿的婚礼,更不想去给她填妆。

可若真不去的话,必然会被村里人诟病。

看到爹娘商量给小姑填什么妆,又随什么礼,胡悠悠忿忿不已,把胡秀儿将小汤圆告诉张家的事全部说了出来。

“什么?你是说张家来要小汤圆是胡秀儿背后搞的鬼?”胡保田难以置信的问道。

亏他还想着胡秀儿毕竟是自己唯一的亲妹妹,即便以前闹得不太愉快,但这辈子就送这么一个妹妹出嫁,在有条件的情况下还是给对方填点银首饰比较好。

可谁知,胡秀儿竟然背地里联合外人来坑自己的宝贝外孙!

胡保田和罗氏的脸色顿时变了,对视一眼,纷纷决定改变主意。

就这样的妹妹,还给她填什么压箱底的厚礼啊!意思意思,面子上过得去就得了!

一时之间,胡保田意兴阑珊,索性撒手不管了,让罗氏和胡悠悠看着随礼。

罗氏对胡秀儿彻底没了好印象,打听了一下别人家的随礼,便在这个基础上添了一匹布料让胡悠悠和萧烈送过去。

而胡悠悠和胡丽丽两人商量好了,都按照其他村民的标准随礼,多了一文钱都不给。

如果不是胡秀儿占个长辈的身份,她们俩压根就不想随礼。尤其是胡丽丽,对这个背后联合外人抢自己儿子的小姑寒透了心。

胡家老宅张灯结彩,一片喜气洋洋。

“保福,去把这几个红灯笼送到张家去!”胡老太太一边忙着给闺女检查箱笼,一边叮嘱老儿子,“张乔那边没什么兄弟,你去了以后有点眼力见,哪里需要帮忙的就伸把手,别傻站着知道不?”

胡保福满脸不情愿:“是张家娶我姐,又不是我姐去张乔,哪儿有让我这个小舅子去给帮忙的!”

他刚去给聚香楼送豆芽和辣椒回来,正累着呢,根本不想动弹。

“张家人口少,让你去帮一下怎么了?现在给他们家帮帮忙,以后秀儿嫁过去张家也不敢低看了。”胡老太太瞪过去,催促道,“赶紧去!咋了?你天天往你二哥家跑的劲劲儿的,给人家干活一个蹦不打,到我这就使唤不动你了是吧?别忘了,你可没分家出去,现在还吃老娘的住老娘的呢!”

“娘,我不是每个月给你上交了二百文钱吗?”胡保福反驳道。

自从他去帮着三丫头给镇上送菜,娘和大嫂她们就没少说风凉话,还阻拦了好几次。

后来听说三丫头会给自己结算工钱以后,娘就逼着他把工钱上缴。

无奈之下,胡保福只得跟胡悠悠说每个月给他两百文钱交上去,剩下的依旧在胡悠悠那里存着。

胡老太太“呸”的吐了口吐沫:“才二百文钱就干啥的?人家二房不知道赚了多少,每个月给你二百文钱就给你哄得屁颠屁颠的给人卖力气!这是打发要饭的呢!也就是你傻,人家吃肉,给你点汤喝你就高兴的找不到北了!”

提起这个,胡老太太就怨气横生,噼里啪啦的抱怨了一大堆,话里话外都指责胡家二房不地道。

类似的话她说过很多很多次,胡保福听得都有点腻了。

他真是搞不懂,二哥二嫂多好的人,为什么爹娘就是看不上,硬生生的把人家一家子逼跑了。

现在可好,家里天天鸡飞狗跳,乱糟糟的一团。

每天冷锅冷灶,饭也不按时吃,一到做饭的点必然就先吵一架,娘那尖细的咒骂声离二里地都能听见。

他真的是越来越不愿意回这个家了。

如果可以,其实他也很想分家出去,省的每日回来看见这些人闹心。

不愿意再听胡老太太说二房人的坏话,他索性拿起红灯笼就往外走,刚到门口,恰好碰到了来送礼的胡悠悠和萧烈。

“三丫头,萧烈,你们来了!”胡保福立即露出笑容来,视线扫过两人手里拎的东西,“你们这是给我姐随礼的吗?快进来!”

说完,他就率先返身进了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