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镜得了袁术的承诺,又对戏志才说道:
“这位就是公路小友的谋主戏先生吧。
老夫善于相人,先生之才不在我那两位徒弟卧龙凤雏之下,真乃人中俊杰也!”
能得到这位传说中的大佬夸奖,戏志才也有些受宠若惊。
他谦逊的拱手道:
“水镜先生当面,吾岂敢当得老师‘先生’二字?
老师称晚生为志才即可,若能得老师提点一二,晚生必定受益无穷。”
见名满天下的戏志才把自己捧得如此高,水镜先生也不禁有些得意。
他越看戏志才越顺眼,轻轻抚须,对戏志才说道:
“也好,志才既然对老夫以师相称,老夫也不能小气了。
这本书是老夫钻研道法的一些心得,就当成给你的见面礼吧。
你回去若能参悟一二,必然有所收获。”
说罢拂尘一挥,一本古朴的书卷直接从柜子上落到戏志才手中,彰显了他得道高人的风采。
戏志才低头望去,书卷上写着《水镜道藏》四个大字。
他视若珍宝的将书卷贴身藏好,对水镜先生行大礼道:
“老师授艺之恩,志才铭记于心,今后愿以师礼侍奉老师。”
水镜先生微微颔首,坦然受了戏志才这一礼,算是认可戏志才成为自己水镜一脉。
袁术阵营的人受到师父青睐,黄月英也开心不已。
她笑着对戏志才说道:
“恭喜戏先生,从今天开始,我也可以叫你师兄了。”
戏志才对黄月英拱手道:
“以后还请月英师妹多指教。”
袁术心道水镜老儿可以啊,竟然给戏志才这么大的好处,也不枉本公子送你这么多好东西。
那本书暂且不说,光是认可戏志才的身份就对他有大用。
从此戏志才就变成了一个有跟脚的人,可以自称水镜一脉。
就好比袁术前世一个说相声的青年,突然被郭老师收为弟子,就算郭老师不教他任何相声技巧,对他的帮助也是巨大的。
戏志才有了这层身份,袁术招揽起水镜集团的人才就更有把握了。
“水镜老儿,贫道蹭饭来了!”
就在几人在草庐内聊天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一个青年的声音。
这声音清亮中带着点猥琐,袁术熟悉得很。
这不是左慈那货吗?
果然,乌衣小道士摇头晃脑的走了进来,走的时候嘴还不停。
“水镜,不是贫道说你。
都好几百岁的人了,怎么还跟小孩似的过生日?
折腾你这帮徒子徒孙有意思吗,还不如专门摆一桌请贫道吃点好的。”
他很熟练的扯过一个蒲团,直接坐在水镜的身旁开始倒茶喝。
水镜先生的脸色突然有些尴尬,刚刚好不容易营造出的世外高人形象,被左慈这货破坏的一干二净。
别人品茶都是一口一口细细品尝,左慈倒好,直接如饮酒一般一饮而尽。
“嘶,不错,好茶!
你这老儿倒是会享受,比贫道在山中苦修悠闲多了。
看来没事儿还是得多到你这转转。”
左慈说罢将随身的酒葫芦放到了桌上,对水镜先生说道:
“贫道没酒了,我记着你藏了不少笑红尘来着,给贫道满上吧。”
水镜先生看着这个酒葫芦都有心理阴影了。
这玩意怎么能满上?
恐怕把袁术送自己的那些酒全倒里也不够。
“元放道长,今天我这儿有贵客,你多少注意点形象。”
左慈这才注意到围坐在水镜身边的几个小家伙。
他看着袁术,有些惊讶的说道:
“袁公子,你怎么跟水镜老儿混在一起了?
我告诉你啊,他可不是好人…”
“咳咳!”
就在左慈喋喋不休的时候,水镜先生发出几声轻咳。
“道长啊,咱能不能正常聊天?
你这么跟外人介绍我,老夫压力很大啊。”
左慈撇了撇嘴:
“行吧,不说你,看你这小气样儿。”
他转头又饶有兴趣的看着黄月英说道:
“这女娃红鸾星动,跟袁术那小子有一根相思红线牵着,看来是跟他有婚约了。
我就说嘛,水镜老儿,你这女徒弟果然落到袁术那小子手中,嘿嘿嘿。”
黄月英羞得满脸通红,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左慈。
左慈也不会一直盯着小姑娘,他转头对袁术调笑道:
“袁公子,你这个找媳妇的本事贫道不得不佩服啊。
之前在南阳那位女娃就是天姿国色,现在又把水镜老儿这个聪颖灵秀的女徒弟纳了。”
水镜先生见左慈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实在忍不住了。
他手中拂尘一甩,对黄月英和袁术几人说道:
“我与道长有要事相谈,你们先去客房休息吧。”
几人听了水镜先生的话之后相继起身,对二人告辞而去。
这个场面黄月英和崔钧熟悉得很。
左慈行事不羁,什么话都敢说,偏偏又与自家师尊交好。
因此每次他来水镜庄,说到敏感话题的时候,师父都会让他们先行回避。
袁术跟黄月英走出草庐的时候,左慈尤在后面喊道:
“袁公子,晚上睡前贫道去你房间找你一叙,你要等着我啊。”
袁术闻言一头黑线,左慈这小道士说话,能不能靠谱一些?
他知道左慈半夜去找他,是想问他关于功德的问题。
这件事他不想让水镜先生知道,所以不会在这谈。
但是其他人会怎么看自己?
比较腐的人还以为本公子跟这道士有什么特殊关系呢。
果然,袁术马上就觉得崔钧看自己的目光有些不正常了,隐隐带着些许防备之意。
唉,造孽啊!
黄月英有些好奇的对袁术问道:
“袁公子,左慈道长看起来好像跟你很熟络。
他晚上去找你要做什么呢?”
袁术也没法跟黄月英解释,他总不能说自己把左慈忽悠了吧,只能胡诌道:
“当年讨伐张角的时候请这位道长帮忙,因此欠了他一笔钱。
晚上估计是想找我讨债的。”
“乌角先生会喜欢世俗的钱财吗?”
“当然了,没钱他拿什么买酒喝。
我跟你说,这位道长最爱吃的是全羊宴。
如果没钱,他也是吃不到的。”
草庐中只剩下左慈和水镜先生二人。
左慈很没形象的斜躺下来,抓着矮桌上的瓜果吃,边吃边开口道:
“水镜,你这是又收新徒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