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任紧攥着自己的拳头,心中燃起了与庞统一较高下的决心。
就算与庞统一起死在战场上,对于一个武将而言,也是死得其所。
刘璝则魂不守舍的对张任和吴兰说道:
“仙人之言,不可不信。
吾等这次怕是凶多吉少了...”
张任装作毫不在乎的对刘璝应道:
“这紫虚上人不过一狂叟,听之何益?
吾等谨守关隘,那凤雏就算有千般计谋也只能徒呼奈何。”
张任等人刚刚下山,紫虚上人就睁开了双眼。
他轻声叹道:
“贪狼入西川,益州的汉室后裔也不保了。
也罢,大汉绵延四百余载,气数已经耗尽。
方外之人,还是莫要多管闲事。”
紫虚上人说罢缓缓起身,向大殿外面走去。
“道友请留步!”
就在他想走到广场,看看徒儿们习武进度的时候,突然听到天上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紫虚上人举目望去,只见一驾飞舟从天而降,直奔自己而来。
飞舟停在自己头上之后,一个身着蓝色锦袍,相貌俊逸的中年男子从舟上凌空而下。
落到紫虚观中之后,男子一抬手,飞舟化作小巧的核舟,直接没入其袖中。
紫虚上人有些奇怪的对此人说道:
“王禅?
你不在云梦山纳福,跑到我这紫虚观中来做什么?”
王禅温和的对紫虚上人说道:
“与紫虚道友多年不见,甚是思念。
最近静极思动,这才来道友的锦屏山一叙。”
紫虚上人崇尚清静无为,不似左慈、水镜等人一般,没事喜欢聚在一起喝酒。
因此他与这些修行者的关系都不是很密切。
如果没有重要的事,王禅是绝对不会主动来拜访自己的。
这个纵横家的老祖宗阴得很,合纵连横那一套玩得贼溜。
别看他表面上笑嘻嘻,若是一个不慎被他阴了都不知道。
紫虚上人也不想与其虚与委蛇,直言道:
“王禅道友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只要是我紫虚能帮上忙的,我绝不推辞。
当然了,若是超出老道能力之外,那我就爱莫能助了。”
他先把话跟王禅说死,省得王禅提出一些过分的要求。
王禅早就料到紫虚上人会这么说,对其笑道:
“让道友见笑了,这次来还真想求道友帮一个小忙。
最近那乱世贪狼入川,大有豪取西川之势。
我想让道友阻他一阻,最好是让他夺不下西川。”
紫虚上人闻言很干脆的拒绝道:
“王禅道友太看得起老道了,阻拦天命之人入川,老道可没这个能耐。
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鬼谷子王禅和袁术之间的矛盾,在这些修行者之中也不是什么秘密。
他紫虚上人可不会给王禅当枪使,平白为自己结下因果。
紫虚上人下了逐客令,王禅也不恼。
他轻轻摇头对紫虚上人说道:
“不然不然,大衍五十,天衍四十九,留一线生机。
刘汉气数未绝,远有刘备,近有刘焉。
袁术如何成了天命之人?
我明白道友不喜欢沾惹红尘俗事,但是两百年前你我就已经结下因果。
今日我求到道友门上,紫虚道友总不能将我拒之门外吧?
况且我也没让道友出手对付袁术,只是给他一点小小的考验,阻他一阻便可。
袁术要真是天命之人,应该也需经历些许挫折,方能成就大事。”
王禅一番话,既摆人情又讲道理,竟然让紫虚上人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明知道王禅要利用自己,紫虚上人也只得应道:
“好吧,那我就答应道友的请求,稍微阻一阻那贪狼。
不过这次过后,道友的人情我算是还完了,以后你我之间再无任何因果。”
达到了自己的目的,王禅满意的点头道:
“那是自然,咱们两个之间算是两清了,紫虚道友放心。”
紫虚上人心情有些不佳,对王禅说道:
“好了,道友的目的已经达到。
敝观简陋,就不多留道友,老道这就送客了。”
王禅倒也识趣,他将核舟抛入空中一跃而上,对紫虚上人说道:
“多谢道友鼎力支持,王禅铭记在心。
就不打扰道友清修了,告辞!”
王禅对此行的效果很满意,只要成功挑拨紫虚上人与袁术为敌,他的目的就算达到了。
袁术也是睚眦必报的性格。
紫虚老道出手对付他,就算只有一次,两人也会确立敌对的关系。
最近这两年袁术这乱世贪狼的气运越发鼎盛,他感觉有些力不从心。
为了能让鬼谷传人司马懿吞噬天下气运,他这个当师祖的也只能施些手段了。
涪水关上,张任站在城头远眺,隐隐能看到远处的敌军营寨。
涪水绕关而过,切断了敌军进攻的咽喉要道。
环视站在自己身边精锐的无当飞军,张任心潮澎湃。
凭此精兵雄关,无论任何敌人来攻,自己都无所畏惧!
在距涪水关三十里处,是庞统和诸葛亮的营寨。
帅帐之中,两位军师和诸将正在探讨夺取涪水关的事宜。
诸葛亮手持暗部传来的密信,对众将说道:
“根据暗部调查的消息,蜀中名将贾龙已至雒城。
他麾下的大将张任、刘璝、吴兰等人引无当飞军两万驻守涪水关。
那张任据说是西川武力最强的第一大将,此战怕是没什么好相与。”
张任?!
童风听了诸葛亮的话心中一惊。
难道自己这次要对敌的是张任师兄吗?
之前是张绣师兄,现在又是张任师兄。
儿时的师兄弟,现在也是各为其主。
和张绣相比,张任当年对童风的关心要更多一些。
童风不禁扪心自问,自己真的要与张任师兄兵戎相见吗?
他的脑中不禁浮现出与张任师兄的点滴过往,最后浮现出的是自家主公袁术的面容。
在自己最艰难最无助,对整个世界都失去希望的时候,是主公给了自己希望!
主公赠自己神兵宝甲、赠日行千里的宝马,对自己推心置腹。
我童风岂能因为师兄弟的情谊而负了主公厚望?!
童风的眼神逐渐锐利了起来。
他心中默默叹道:
“张任师兄,你我各为其主,休怪师弟无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