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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吴懿的命令下,诸将都从床榻上爬起来,来到城墙之上。

最难受的莫过于杨怀。

他已经守了一天的城,刚要好好休息一下,又被人拉过来守城。

再这样下去都不用袁军攻打,他自己就得崩溃。

城墙下面的鞠义则神采奕奕,他中气十足的开口喊道:

“吴懿小儿何在?

可敢出来与我鞠义一战?!”

城下鞠义叫嚷得虽凶,却并不率兵攻城,让吴懿心中稍安。

他笑着对冷苞、杨怀、高沛等将说道:

“此疲兵之计也,众将不必太过担忧。

就让他叫嚷一阵,叫累了敌军自退。”

杨怀已经累得有些睁不开眼睛了。

他强打起精神对吴懿说道:

“吴将军,既然是敌军的疲兵之计,我们完全可以不必理会。

咱们都回去休息吧...”

还不待吴懿说话,冷苞便面色凝重的对杨怀说道:

“不可,敌军虽然是虚张声势骚扰我军。

但是若数假之中藏有一真,我军岂不坐以待毙?!”

吴懿对冷苞的话深以为然,点头道:

“冷苞将军说的是,咱们还得摸清敌军的意图再说。”

吴懿说话杨怀不得不听,但是他心中还是暗骂冷苞多事。

回去睡觉不香吗,就你冷苞责任心强?

“吴懿,你胆小如鼠,像乌龟王八一样缩在壳中!

有胆子出来与我大将鞠义一战吗?!”

鞠义翻来覆去就是那几句话,吴懿都已经习惯了。

总被动挨骂也不是事,吴懿走到城墙前,对鞠义反唇相讥道:

“大将鞠义是吧?

你要真有本事,早攻上江州城了,还至于在此徒逞口舌之利?

骂来骂去也就这么两句话,连点新意都没有。

还骂本将是王八,说到底你也不过是袁术座下一条狺狺狂吠的恶犬罢了!

本将就站在这,你敢攻上来吗?

要是不敢,今天你就是我孙子!”

论起损人的本事,芙蓉阁名角吴公子要比鞠义厉害得多。

鞠义的本事都在练兵上,本就不擅言辞,被吴懿反驳憋得满脸通红。

“鼠辈!

竟敢欺我!

本将今天非让你见识见识我的本事!”

鞠义双目赤红,捏紧了拳头,他打定主意今天一定要攻上江州城,给吴懿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

就算因此违反了军令,他也顾不得了。

“先登营,随本将...”

“鞠义将军且慢!”

就在鞠义要下令攻城的时候,身旁的马忠突然将其打断。

鞠义面色阴沉的对马忠说道:

“吴懿小儿辱我,大丈夫岂能甘心受辱?!”

马忠心道鞠义勇则勇矣,就是太禁不起刺激。

这要是他在守江州,估计还不如吴懿稳妥,敌军稍微骂上几句就得出城拼命。

马忠笑着对鞠义劝道:

“主公和军师让咱们来施疲兵之策,又不是让咱们攻城。

鞠将军勇猛天下皆知,那吴懿绝非将军对手。

不过咱们不还得遵主公之令行事吗?”

被马忠劝了两句,鞠义稍微恢复了一些理智。

他有些郁闷的对马忠说道:

“可是那吴懿小儿骂本将是狺狺狂吠的恶犬,本将何时受过这等侮辱?”

马忠轻松的对鞠义说道:

“不过是骂几句而已,咱们再骂回去不就行了?”

鞠义一愣,对马忠说道:

“可是本将能骂的早已骂完了啊。

用那吴懿小儿的话说,确实没什么可骂的了...”

马忠用手捂着自己的额头,不知道该怎么说鞠义好了。

鞠将军词汇量有点匮乏啊,回去得跟主公建议一下不要让他来骂阵了。

他颇有些无奈的对鞠义说道:

“鞠将军乃是正人君子,自然不能跟吴懿这等小人对骂。

这吴懿就交给卑下吧,我来对付他。”

“你?

你能行吗?”

鞠义生平最佩服勇武无敌的猛士,还有就是统帅千军的将才。

马忠这样的人鞠义是有些看不上的。

此人武艺平平,鞠义十招之内就有把握将其拿下。

带兵的能力更是没有,根本训练不出先登营这样的天下精锐。

就马忠这么一个既不能对敌也不能带兵的庸才,鞠义不知道为何主公对他如此器重。

马忠对鞠义猥琐一笑:

“行不行试试不就知道了嘛。

若是卑下骂不过那吴懿,将军再带兵攻城不迟。”

“这...好吧。”

得到了鞠义的允许,马忠摇头晃脑的上前两步。

他的嗓门跟鞠义肯定是没法比,不过好在马忠善于使用工具。

马忠将袁术赐予他的扩音器从囊中拽出来,咧着大嘴对着扩音器说道:

“吴懿贼子也敢侮辱我军大将,难道不怕我将汝的龌龊过往告知两军将士吗?”

马忠的声音虽然不高,但是在扩音器的帮助下,城上城下的将士们都能听清他说得话。

吴懿闻言一愣,他心道我有什么龌龊过往?

就算有,这名猥琐的敌将又如何得知?

猥琐是马忠给吴懿的第一印象,就连冷苞、杨怀、高沛等人看马忠一眼也是这样认为。

他们不禁有些奇怪,传闻神威侯袁术麾下都是能征善战的猛将。

这马忠怎么看都不像是能打的样子,这种人也能在袁术麾下滥竽充数吗?

吴懿朗声对马忠说道:

“本将行得正坐得直,也不怕你诋毁!”

不怕?

嘿!

小伙子你还是太年轻了,看本将今天如何给你上一课。

马忠突然兴奋了起来,他挽起袖子,对着城墙上的敌人喊道:

“既然吴将军不怕自己的丑事为世人所知。

那我就给大家好好讲讲!

吴懿之父乃是洛阳地痞出身,他娘是青楼的娼妓,刚好与其父般配。

吴懿八岁时,就亲手将他母亲杀死,还把自己和妹妹卖到了青楼。

你道是哪个妹妹?

嘿,大家猜的不错,正是成都伪帝刘焉的妃子!

刘焉立一个被千万客人品尝的娼妓为妃,可见这国运,啧啧...

待到吴懿十岁时,就被青楼的客人...”

马忠娓娓道来,讲述了吴懿悲惨的一声。

他声情并茂,言语中极尽侮辱之能事,将吴懿叙述成了一个丧尽天良,有悖人伦的畜生。

偏偏马忠讲的还有理有据,经得起逻辑推敲。

若不是吴懿知道自己从来没经历过马忠说的那些事,连他自己都要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