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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越正考虑着要不要去看一下赵大胆,习初北身边的荣斌跑了回来。

荣斌滋溜一下跑过走廊,跑到门口的时候一把抓住了门框,稳住了身形。

众人都期待地看着他。

他陪着谢平生去隔壁院子看血手印现场了,这会儿这么着急地回来,莫非有什么发现?

昨晚上虽然白越和简禹他们去过一趟,但那时候天已经黑了,视线不好,如果有什么细小的线索看不见也是正常的。

荣斌满脸兴奋道:“谢公子在隔壁宅子找到了一件东西,喊白小姐过去看看。”

当下习初北留下接着恐吓牧正康,白越和简禹带着秦九去找谢平生。

隔壁的宅子里,谢平生正蹲在假山边,看着一株杂草。

白越跑过去:“哥,你发现什么了?”

其实白越和谢平生这兄妹之情是来得很意外,很突然,很勉强的。开始的时候,喊着颇有些不习惯,但是这一路走来,喊着喊着,也就自然了。

“看。”谢平生指着一棵不知是什么的草,草叶子上,挂着一点东西。

“唔……”白越小心翼翼地将那东西取下来,是非常小的一块薄纱,只有手指长度。

“这宅子已经荒废很久了,平时就算客栈里的人为了抄近路翻墙吧,我见无论伙计丫头,身上的衣服也没有这样的纱。”谢平生道:“这纱上连灰尘都没怎么沾,还挺新,像是最近才落下来的。”

这院子的地方其实不是非常小,因为这么多年无人打理,所以花园中杂草长得非常旺盛,但他们经常翻墙来往,也并没有旺盛到挡路的程度。

“如果有人从屋子里出来,穿着这样一件衣服,其实是不容易被杂草挂住的。”白越看了看闹鬼的房子,道:“除非这是一大捆,抱在手上。”

这种纱布就像是渔网,非常轻,几乎没有重量,但是体积比较大。如果只是随随便便地裹成一团,很难裹得很小。

白越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跑进见过的那个房间。

简禹忙跟了进去。

只见白越正在墙角的地方,仰着脑袋往上跳。

“……”简禹不由地欣赏了一下,不常见的充满了运动气息的白越,这才道:“你这是干什么呢?”

“快,帮我看看屋顶。”白越道:“不,不用屋顶,就在那一片位置,比一个人稍微高一点的位置,看看有没有钉子打进去的痕迹。或者挂钩的痕迹也可以。”

白越一边跳着,一边用手指着。

她指的那个位置,比正常男性的身高要高一点,大概在正常男性伸直了手臂的位置。

“怎么了,会有什么?”简禹一边问,一边帮她看,然后有点郁闷:“荣斌去隔壁搬两个长椅子过来。”

这个高度怎么说呢,说高不高,说矮不矮,

难怪白越要跳着看,简禹正常的视线也能看,但是看得不够清楚。可是就高那么一点点,使用轻功他当然可以蹭的一下窜到屋顶,可是却没办法让他在空中停留。

墙上光秃秃的又没有一排钉子,他总不能像是壁虎一样,用手抠进墙壁,然后平移过来,平移过去的看吧。

荣斌应一声连忙去了,白越大约也想到了什么,噗嗤一声笑了。

简禹莫名有点羞恼:“笑什么?”

“没笑什么呀。”白越连忙摇头:“你想啥呢?”

谢平生正好走进来,顺口也问道:“怎么了,简大人想到了什么吗?”

简禹更无语了,只好一本正经道:“还没有。”

然后趁谢平生的目光都在墙壁上,瞪了白越一眼。

一天天的不想好事,自己都被带歪了。想就想吧,还那么虚伪不承认,哼!

好在荣斌很快就拿来了几张长椅,挽救了简禹。

除了长椅,荣斌还带来了梁蒙和徐飞扬,有了干活儿的人,简大人自然不会亲力亲为,而是指点着三个人像是壁虎一样,站在长椅上查看墙面。

现在室内的光线非常明亮,墙壁一片白,视线很清楚,三人不但看,还用手指一点点的摸过去,很快,徐飞扬道:“这个不对劲。”

白越恨不得想要蹦上去:“怎么不对劲,你仔细看看。”

“唔……”徐飞扬凑上去看了看,又伸手擦了擦:“有个小洞,非常小,好像是一个很细的针戳进去的。”

白越想想,也拎着裙子往上爬。

简禹让徐飞扬让开点,然后自己一步跨上去,把白越也拽了上去。

白越其实身手是很灵活的,如今斯文淑女主要是因为穿的衣服有些累赘,具体在裙子太长,所以不好上蹿下跳。

但之前在秦家的时候,上树找鸟窝这种事情,她也是愿意自己来的,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

白越按着徐飞扬指的位置,果然看见一个非常细小的孔。在这么大的一面墙上,这样一个孔,除非是特别来找,否则几乎不可能被发现,所以之前官服来检查的时候,没看见很正常。

白越对另一边的荣斌道:“荣斌看看你那边有没有这样的小孔?”

很快,荣斌也有了发现。两个小孔一模一样,而且在同一条线上。

荣斌不由的奇道:“白小姐怎么知道墙上会有两个小孔,这两个小孔,又是用来干什么的呢?”

简禹看了看白越手里的纱布,又看了看墙壁上的小孔,突然道:“我明白了。”

“是吧。”白越立刻道:“我想的没错吧,只有在这种情况下,才能做到在几句话的功夫,立刻就将满墙的血手印给清除的干干净净,不留一点痕迹。”

白越这么一说,众人恍然,秦九想一想拍拍手:“妙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墙壁上的血手印既然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清除,那么除非血手印本就是假的,要不然的话,血手印就根本不是印在墙上的。”

“对。”白越道:“血手印印在白纱上,白纱挂在墙上,手印是早就准备好的,血早就已经干了,所以不会将墙弄脏。在王智离开后,凶手从隔壁跑过来,将纱布一卷立刻离开,这用不了几句话的功夫,只是因为走的匆忙,还是将纱布的一角勾在了门口的杂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