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三张状纸,胡百城颤抖着道:“胡言乱语,血口喷人,大人,这都是污蔑,我没有做过。”看书喇
米子涵摆了摆手:“你放心,本官断案不会那么敷衍。你做没做过,既不是听他们的一句话,也不是听你的一句话。”
米子涵都是官话,胡百城一时也不知该放心,还是不放心。
“但三人状告,而且是多条命案,此事定要查清。”米子涵道:“胡百城,本官要暂时将你收押,之后,会派人去你三任妻子老家,搜寻证据。”
胡百城脸色一变。
当年的事情做的虽然都很隐蔽,但也不是完全没有破绽。有些人,是给了银子封口的。
还有更可怕的,这路途遥远,米子涵派人去查,不管顺利不顺利,这一去一回不得三个月时间,他就得在刑部牢房里待三个月?
“大人,大人。”米子涵忙道:“小的实在无辜,若是如此,岂不是白白有几个月的牢狱之灾。”
确实是如此。
米子涵用一点不同情的眼神看着他。
“这你无需多虑,若是他们三人诬告,自然也要付出代价。在此案件查清楚之前,都不得离开京城。”
三人连声称是,并且表示自己在看见胡百城血债血偿之前,绝对不离开京城一步。
米子涵吩咐手下,将胡百城收押。
胡百城很郁闷,但是没办法。
他虽然也算有钱,可毕竟来京城时间还短,没有什么根基,如今徐久英暴毙,他一被关押,府里连个说得上话的人都没有。
去找关系就更别说,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去找谁,所以才迫切希望从邱婉婉这里打开缺口。
所以说强龙不压地头蛇,那是因为强龙没有后援团啊。
胡百城关押进去,米子涵问几位大爷。
“现在怎么办?”
有疑点关押是没有问题的,但要是随便定个罪就弄死,也不太合适。
但若是真的派人去胡百城前几任妻子的老家,确实太麻烦了。
“不必那么麻烦。”邱婉婉道:“米大人你放心吧,等几日就行,小赵那事儿已经有眉目了,徐久英百分百也是胡百城毒害的。”
有时候,一条人命和四条人命区别不大。四条人命是死罪,一条人命也是死罪。
邱婉婉都已经盘算好了,到时候把胡百城的财产算一算卖一卖,然后叫人拿去分给前面几家的受害者。
可怜胡百城,人还在牢房苦苦思索对策,家产都已经被清算完了。
当然,如果他知道他相隔五个牢房的另一头,赵三元正躺在躺椅上,悠闲架着二郎腿看鬼怪志异话本,身边还放着点心茶水和果子,他一定会当场气死的。
而且这几日没开店的损失,邱婉婉拍拍胸口。
“你店里那些东西,姐都包了!”
好在齐敏这段时间一直在盯着胡家,胡百城收押后,他就将一直偷偷摸摸给徐久英丢死猫死耗子的人给揪了出来。
“就是这个人。”齐敏将一个小个子丢在地上:“这是胡百城的跟班,叫李毛,这一个月,他每隔一两天,就瞅准了时间,在徐久英院子里放死猫死老鼠。”
“徐久英院子里的人,没有察觉?”
“没有,因为他是胡百城的亲信,所以没人怀疑。”
简禹点头:“李毛,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吗?”
李毛确实有点懵,不敢说话。
简禹道:“胡百城遭事儿了,知道吧?”
李毛点点头,这是知道的。
胡府现在已经乱成了一团,胡百城被六扇门带走后就没回来,李管家也没回来,一院子的下人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除了徐久英,虽然胡百城还有几个妾,但都是来了京城后新纳的,妾不是主子,既拿不了主意,府里人也不买账。
有些胆大活络的,已经准备卷点东西跑路了。
简禹道:“现在是你的机会了,明白吗?”
胡百城是主犯,但不可能所有事情都亲力亲为,他下面的人一定都做过缺德事。暂且不必一网打尽,只要主犯定罪,给下面罪不至死的人一点机会,才能更好的供认。
简禹查了那么多案子,大部分的证据,其实都是同伙提供的。
李毛能连续一两个月给徐久英院子放死猫死耗子没被怀疑,应该还挺机灵。
机灵的李毛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
“大人,大人我说,我什么都说。”李毛道:“大人我只是个跟班,老爷让做什么就做什么,旁的都不知道啊。”
“那你知道什么呢?”简禹道:“胡百城为什么放死猫死狗吓唬他夫人,你总知道吧。”
李毛道:“我也问过,毕竟那是夫人啊,老爷说……京城里人多规矩多,夫人脾气大,怕她惹事,想吓唬吓唬她,让她少出门,安分一些。”
“这理由你信?”
李毛哭丧着脸:“那老爷的吩咐,小的也不敢不信啊。”
毕竟死猫死狗不伤人,要是逼急了,说不定还能说是夫妻情趣,毕竟对胡百城那样的人来说,没什么话是说不出口的。
李毛正说着,管家进来了,胡百城其他几个小厮贴身小厮,还有府里的几个老人都进来了。
一共七个人,看着面前放着的七把椅子,都很茫然。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显然都是有顾忌的。
简禹道:“你们都是胡百城的亲信,应该都知道他做过的事情。现在,我把你们每个人的眼睛蒙上,有要揭发的不用出声直接举手,会有人带你们去边上的房间说。”
差役上来,先用黑布将他们的眼睛蒙上,然后才一人一个牵到椅子上坐下,听脚步也是打乱的,不知道坐在哪一张椅子上。
待大家都坐下,简禹道:“好,现在可以了。”
厅中一片安静。
简禹缓缓道:“你们七个人,只有六个人有机会说话,最后的一个人,直接收押。再想说什么,可就没人听了。当然,若是揭发有功,可能不但既往不咎还有赏金。毕竟你们都是做事的随从,也不是主谋。”
还是无人说话。
这时候,齐敏悄悄地进了门,坐在了一旁。
“嗯,你要说?”简禹道:“很好,带下去。”
被蒙住眼睛的人面上都有些惊恐,左看看,右看看,可惜那黑布猛地太严实了,什么都看不见。
而且刚才坐下椅子的顺序和站着的顺序也不同,一点声音不出,实在猜不出是谁被带走了。
齐敏被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