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丽西餐厅。
萧娆和白宝珠约的是下午两点见面,于是,在一点五十分的时候,她来到了早早订下的包间。
彼时,白宝珠已经来了。
这些天,因为萧娆那通‘话语’,她辗转反侧,不能自拔,但最终也说服了自己,依然是觉得‘爱情无罪’,萧娆是误会了她和汤俊才,她想找萧娆解释清楚,但是,因为最近时局有些乱,霍表哥跟人打仗呢,她妈害怕,就带着她住进了大帅府……
大帅府时时有人,她也不敢给汤俊才打电话,生怕被发现了。
这就是她突然‘失去消息’的原因。
几次三番,她想偷偷去医院见萧娆和汤俊才,但是,她妈就她一个女儿,乱局里怕她出门遇见危险,就派佣人跟着。
她不好去见‘外男’。
今天能出来,完全是因为约她的是萧娆,是个女孩子,她妈不认得,以为是她的朋友们,她才能带着佣人,顺利赴约。
因为太着急,她一点半就来了,心焦地坐在包房里等待着,眼看快两点,服务员带着萧娆推门而入!
出自本能的,白宝珠站起来,“萧,萧太太,你来了!”
“嗯,这回倒是懂了点规矩。”萧娆微微仰头,依然摆着‘大妇’的谱儿,上下看了她两眼,直接走到了主位坐下。
白宝珠咬唇,也没敢说什么,只是道:“我,我已经点了艾丽西餐厅最有名的牛排,还有红酒,以及几样配菜,你,你看看喜不喜欢?不喜欢的话,再自己点些。”
“不用了,我今天来,也不是为了吃饭的。”萧娆摆手,先示意服务员退下,看着他转身离开,把门关上。
萧娆才指了下椅子,“你也坐下说话吧。”
“好,谢谢萧太太!”白宝珠瘪嘴,有些小心翼翼地上前坐下,小声问道:“你,你找我什么事啊?”
“是不是俊才他怎么了?病好了没有?”
“他,他……”
有没有想我?
她急急地问着。
这么久没见到情郎,她真的是太急了,尤其,这种仿佛被千万人阻止的‘悲剧爱情’,怎么见都见不着的局面,激发了她对汤俊才的热情。
她越来越想他,越来越爱他了。
顾不上害怕萧娆的冷脸,她脱口问着。
萧娆今天来的目的,就是想要利用‘恋爱脑’的,于是,完全没有隐瞒的意思,她大大方方的道:“相公不好!”
“啊?”白宝珠一怔,“什么不好?”
“相公的情况不好!”萧娆淡声,强调着道:“非常的不好,他出了大事。”
“什么事?”白宝珠愕然,如被雷击般的焦声。
她拍桌而起,嘴唇煞白,“俊才怎么了?”
“他中风了,非常的严重,如今病卧在床,都起不了身,而这一切的原因……”萧娆沉声,目光烔烔看着白宝珠,非常熟练地把黑锅扣下去,“都是因为你!”
“是你的缘故,相公才会这样的!”
“我,我,我这段时间没有跟俊才联系上啊?”白宝珠惊声,又担心又委屈,“跟我有什么关系?”
“为什么?”
“自从上回你来找我,我回医院后,自然去问了相公,他倒算个男人,没有瞒着我,直接跟我承认了你的存在,还说什么‘认识了你,他才懂得了真正的爱情’,‘你是他的唯一’之类的话……”
萧娆淡声,看着白宝珠的脸色蓦红了,又惊喜又感动的模样,她面无表情地道:“我相公还要跟我离婚,说要跟你在一起。”
“真的?俊才他真的那么说了?”白宝珠眼里直接泛出泪来,哽咽着不行,她喃喃道:“果然,果然俊才没有骗我,他是爱我的,我们两个,拥有真正的爱……”
她哭泣着,自我感动得心潮澎湃。
萧娆看着直犯恶心,话说,恋爱脑这种东西,的确是够反人类的,“行了。”她忍不住打断白宝珠的冲动,冷笑着道:“你也别太得意,相公他的确是跟我摊牌,想给你名分,不委屈你不见天日,但是……”
“哼,他也只敢在我面前说说罢了,当着我公公婆婆的面儿,他可是提都没敢提你一名!”
“没关系的,我知道俊才是爱我的就够了,他没有骗我,我就,我就永远都相信他,我们两个,可以一起为我们的未来努力!”白宝珠哽咽着,眼里带着光,盈盈道:“我会用我的真心,打动他的爸爸妈妈,他们会愿意接受我的!”
“我相信,我们一定可以!”
“你们不行!”萧娆嗤声,语气极冷,“你忘了吗?相公瘫痪了,中风了,不能动了!”
“因为你!”
“我……”白宝珠激动的心情猛然收敛,她瞪眼看着萧娆。
“对,就是因为你,自从他跟我摊牌之后,就一直想找你,拼命给你打电话,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你的电话一直打不通,好像,他还让朋友去你家找了你,结果也没有踪影。”
“他大概很着急吧,白天吃不下,晚上睡不着的,熬了几天,直接就躺倒中风了!”萧娆垂眸,声音悲痛。
眼神……
很开心。
【哇,娆姐,你就这么把汤俊才中风的锅甩给白宝珠了呢?你这个操作可真的是……】9527顿声,【太好了。】
【平滑顺利,黑锅飞去!】
【不会有人知道,是你把他下药毒瘫哒!】
她嘻嘻笑着。
黑胖胖也弯了弯鸳鸯碧眼,小喵嘴咧着,开心得不行。
但是白宝珠却是大受打击,双手捂着胸口,眼眶通红,那泪水滴滴哒哒的,顺着脸颊流下来,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摇头,“我,我不在家啊!”
“我,我被我妈妈带去表哥家了,我不是故意不接俊才的电话,他,他……”
“他为什么要这么着急啊?”
“呜呜呜!”
萧娆编出的‘故事’,完全顺从了白宝珠这种,全天下,只有爱情最重要的‘恋爱脑’思维,她一点都没怀疑萧娆骗她,顺利接下了这口黑锅,她带着哭腔道:“萧太太,俊才他,他病得怎么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