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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纤月似有惊诧,不解抬头,

“皇上这话,臣妾听不明白!”

夜凌璟唇角一勾,清湛的眸光潋滟夺目燔。

“难道,纤纤此刻不是心怀怒火?窠”

嘶——

容纤月闭上眼睛。

捏在手里的书页也随着微微一皱。

是呢,对他,她还是不能气消。

人家这几日好像当作之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该来来,该吃吃,该喝喝。

甚至还和先前一样,当着凤仪宫宫中上下时,对她宠爱有加。而她为了颜面,也就是偶尔对话几句。

只是当殿内只有他们两人时,彼此就是这样相敬如宾的样子。

对他,他倒是视若无睹了。

所以,这算来算去,却是她太把他当回事了。

可自从这所谓的神魄归位之后,她的六感,显然要比先前敏锐了许多。

若是真的不打扰,把她这个大活人视若无睹,那又何必时不时的往她这边看过来!

就是看过来,也就是悄悄的就好……如此明目张胆,幽幽凝睇,却是要她怎么个回应法?

有什么废话就说,反而还说她此刻心怀怒火!

哈!

笑话!

容纤月心头冷嗤。

“皇上言重了!”

容纤月微微垂首,又是恭敬的无与伦比,“先前太医来诊断,说是一切都好,还有,这几日臣妾真是吃嘛嘛香呢!!”

……

帘帐随风轻动。

阵阵的清风徐来。

软塌上的人儿横卧,虽不及美人儿卧膝,眉眼间的生动魅惑也大不如从前,可颤动的睫毛,晶亮的眼眸,即便是那一张一合间泄出暖浓,都让夜凌璟神色微漾。

比起她在床上躺着的那些日,他确是心安了不少。

夜凌璟勾唇,轻魅一笑。

“那就好!”

……

那熟悉的宠溺神情,几乎让容纤月无法就这么冷硬的对视下去。

垂下眼帘,低头去看自己手里的书册。

而视线未及上面的字眼,耳边他的低柔又至,

“能看到纤纤如此,朕心深慰!”

容纤月手中的书册一颤,险些从她的手里跌落。

而他似乎早已经留意,低低唤道,

“小心——”

“……”

容纤月咬唇,

压下心头的微悸。

此番,是他技高一筹。

“多谢皇上关心!”

容纤月放下书,撑起身子,下了软榻。

容纤月抬头低唤,“来人,准备沐浴——”

………………

氤氲的沐水池。

容纤月浸在水中,肩膀锁骨露在水面之上。

一头的青丝束在脑后。

闭目垂眸,

随着水波荡漾,身上的疲惫也渐次散尽。

正就在容纤月几乎昏昏时,旁边侍奉的香兰倏的跪倒,

容纤月眉角微凝。

在这里,能让香兰跪倒的还能有谁!

“下去吧——”

清淡声至。

不容忽视的龙涎香已经近在咫尺。

容纤月抬头,看向来人。

他身上披着纱缕,头上的发散在脑后,清浊莲莲,美貌无双。

甚是比她沐浴过后还要多出几

分美艳。

“皇上来做什么?”

夜凌璟没回答,走过来。

他没有穿鞋子。

光裸着的脚掌落在地上,没有丝毫声音。

容纤月的目光一扫而过,落到自己掩在花瓣之下的身子。

偌大的肚皮莫约可见,其他一切安全。

……

“同沐!”

轻飘飘的两个字似乎是从她的头顶上飘过来。

随后,他已经到了她的身侧,倾身坐下。

容纤月一个激灵,水下移动。

避开一尺。

抬头,那坐在池边上的人正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唇角微勾,似笑非笑。

又好像兴致盎然。

容纤月扯开一抹弧度,

笑的好不客气。

“好歹,我也是救过皇上的吧!”

夜凌璟挑了下眉头,“那又如何?”

“若是朕所想不错,好像朕也救过你!”

容纤月抿唇。

他说的话,她竟然秒懂。

她和那个容纤月毕竟是同一个人,他救了容纤月,也就是救了她了。

……

容纤月正欲辩驳,便看着他的身子一动。

随即,水波荡漾。

他也跳到了水里来。

她和他曾有过不知道多少的肌肤之亲,就是在这个池子里也不止一次。

可现在,他的靠近,她想躲。

尤其,她在他的眼中看到了最熟悉不过的神色。

池子就这么大,容纤月没有动。

而他,缓缓的靠近。

不止如此,那两片性感的唇角勾着的弧度也越来越深。

容纤月突然觉得嗓子里有些干。

“皇上,这是想要我恨你?”

容纤月仰头,目有不屑。

夜凌璟眼中的神色一沉,靠近的身子在水中停下。

他上下打量着容纤月。

“你会?”

“……”

被他的目光扫过,身上莫名的就颤栗了。

容纤月明知道此刻自己掩在水里,不该露的都没有露出来。

可他的目光所过,就好像她身前什么都没有遮掩的立在他的面前。

就有如他此刻明明穿着薄衫薄裤,可就算是浸在水里,他身上的精键也好像浮在她的眼前一般。

和他太过熟悉。

至少这身子和他熟悉的没有丝毫的陌生。

容纤月扭头,试图掩下自己眼里的慌乱,

“或许!”

她突然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在自己输了一成之下,用这个法子来扳回劣势了。

……

夜凌璟眸色深幽,看不到他所想。

他盯着她侧面的面颊。

氤氲的水雾之中,晶莹的耳垂似乎有红晕缓缓的爬上。

她在害羞……

原来的她,不记得那些过往,如此害羞的时候,他心生怜惜。

现在,她还能如此……

几乎立时,灼热的滚烫涌动。

血脉贲张。

夜凌璟低低的呼了口气,压下。

水波中,他又靠近了一步。

水声波痕。

容纤月机敏的后退一步,

此刻她已经快到了水池边缘。

也便是到了她能退却的最后一步。

若是再往后退却半步,她就无力挣扎了。

“哪怕是为了睿儿?”

她还没有呵斥,他便开口。

温柔的声音好像只是单单的在回应刚才。

睿儿……

容纤月心头颤动。

她低头,隔着花瓣水波,入目只是模糊的水底。

水下的双手已经往自己的腰腹摸过去。

她喜欢在水中泡着,不只是因为她喜欢,大多是因为肚子里的这个睿儿。

每次她泡到水里,睿儿就开始闹腾。

东一下,西一下。

就像是在打太极。

而每每这个时候,她就会想肚子里的那个小家伙长大之后会是什么样子呢?是和她一样,还是如他一样的腹黑,狡诈,美貌?

她没有全都记起来的时候会想,现在,她什么都记起来了,反而更是胡思乱想。

她的心神,早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肚子里的小家伙给牵扯了进去。

这个世上,和她最亲的,也只有这个小家伙了。

……可若是没有他,又怎么会有这个小东西?

所以,她恨他吗?

——毋容置疑。

在他回答了她的疑问之后,她恨。

明知道她神魂不全,意识不清,却是只字不提。

只因为他为了他的一己私欲,让她无依无靠。

可她又清楚的明白,若是没有他,最后她恐怕便是三魂七魄也不能聚。

佛家所言,那便没有往生,没有来世。

所以,她只能发泄。

只是发泄过后,恩怨丛丛,她能做的还能有什么?

……

“是因为睿儿,我才留在这里的吗?”

容纤月忽的开口。

“……不全是!”夜凌璟答,

不全是……

这个回答……

容纤月抬头看向他。

隔着水雾,眼前的人几若又是恍惚。

“还有什么?”

话语中,似有嘲讽。

夜凌璟眉心低沉,眼中也若是深邃。

“你,就不喜欢朕?”

容纤月背脊一紧。

遂,嘴角轻勾。

“什么时候皇上竟是把这两个字挂在嘴边上了?”

难道正是因为她的那么一丝的喜欢,所以她这个本不是这个世上的人竟也有了他的骨肉?

怎么她却是以为正是因为她有了他的骨肉,所以她才没办法回去呢?

来到这里之后,不都是因为有了睿儿才一次一次的惊梦?到最后,又证明那些根本不是梦,而是确确实实?

他对她的喜欢,她认。

他对她的欺骗,她更认。

……

容纤月唇角的讽刺越浓,眼中的嘲讽也如针刺般。

夜凌璟眼中倏起狂风。旋转着的暴怒似若能把她撕成碎片。

容纤月一开始还能无所畏惧的看着,可看到他眼底渐渐变得猩红,容纤月意识到了什么。

她敛了嘴角,垂眸转身,就要离开。

……在四目相对的时候,她这样无疑是示弱。

可就当是示弱了,还是离开这里安全。

退离了几步,感觉到身后的人没有反应。

容纤月默默的松了口气。

她低唤,“来人——”

……

话音未落,身后水声忽起。

爆喝声已然乍然,“都退下——”

外面刚起的脚步声顿时落停。

紧跟着,容纤月双臂一紧,背后靠过来一副宽阔浑厚的胸膛。

“现在才要走,不觉晚么?”

他的声音从耳畔传来。

似宠溺,又似安抚。

可头顶上,诡异的不安笼罩。

容纤月使劲的挣了挣。

“臣妾不明白……”

后面的话嘎然。

他的吻落到她的脖颈,沿着她的动脉处下移。

点点的吻滑落在她的肌肤上。

身子不可抑制的颤栗。

容纤月抿了嘴角,才没有失态低吟出声。

在他来之前,她在温水里泡的时辰就不短了,刚才又和他对峙了那一会儿,身上的力气早已经消磨的差不多。现在只是他这稍许的碰触,腿脚就已经发软。

他紧贴着她,她的异样他自是察觉。

他的手顺势的揽到她的腰上,撑着她没有软在水池里。

可因为她靠着他的力道,所以身子不可避免的就和他紧紧的贴在一起。

他身上薄衫。

她身无寸缕。

他胯下的肿,胀,毫不客气的抵着她。

“别……”

她不想和他亲近。

可他的臂膀有力,身上的气息更是犹如罂粟蛊惑着她的神智。

他的吻落在她的脖颈后,啃噬在她肌肤上的酥*痒,让她的理智不住的跌宕。

他一手撑着她的身子,一手在她的胸前揉捏。

他熟悉她身上的每一处敏感。

身子很快就没了抵抗,理智也渐渐的飞离。

身子迫切的需要什么。

他似乎是知道,在她的身后有一下没一下的蹭着。

就是不让她满足。

容纤月咬着牙。

咬的唇角都有些疼。

她呼了口气,揪着他揽在她腰身上的手,想要扳开。

似乎是心头的那股火上来了,身上的力气总算是恢复了一些。

她躲开了他的钳制。

水池边沿就在她前面,

容纤月费力的想要离开。

可身子刚挪到水池边上,身后一紧。

他又靠上来。

这次,他直接就进去了。

水波润滑。

身子尚在发软。

可初识还是有些不适应。

容纤月呜咽了声,说不清自己此刻是什么心境。

难怪刚才他放开了她,是去释下了他身上的束缚。

身上最后的一丝力气在他冲入的瞬间再也不见了。

水波中,她随着他的动作。

上下起伏。

他的动作不大。

一起一伏,容纤月的声音都随着改变。

夜凌璟看着身前怀里的柔软,眼中的神色深幽暗沉,眼底汩汩流动的色泽如深邃星空。

他轻轻一笑,独芳灼灼,风华轻曼。如兰的气息喷薄在她的耳后,激起颤栗一片,

“……乖,陪着朕……”

………………………………

水池里,他的动作不大。

可最后,容纤月还是晕晕沉沉。

当神智再度清醒,人已经到了床上。

身无寸,缕。

薄被罩身。

身侧,温暖的胸膛怀抱。

把她整个人都几乎揽到怀里。

就如同她昏迷之前的每日一样。

只是从水池到她的寝宫有段距离……而她根本就浑然不知。

所以,现在凤仪宫的人都以为帝后和好了吧!

容纤月无声的扯了下嘴角。

目光所落,她的手正被他把玩在手掌里。

视线中,她的手指比先前要粗了一些,是因为怀孕身子沉重的关系,可也正因为如此,她的手比他的还要剔透如玉。

他的手指比她的要长,要大。

他一根根的把玩着,好像每一根都是珍宝。

倏的,他手上的动作一顿。

容纤月还没反应过来,就听着低淳的声音响动。

“你醒了?”

容纤月的呼吸屏了下。

“嗯!~”

都已经这样了,再想要生疏陌生,也晚了。

“可还好?”他又问,

“……嗯~!”

要是不好,你就什么也别干啊!

……

“那就好!”

身前的人像是松了口气,也稍稍的把她放开了稍许。

那挡在她视线前的衣襟散落。

他矫健的身形映入眼帘。

微微敞开的衣襟当下,精键的胸膛透着微红的颜色。

紧实,细腻。

容纤月晃了下神,别开眼。

“以后不要故意惹怒朕,这次就算了,若是还有下一次,朕就下旨要春桃永留凤仪宫!”

他的声音依旧和缓低柔。

可毋容置疑的强硬还是让容纤月听着心头升腾不悦。

现在他倒是强势了,却不知道若干年前,若非是她,他又怎么能到如今这个地步!

“明日除夕,皇上还想要软禁我?”

容纤月说。

她已经压着语气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和缓,可还是泄出了她的不满。

……

怀里的人低着头。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便是不想要他看到她脸上的神情。

可即便不去看,只听着她的语气,就可见她的神情几何。

夜凌璟的唇角轻弯。

“不会!除夕夜宫中大宴,皇后自当出席!”

夜凌璟把玩着她的手移开,往她的下巴上摩挲过去。

手掌心柔腻顺滑,让他欢喜沉迷。

容纤月眼中微光一闪,察觉到下巴下传来的异样,面颊微微的偏了下。

摩挲在她下巴上的手掌微窒,又过了来。

……即便他看不到他的手指所落,还是准确的在她的面颊上夹了下。

不疼,可那感觉——

“调皮……”

他说道,已然又是宠溺。

容纤月陡然有些火起。

她抬头,目光湿漉的看着眼前的人。

他眼中的神情和往常一样。

星辰如海,如波光荡漾。

眸底深处,宠溺,怜爱,纵容,肆无忌惮的泄出。

几乎掩了她的头顶。

“为什么要祈福?”容纤月问。

“什么?”

夜凌璟挑眉。

狭长的眼中细碎如辰,更是魅惑。

容纤月呼了口气,又问,

“为什么要她们祈福?”

夜凌璟弯唇,瞬间魅惑倾城,

“纤纤如此聪明,当真想不到么?”

容纤月眼底微不可查的一闪,

“不知道!”她摇头。

夜凌璟看着她,唇角笑意轻魅倾城,

“……无妨,到时候就知道了!”

…………

相依相偎稍许。

夜凌璟起身。

帘帐重叠之后,夜凌璟在常总管等人的服侍下穿戴整齐。

衣衫窸窣。

悄无声息。

容纤月靠在床上,侧头看着帘帐外的身影渐渐欣长,挺拔。

眼底闪过复杂,深邃。

最后,当夜凌璟腰身上最后一枚玉佩佩上,容纤月收回目光。

“纤纤——”

帘帐外声起。

容纤月抬眸。

帘帐掀起。

……彼此视线中唯一的阻挡卸下,适才出去时还是柔弱如“小受”的家伙,只是转眼就已经是威武俊逸,星光耀眼。

“早些休息!”

他说着,眉目清逸,风华无双。

容纤月颌首,“好!”

“还有,除夕宫宴,朕有惊喜给你!”

闻言,容纤月面露讶然。

夜凌璟轻笑,眸光流转潋滟如尘。

…………

帝王驾辇离开。

凤仪宫中再度清静。

帘帐掀落,屏风外只有贴身伺候的春桃一人。

“娘娘……”

春桃悄步近前,在帘帐外停下。

躺在床上似若已经睡着的人儿低声开口,

“皇上走了?”

“是!”春桃应诺。

容纤月撑起身子,一手掀开帘帐。

“……就这样吧!”

春桃咬唇,眼中几度转闪,终忍不住,“娘娘,一定要这样做吗?”

容纤月扯了下嘴角,抬头看了眼窗外已然有些昏暗的的天色,

眼中流动碎光,

“……唯今,也只有此法!”

*******************请支持乐文正版*********************

四个时辰之后。

夜色深浓。

皇帝寝宫。

安然寂静。

偌大的帘帐之外,伺候着的常总管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因为自家的那位主子躺在床上已经半个时辰了,还没有入睡。

常总管悄声的过去,“皇上,该睡了!”

“嗯!”

偌大的床上,那位主子声音。

“什么时辰了?”

声音清明,完全没有一丝的困怠。

常总管苦了脸,眼瞧了墙角的滴漏,“已经过了子时了!”

话音刚落,帘帐掀起,主子的面容现在烛光之下。

“凤仪宫那边如何?”

常总管赶紧的应,

“现下还没有消息传来……”

夜凌璟沉吟。眉心微颦,

“还没有……”

“没有消息

,就是好消息啊,皇上!”

常总管小心的瞧着主子脸上的神情。

夜凌璟垂眸,缓缓摇头,“……今儿晚上就是除夕,若是她想要做什么,也只有今夜……”

常总管心里一颤,

“那奴才这就去凤仪宫看看?”

夜凌璟抬手止住,“不必!”

“你是朕的贴身总管,若是夜半前往凤仪宫,难免会惹人怀疑!”

常总管迟疑,“那奴才……”

夜凌璟眼中倏的一闪,“你去议政殿看看,看那边如何!”

虽议政殿那边早就留有人手,可既然皇上这么说了,那就定有缘由。

常总管应声退下。

…………………………

议政殿。

容宗瑾,谢安华,夜凌澈三人鼎足而坐。

各自面上沉静,均在低头整理着书册上卷宗上所写。

殿内,寂静非常。

滴漏和缓。

子时过。

容宗瑾放下笔,扭了扭头,目光所过,似是随意的扫过滴漏刻度。

“累了!”

夜凌澈淡淡开口,打破寂静。

遂,也扔下笔,站了起来。

伏案的谢安华写下最后一个字,抬头看了眼两位,最后看向夜凌澈,

“宁亲王这方坐下才一个时辰,就忍不住了……莫不是有什么心事?”

夜凌澈伸着胳膊的动作一顿,转头轻讽,“谢大人这么聪明,那就猜猜本王有什么心事?”

谢安华眼中一亮,“这次宁亲王可是说对了,谢某前阵子在西北还真遇到了一个奇人,教了几手相面之术,今儿谢某就不妨给宁亲王露两手?”

“好啊!”

夜凌澈冲着容宗瑾招了招手,“来,宗瑾,一起!”

“好!”

…………

三人坐到了火炉旁。

燃起的炭火虚腾烟火。

容宗瑾安坐在一侧,虚腾的烟火中,谢安华认真的瞧着夜凌澈,夜凌澈一边喝着茶,一边任谢安华好生的打量着。

外面伺候着的随侍宫随听着里面两位主子要相术,也悄悄的往里挪了挪。

“乾,健也;坤,顺也;震,动也;巽,入也;坎,陷也;离,丽也;艮,止也;兑,说也。说起来这周易也不过就这二十四个字。可当中变化万千,却是大概要终其一生也唯恐不达。而若是真的窥破一二,或可就能到天人境界,也就是所谓的成仙得道。当然,我也只是随口说说,宁亲王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那是自然!”夜凌澈点头,瞥了眼一旁的容宗瑾,“若是真的当回事,那谢大人不已经是仙人了?”

容宗瑾弯唇一笑。谢安华也是笑道,“宁亲王果然喜欢玩笑,不过,谢某倒是看出来,宁亲王果然是心怀所思,而若是谢某没说错的话,宁亲王心中所思,是个女人……”

夜凌澈眉心微挑,

“何以见得?”

容宗瑾也是洗耳恭听。

谢安华笑,摊手,“刚才谢某不是说了,不过就是玩笑,宁亲王大可听听罢!”

“好——”

夜凌澈抬手,示意谢安华继续说下去。

谢安华一笑,继续道,“还请宁亲王赐字!”

“好!”

…………

雪白的纸张之上,一个潇洒俊逸的“女”字显。

“既然谢大人说是女人,那我就写这个字吧!”

“好!”

谢安华点头,拿过那张纸端详,“此字,本是柔弱,可宁亲王这个字写出来铁画银钩,尚是强势,所以宁亲王心中所想之女子,并非一般女子,且

这字第一笔略显急躁……而兵法有云,所谓虚实,亦是真假,此番谢某完全可以确信,宁亲王确是为一女子费神。再者……”

谢安华虚指“女”字的中间,“此间封合,俨若被困,而边缘又是可通,所以宁亲王费心之女应是被困,可若是能脱得此困,此女之行踪,恐宁亲王日后也能得悉!”

夜凌澈眼中幽光一闪,“那,照着安华所说,可能脱困?”

谢安华看了眼夜凌澈,又看向纸张上的字,点了点头,“这,我还要算算!”

说完,他起身,背对着夜凌澈掐指而算。

夜凌澈看了他的背影一会儿,侧目看向容宗瑾,容宗瑾喝着手里的茶,似乎根本就没有听两人的对话。

夜凌澈拧眉,袖下的手微蜷,“宗瑾怎么看?”

容宗瑾喝着茶的动作一顿,抬眼看向夜凌澈,“我?和我有什么关系?”

夜凌澈侧目睇着他,轻讽,“这倒是,和你有什么关系!”

容宗瑾嘴角微抿,正欲要说话,背对着两人的谢安华转身。“宁亲王,此女是否我们都相识?”

夜凌澈眼中瞳孔一缩。

容宗瑾的身子也微有紧绷,

谢安华只当是没看到两人的异样,只是瞧着夜凌澈。

目光清湛。

好像只等着夜凌澈的回答。

……

夜凌澈撇了撇嘴角,看看谢安华,又看看容宗瑾,

眼角所掠,守在门口的宫随宫随知机的退了下去,并给关上房门。

偌大的殿内,只有三人。

“不要说你们两个什么都不知道……”

夜凌澈幽幽的哼了声。

谢安华唇角泄笑,

容宗瑾眸光一闪,贴近夜凌澈,“她真的想要离开?”

夜凌澈抿唇。

不语已然清明。

谢安华挑眉,兴致盎然,“只是皇上和她相处多日,能不知她心中所想?还有,宁亲王你确定能躲开这宫中侍卫?不要忘了,她如今可是身怀六甲,还有一个月就要生了!”

夜凌澈哼,“我当然知道,所以才告诉你们!”

谢安华容宗瑾相视一眼,果然先前这位宁亲王的异样是故意的,就是让他们有所揣测。

“可有什么我能帮忙的?”

容宗瑾不想听夜凌澈再说下去,追问。

“若是有我能帮上的,我也不妨帮一把!”谢安华也开口。

夜凌澈诧异的看谢安华,“这宗瑾想要帮一把,我明白,你……”

谢安华摊手,“我只是想要瞧瞧皇上在咱们几个的联手之下,是不是还能困住皇后!……只不过,现在宁亲王才说,来得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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