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飞机在市落地,这是南羽知道的距离西部军区最近的城市。
她在这个城市唯一的五星酒店住了下来,刚进房间将行李放好,便就打开窗望向西北方向,顾炀曾说过,薄胥韬所处的方位应该是那里。
西部的风又急又涩,真如霍桀所言,风一吹能吃一嘴沙。南羽不小心呼进一口风,瞬间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得眼眶通红。咳着咳着,她突然发现自己好想薄胥韬,便就拿出手机拍视频给他。
她站在窗前,背后是一片市独有的棕黄峦景,她温柔地看着镜头,轻声哼了一段陈奕迅的好久不见后,笑着对镜头说“嗨我最近(挺ting)好的,你呢我今天刚到市,住几天就回伦敦了。如果回去之前,能见你一面,那该有多好”
说到这里,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薄胥韬上次说过,得过了(春chun)节才能回来,眼下才到元旦,他怎么可能提前回来
最难过的从来不是漫长的等待,而是重逢前的那段时间,明知那人就快回归,好似那人就在眼前,可一伸手,却又陷入无限惆怅的等待。
南羽不是话多的人,平(日ri)里拍视频给薄胥韬,从来先讲正事,正事讲完了,含蓄表达一下自己对他的想念就差不多了。
眼下,她将视频录好,发了出去,这才拿着衣服去浴室洗澡。
西部城市的空气远没有北城和伦敦干净,南羽只是下飞机的时候吹了一会儿风,长发里便就被飞附了灰尘,她有洁癖,花了好些时间洗好长发,又细致地吹干后,天已经黑透。
陌生城市的夜晚总是孤寂的,特别是自己的丈夫就在这座城市的某一隅,想起这些,南羽便就更加惆怅,连吃晚餐的心(情qing)都没了。
视频傍晚刚传过去,最快也得隔两三小时才能收到回复。一开始得一两天才能收到,因为联络员每天清晨出来采购粮食物资,只有离开军区范围才能搜到网络,等联络员收到视频再拿回去给薄胥韬看,薄胥韬录晚上熄灯后找机会录好再拿给联络员,联络员翌(日ri)离开军区才发出去给南羽。
这样一来一往,就超过24小时了。
后来薄胥韬大约是觉得不痛快,不知用的什么办法,他在军区里也能搜到网络,这样每次南羽视频发出去后,最快两三个小时就能收到回信。
因而她此时还在等,如果一切顺利,薄胥韬在晚上九点就能给她出来视频。
南羽窝在(床chuáng)上边看书边等啊等,不到九点,便就有人按门铃,她心想自己并没叫客房服务,也担心是乱七八糟的人,便就没理。
门铃越想越急切,门外的人似乎很心急。
“难道是酒店发生紧急事件需要疏散住客”
南羽只能想到这个可能。几乎只是一瞬间,她就迅速(套tào)上长羽绒,将装有卡证的双肩包背上,跑去开门。
开门前,她习惯(性xing)看了一下猫眼确认。
门外站着一个(身shēn)型高大健壮的男人,他穿黑色风衣,戴黑色鸭舌帽,头微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