订婚晚宴结束,薄胥韬一行人回楼上的房间休息。
南羽先进去洗澡,薄胥韬去观景台吹了会儿风醒酒。
他估摸着南羽该洗完了,寻思着进来帮她吹头发,碰巧看见她丢在(床chuáng)上的手机正在昏暗的环境中发出刺眼的光。
拿起来一看,没署名,显示来电号码属于北城。薄胥韬越看越觉得那串号码眼熟,可始终想不起是谁,他便就按下接听键,拿到耳边听
“南羽”那是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叫南羽名字的音调在夜里显得十分暧昧。
对方以为是南羽故意不说话,便就继续说“我知道你不想理我,也不想跟我说话,但你给我个机会跟你说说我的想法,可以吗”
薄胥韬没说话,铁青着脸站在那里,攥手机的手背青筋凸起。
他听得出那是晋超的声音。
晋超见电话这头没反应,复又说道“我昨天去看过你爸了,我跟他说我想跟你尽快完婚,但他没答应我,我想他可能还是不太信任我,但没关系,我会证明给他看。”
“”薄胥韬勾了勾唇,唇角都是冷意。
晋超继续说“然后我跟我爷爷说过咱们的事(情qing)了,他答应了,但是要求我们结了婚要另立门户,不能住在老宅。我这几天正在看房子,你回北城跟我说一声,房子还是要你确定我才买下来”
“南羽在洗澡。”薄胥韬忍无可忍,咬牙切齿回道。
那声音冷得比隆冬霜雪还要瘆人。
电话那头的晋超一愣,好半晌没说出话,薄胥韬冷冷一笑,很快挂了电话。
“谁打电话”
他刚将电话丢到(床chuáng)上,一转(身shēn),就见南羽站在(身shēn)后,白着一张小脸看他。
“晋超,”薄胥韬走到一旁,开始动手脱(身shēn)上的西装,一件一件地丢到一旁的贵妃椅上,“他说去看了你爸,也征得我爷爷的同意娶你过门,并且最近正在找房子跟你结婚用。”
他难得一次(性xing)说这么多话,却说得南羽头皮发麻,她顾不得(身shēn)上系得七零八落的浴袍,跳到(床chuáng)上拿起手机,边按边说“他神经病啊怎么知道我的号码”
薄胥韬笑,“你们之间有那么多共同认识的同学,想知道你的号码还不容易”
话落,他直接进浴室去洗澡了。
南羽要疯了,这和薄胥韬才刚缓和的关系,又要因为晋超这个人渣而毁了。她觉得太恶心了,干脆拔掉手机卡丢到垃圾桶里。
薄胥韬洗完澡出来,南羽还在发怔,见他神色如常,她才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观察他的神色。
他却没事人似的,在外头喝了点水,就摸到(床chuáng)上抱着她说“今天很累了,睡吧。”
南羽心里没底,温顺地窝到他颈窝,试探(性xing)问“你在想什么呢”
“你想问什么呢”薄胥韬仰躺,半阖着眼睛,勾了勾唇角。
“接到那种电话,你不生气吗”南羽小心观察他的神色。
他(情qing)绪平静,将南羽揽得更紧了一些,低头在她额头吻了吻,说“不生气。过两天我就送你伦敦,一切等我从军区出来再说。睡吧。”
他怎么可能真的不生气积聚在(胸xiong)腔里的愤怒快要将他湮没,他刚才在浴室里怎么样都平不下心中快爆裂般的痛苦。
南羽睡着后,薄胥韬去观景台打电话。
电话接通后,宋可心惊喜的声音传过来“胥涛哥,好久没有你的消息了”
薄胥韬看着远处墨得像是要将人的灵魂吸进去的大海,慢条斯理地问“晋超呢”
“他睡了啊”宋可心似乎还将电话拿到一旁,收了一些晋超打呼噜的声音给薄胥韬听。
“很好,什么时候结婚”
宋可心沉吟片刻,说“我天天问他这个事(情qing)呢,他老是说明年再说”
似乎是因为好不容易逮住薄胥韬打来电话,宋可心开始絮叨起晋超的缺点,薄胥韬满心不耐,冷冷地打断她“你若搞不定晋超就告诉你父亲,他有办法让你们结婚。”
顾炀和霍桀先行回北城,薄胥韬和南羽在海门玩了两天,一起回了北城。回公寓收拾好东西,俩人准备明天一早搭乘飞机回伦敦。
这一次回伦敦,即将发生使他们关系实现质的飞跃的重要事(情qing),南羽虽然害怕,却隐约有期待。
薄胥韬的(情qing)绪淡淡的,南羽猜不透他的心思,也没好意思问,心里又紧张,便在网上搜索含有“chu夜的注意事项”、“第一次疼不疼”诸如此类关键字的文章。
暗暗将那些小贴士记在心中,她忐忑地随薄胥韬上了飞往伦敦的航班。
十几个小时的飞行,唐宋去机场接他们,俩人顺利回到伦敦家中,秦姨早已候在家里,见薄胥韬进门,立刻恭敬地向他问好。
唐宋是从十几岁就跟在薄胥韬(身shēn)边的,薄胥韬自然记得。而秦姨是后面临时聘请的,薄胥韬甚至有些记不住她的样子。
但瞧秦姨这几年将南羽照顾得又高又漂亮的,薄胥韬甚是大方地吩咐唐宋,过年的时候多给秦姨发几个月奖金。
准备好晚餐,等薄胥韬及南羽吃完,秦姨收拾好餐厅后,便就回了自己家。她平(日ri)里是跟南羽住在一起的,但薄先生回来,她每次都很识相地回避。
家里只剩下南羽和薄胥韬。
薄胥韬因为翌(日ri)一早要乘坐航班直接回市,吃完饭便就早早去洗澡准备休息。
毕竟回西军,虽说退伍在即,但每天的((操cāo)cāo)练少不了,他明天回到市得凌晨一点,再花两个时间赶回军区,只休息上三小时就得起(床chuáng)晨训。
时间是很紧迫的,他必须抓紧时间休息。
南羽自然是不知道这些,洗好澡后,扭扭捏捏地上了(床chuáng)。见薄胥韬已经睡着,她鼓足勇气,主动爬到他(身shēn)上去亲他。
薄胥韬睡眠浅,其实刚才也只是闭眼休息,并没有进入深度睡眠,被南羽这么一亲,立刻就醒了。
他睁着亮如星辰的眸子看着她,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
南羽害羞,将滚烫的脸埋入他的颈间,闭着眼睛问“今晚要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