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上电话,南羽仍旧紧紧攥着手机站在房里。
晋超倚在门边,狐疑地看她。
他打定主意不走。
如果南羽真没金主,那正好,他就住在这里了。如果南羽有金主,那更好,把她的金主揍一顿,他宣誓了主权,便可住在这里。
至于南羽,先把她背后的男人办了,再来处理她,不急于一时。
想到这些,晋超就觉得此行,他和南羽的关系肯定能有质的飞跃。就算南羽不愿意答应他的求婚,至少他也能把她睡了,聊以慰藉这段时间的苦恋。
晋超还在意(淫yin),门外突然响起急促的门铃声,他气哄哄地去开门。
站在门外的男人,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可浑(身shēn)都是冷的,带着不怒而威的气质。
晋超晃了晃神,终于想起前一次与南羽在酒店偶遇,她(身shēn)上那股冷冷的气质,倒是与眼前这位很像。
看来,对方还真的是南羽的金主。
想到这些,晋超怒不可遏地抡起了拳头。
站在他(身shēn)后的南羽一惊,将他一推,旋即跑到门外,拉住男人的手臂,将男人带进屋内,声音是慌张和急切“你终于回来了。”
男人冷冷地“嗯”了一声,自然地将鞋脱在鞋柜边,南羽不知从什么地方找出一双大尺寸的男士棉拖,男人(身shēn)高腿长脚也大,直接就妥妥地穿好了棉拖。
站在一旁的晋超愣愣地看着这一切,片刻后回神,想到这人就是南羽的金主,还让南羽怀孕,他心底蹭蹭冒着火,上前(欲yu)提起男人的西装领子。
手刚伸出,就被男人眼疾手快狠狠敲了手腕,接着另一只手臂也被男人轻而易举地往后折,直接整个人被掀翻在地。
地板发出砰砰一记闷响,晋超脸都被痛白了,咬牙切齿对男人说“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包养我的未婚妻老子今天要办了你”
他艰难想爬起(身shēn),又被男人一脚踹翻在地。
男人上前,用皮鞋底踩他的手腕,居高临下地睥睨着他,冷声说“你是聋了吗没听见南羽刚才在电话里叫我什么”
晋超眼角发红,扯着嗓子吼“我他妈才不信你们结了婚她老爸是北城第一贪你知道吗”
男人慢条斯理地笑,踩着晋超手腕的脚又重重转了几下,说“她的事(情qing)我全都了解,那又怎么样”
晋超一下被噎得半句话没讲出来。
男人移开脚,蹲下(身shēn)与他平视,此时不复方才的笑容,脸色带着天然的威严,像是来自真正贵族的沉稳与底气结合而成的慑人气魄。
“不信我们结了婚那要不要给你看公证过的结婚注册书”
男人一提到“公证过的结婚注册书”,且态度笃定,晋超整个人都泄了气。
这与南羽之前说她是在英国结婚的说法不谋而合,只有在国外结婚才会称呼公证注册。
晋超带着满腹不甘离开了。
南羽站在玄关处,惊魂未定。她一脸煞白地看着男人,心中不安,踟躇了片刻,轻声说“温教授,刚才谢谢您。”
温亦南皱眉看了她一眼,这才环视了屋子一圈,声音不咸不淡地说“不客气。下次注意点,不要再随便开门让危险分子进来。”
南羽点头道“是”,态度很是乖巧,见温亦南要走,她连忙说“温教授,喝杯茶再走吧。”
“不必了,学校里还有点事,我先走了。”
温亦南恢复一贯的冷淡,看也没看南羽,走到大门口,这才又转(身shēn)对她说“我刚才打电话给你,是想让你准备一下,明天下午开始现场指导。”
“好。”南羽应下。
温亦南没再说什么,打开门的一瞬间,秦姨刚好提着橙子打算按密码,见公寓里出来陌生男人,她愣了一愣,随即神色复杂地看向屋内的南羽。
关上门,秦姨没说什么,提着橙子默默走进厨房处理。
南羽攥着手机站在窗边,踟躇了好久,直到秦姨已经端着切好的橙子出来,她才鼓起勇气打电话给薄胥韬。
薄胥韬早在元宵前就回了北城,他说自己要在老宅陪薄老爷几(日ri),二月十三号一定回伦敦,陪南羽过(情qing)人节。
可晋超刚才说,薄胥韬回来后一直在相亲,包括(情qing)人节那(日ri)还有一场。晋超根本不知道薄胥韬与她的关系,所以犯不着在这个事(情qing)上挑拨。
他无意中说出来的,很有可能是事实。
想到这些,南羽就难过得浑(身shēn)发抖。
薄老爷会为薄胥韬安排相亲,她一点不意外,她五年前就知道这一(日ri)早晚要来,当时总想着没关系,还有时间,也许几年后她与薄胥韬感(情qing)成熟,他们的关系能够暴晒在阳光下。
此时,南羽心中仍存一丝希望。
国内那边是凌晨一点,她猜薄胥韬这个点应该没睡,便就大胆打电话给他。
电话很快被接起,背景音嘈杂,薄胥韬低声说了一句“等等”,南羽便就拿着电话等。
片刻后,嘈杂声不见了,薄胥韬愉悦的声音从那边传过来“吃晚饭了吗”
他心中时刻记着伦敦与国内的时差,知道她这边是傍晚,所以才会问她吃晚饭了没。
南羽心中一软,瘪了瘪嘴,尽量克制自己的声音听上取与平时无异“还没,秦姨在准备了。我刚练完琴,想问你是明天几点的航班我下午约了教授练琴,可能没办法去机场接你了。”
“我14号有点事(情qing),会尽量推掉,如果推不掉,我快速处理完,14号晚上过去找你。”
他果然要去相亲。
南羽听到心碎的声音。
明晃晃的,她就是听到了,声音从她(胸xiong)腔发出,噼里啪啦几声,直接传递到她大脑。
她拿着电话沉默,什么都说不出来。
而薄胥韬那边,许是因为终于从折磨人的军区坏境中离开,他的声音很是松弛,话也比平时多,见南羽不说话,他又说“我晚上跟霍桀顾炀出来喝几杯。”
南羽依然沉默,薄胥韬似乎发现了她的异状,安静了片刻,他应该是换了地方,此时压低声音问她“想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