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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这是”薄胥韬从洗脸台上扯过一张洗脸巾,用温水浸湿,一个箭步冲到南羽(身shēn)边,轻拍她的背。
南羽还在干呕,马桶里有黄白色的液体,怕是连黄水都吐出来了。她呕得厉害,薄胥韬看着既着急又心疼,但又不敢动她,只能替她拍背顺气。
大约持续干呕了数十分钟,胃里的翻江倒海好了一些,南羽虚脱地软在薄胥韬怀里。
“我该不是怀孕了吧”她抬着泪眼婆娑的脸,可怜兮兮地看薄胥韬。
“嗯”薄胥韬一时也有些愣住,边用湿毛巾帮她擦脸,边在心里盘算南羽的排卵期。
南羽的生理期一直很稳定,排卵期一般在18号左右,他们是12号开始放弃避孕,就算这个月真的怀上了,也不可能这么早就出现早孕反应。
确定她没怀孕,薄胥韬心(情qing)有些复杂,喜忧参半。喜的是俩人还能继续过二人世界,忧的是排除怀孕的可能,她吐得这么厉害,怕是生病了。
“不是怀孕,应该是着凉了,”薄胥韬赶紧扯过一旁的大浴巾,将只穿着吊带睡裙的南羽包上,“你先回(床chuáng)上躺会儿,我让医生过来看看。”
房间门铃响起时,南羽刚好又结束一回呕吐躺回(床chuáng)上。
薄胥韬面色凝重地去开门,跟医生大约说明了一下(情qing)况,也提到自己和南羽正在备孕中,医生表示了解,跟着他进主卧室。
南羽此时已经换上短袖t恤和长睡裤,正打算喝摆在(床chuáng)头柜上的温水,医生忽然说“在未确定病人的呕吐原因之前,建议先不要喝当地的水,虽然它经过完全的沸腾,但有些旅客仍是会产生不良的肠道反应。”
薄胥韬点点头,赶紧上前抽走南羽手中的水杯,转而拿起一旁的进口矿泉水喂她。
医生照例询问过一些问题,还去洗手间看了一眼她的呕吐物,由于南羽有点低烧,他怀疑是细菌感染,拿出一次(性xing)采血器正要采血,立刻被一直陪在南羽(身shēn)旁的薄胥韬制止。
医生耐心解释抽血的原因是为排除细菌感染,但薄胥韬还是给陆修衍去了电话,听到陆修衍说确实有必要抽血,他才从自己的背包中拿出一包一次(性xing)采血器递给医生。
南羽皱眉看他,“你怎么出门还带这个啊”
医生也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薄胥韬。
薄胥韬尴尬地笑笑,直到医生抽了血样离开,才轻声跟南羽解释“不能让来路不明的针头扎进你的血管。”
“肯定是被陆医生影响的”
一个小时后,医生拿了诊断书和一袋子药物过来,将药物的使用方法及(禁jin)忌说清楚后,就走了。
薄胥韬赶紧把要吃的药物分好拿进卧室,扶起短短一小时内起来吐了四五次、拉了两三次、快要脱水的南羽说“诊断结果出来了,确实有点细菌感染,可能是昨晚吃的食物不干净或者喝了脏的水。”
“可我们吃喝的东西都一样啊,”南羽虚弱地看了薄胥韬一眼,“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的”
“我没事,”薄胥韬笑,“之前在西军,野外集训时,黄土水都喝过。”
一听他喝过黄土水,南羽胃里又一阵翻江倒海,人刚下(床chuáng),就又吐了一地,刚咽下的药,哗啦全吐在地上。
薄胥韬连连扯了几张纸巾上前帮她擦嘴擦手。
蹲在地上的南羽,看着那些散发着微微酸味的呕吐物傻眼,片刻后推开薄胥韬,捂着脸跑进了浴室。
薄胥韬追过去,发现浴室的门从里面反锁。
他拍着门,语气焦急“小羽,你没事吧”
“我没事,”里面传出鼻音浓重的声音,“我洗洗脸再出去。”
察觉到她可能是不好意思,薄胥韬哭笑不得地回到房间,打了个电话让酒店来收拾屋子。
他又重新把药配好,可等了好一会儿,酒店的人都把地板收拾好了,南羽却还不出来,他只得再去敲浴室的门,“地板已经清理好了,你洗好脸就出来吧,赶快再补服一下药。”
里面没有回应,半晌后,门打开了一条缝,南羽从里面伸出手,“你把药和水给我,我在里面吃了再出去,万一一会儿又吐了”
“”薄胥韬一时无言,但拗不过她,只得将药和水递了进去。
他没离开,一直站在门外等,注意着里面的一举一动。里面传出玻璃水杯碰触到洗脸台的哐当声,南羽应该是顺利把药服下。
薄胥韬继续在门外等。
一刻钟后,浴室的门轻轻打开,南羽红着一张脸出来。
薄胥韬上前抱了抱她,直接将她抱到(床chuáng)上盖好被子,“吃了药好好休息,我一会儿去外面买点小米和矿泉水,给你熬粥吃。”
“好。”
刚好酒店所在的度假中心内就有小商场,薄胥韬去买了些小米、紫菜和酱醋盐。
将熬好的粥和紫菜羹端进去时,南羽还在睡,薄胥韬上前探了探她的体温,还是低烧状态。
南羽的烧一直到天亮才完全退掉,期间,她起来吃过三次粥和两次药又昏昏沉沉地睡着。
薄胥韬却几乎一整夜都没睡,每隔一小时就起来给南羽测体温,即使是她后来退烧,他都有些担心会反复再烧起来,故而也没办法真的放下心来安睡。
到库克岛的第三天,南羽的病终于好些,然而也仅仅是退了烧加止住了吐,其他诸如畏寒、恶心、昏沉、乏力的症状仍未减轻。
见薄胥韬与自己一样喝着小米粥配酱油紫菜,南羽忽然觉得他好像瘦了一圈,不由得心疼起来。
她摸着他刚毅凌厉的下颌线,内疚地说“肯定是因为那晚我又吃了芒果圆子才会细菌感染,害你跟着我一起折腾,对不起啊。”
薄胥韬笑着将手覆上南羽的手背,“傻瓜,我没事,道什么歉,水土不服又不是你的错。多希望我能替你遭这份罪。”
见南羽低头不语,他起(身shēn),俯(身shēn)从后面环住她,亲了亲她的脸颊,轻声说“昨天看你吐得那么厉害,我很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