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糖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徐总,你胡说什么呢,可别诋毁贺总名声啊。”
她眼神清明,虽然没有和贺忱划清界限的意思,但话也说得很明白了。
一瞬间,徐子吟忽然就明白了贺忱心情不好的原因。
但小丫头不是很喜欢贺忱的吗?还说什么离不开他,怎么这会儿看着跟没开窍一样,还是刚才发生什么事了?看着也不像啊。
他心里急得不行,很想知道答案,然而,他不敢问。
贺忱的眼刀就差把他剐了,他要是敢问的话,今天指定不能竖着离开了。
悻悻笑了两声,他不敢说话,侧开身子请他们进去。
错身而过之时,不等他松一口气,贺忱脚步忽然顿住,冷睨着他:“非洲的项目就交给你了,辛苦徐总跑一趟,反正你时间多。”
说完,面无表情地抬步走进病房。
徐子吟心头一更,敢怒不敢言。
房间里,姜糖给贺永桥把了下脉,点了点头,说道:“恢复得很好,再过几天贺爷爷差不多就能出院了。”
贺忱一进来正好听到这话,心又往下沉了沉。
贺永桥笑呵呵应着,余光瞥到小孙子进来,正要说话,却见他好像心情不好的样子。
虽然依旧是一副面瘫的样子,但周身的低气压都要沉到冰点了,一眼就能看出他不对劲。
又看了眼笑眯眯的姜糖,看着也不像是吵架啊。
他这是怎么了?
心下思绪万千,他面上不显,继续和姜糖说着话,当问及她以后打算做什么时,听她说要回家,陡然明白过来小孙子心情不好的原因。
忍不住笑了起来,难得看到他有一天也会情绪起伏这么大。
看来,姜丫头对他真的是很不一般啊。
“欸不对。”他忽然反应过来什么,疑惑道,“姜丫头,你刚才说要回谁家?苏家?”
是他想的那个苏家吗?
姜糖点头,言简意赅地把大致情形介绍了一遍,“是苏家,我小时候走丢,被我师父捡回去了,前段时间苏家人找到我,让我回家,我就下山了。”
那就没错了。
居然真的是那个苏家。
那……
他看了眼心情沉郁的小孙子,眼底笑意更深,“那姜丫头跟阿忱缘分很深啊。”
先前他气苏家把流落在外多年的假千金搪塞给阿忱,但现在得知姜糖居然就是那个孩子,忽然觉得这事也不错。
原本他和苏家老头定下来的人就是姜糖,后来姜糖走丢,他们带了那个苏雪回来,和姜糖差不多的年纪,苏家老头去了之后他就没再去过苏家,还以为是找回来了。
直到前段时间才知道根本不是。
换人没什么,重点是他清楚他们是因为觉得阿忱活不过二十六岁才这样做的,这才是他最气的地方。
那个苏雪他也见过,看着温温柔柔,但他总觉得假得很,还是姜丫头看着顺眼。
清清爽爽的,眼睛很干净,一看就是个好孩子。
姜糖并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听到这话,笑眯眯支着下巴,扭头看了眼贺忱,含笑道:“我也这么觉得,贺总还是我的有缘人呢。”
闻言,贺忱也看了过来,脸色稍稍缓和了些。
贺永桥笑呵呵看着这一幕,又说道:“姜丫头,苏家人不怎么样,要不你还是别回去了,免得被欺负,以后就住我家好了。”
姜糖摇头,把原委和他说了一遍。
贺永桥也是知道些他们玄门中人的讲究的,了然地点了点头,只还是有些可惜。
不过,他眼眸微转,又笑了起来,“也好,是该好好处理一下的。”
姜丫头看着好像还不知道自己身上有桩婚姻的事,那就让苏家人来说好了。
他们不要姜丫头,他们要。
这么说来,苏家勉强也还算是有点用处的。
得知她就是自己的小孙媳妇,贺永桥心情大好,身上也感觉轻快了许多。
给他做完针灸后,姜糖说:“贺爷爷,就得这样,多笑笑,好得快。”
“好。”贺永桥笑眯眯应了声,没多久就抵不住困意睡了过去。
姜糖也和贺忱出去了,她侧眸看着他,疑惑道:“贺总,你心情不好吗?”
他今天看着怪怪的。
贺忱看着她,眼神有些复杂,最后,只化为一声轻叹,他捏了捏眉心,转眼便掩藏好了情绪,“苏家不简单,回去后还是得要小心些。”
原来他是在担心这个事啊。
姜糖抿唇一笑,眉宇间满是自信,轻抬着下巴说:“贺总,你觉得他们能欺负得了我?”
也是,她很厉害。
眉宇间的郁气散去了些,贺忱颔了颔首,和她并肩往外走着。
就算是她解决不了的,他也能帮得了她。
苏家,的确不足为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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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贺恪去停车,冯蕴带着两个孩子往里走去。
见贺淼手上还捏着一张符纸,有些好笑道:“怎么还拿着这个呢。”
贺淼点了点头,晃了晃头上的两个小揪揪,牵着她的手蹦跶道:“我答应过漂亮姐姐会一直拿着哒。”
小丫头软乎乎的,面上却格外坚定。
答应的事就要做到,不然漂亮姐姐会生气的。
冯蕴笑了笑,捏了捏她的小脸,没再说什么。
走了几步,身后忽然有一道急促的脚步声袭来,冯蕴直觉不好,下意识往旁边一侧,便看到一个刀子朝她捅了过来,刀子泛着冷锐的光,她顿时冷汗直冒。
来人一脸狰狞,吼道:“冯蕴,去死吧!”
说着,又朝她刺了过来。
周围人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尖叫一声。
冯蕴狼狈地避开,余光看到保安过来,眼底猝然闪过希冀的光芒。
男人也看到了,眼神一沉,目光忽然落在贺淼身上,强硬地把她拽了过来,刀子架在她脖子上。
贺淼吓懵了,僵着身子不敢动弹,冯蕴脸上的血色也霎时间褪去。
“放开她!”她惊恐地喊道。
男人却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一样,眼底闪过狠毒的光芒,“冯大律师,你害死了我儿子,那我就要你女儿偿命,也让你尝尝丧子的滋味!”
说着,他手上的刀高高扬起,猛地朝着贺淼的心脏刺来。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