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峥只看了一眼,便认出来这是最新款的莱斯莱斯,有价无市,全球只有五辆而已,就算是有钱也不一定能买得到。
这人是谁?
他还在想着车主的身份,身旁的姜糖就眼睛一亮,大步走了过去。
几人不解,然后就看到里面走了个年轻男人出来。
五官精致,神色淡漠,周身的气场一看就不是一般人,甚至能称得上是他们见过的最好的。
而他们也都第一时间认了出来。
贺家的贺忱,传说中的贺阎王,谁见了都得叫一声贺三爷。
他怎么会在这里?
正诧异着,就见他脸色一柔,目光落在姜糖身上,几人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忱哥。”姜糖大步走到他面前,仰头笑吟吟看着他,眼里满是亮光,“你怎么来了?”
“去集训营没看到你,就查了一下你的位置。”
贺忱说得坦白。
姜糖了然地点了点头,“本来是想跟你说一声的,但走的时候太急了,下飞机后又是大晚上,就没和你说,白天又在忙,把这事给忘了,不好意思啊。”
“没事。”贺忱摇头,见她一切都好,也就放心了。
两人说着话,焦长东走了过来,他眼神掠过贺忱,带着几分打量,即便是已经认出来了,还是问道:“糖糖,这位是?”
怎么糖糖和他的关系看起来这么好。
以他对男人的了解,这小子居心不良啊。
想到这里,焦长东的眼睛眯了眯。
姜糖没察觉到,笑眯眯介绍道:“大舅舅,这是贺忱,我朋友。”
朋友?男朋友?
焦长东的目光盯着贺忱,有些不善。
全然忘了自己才说过,最欣赏的年轻人就是贺忱。
他欣赏的,是那个商业奇才贺忱,可不是要和他抢外甥女的贺忱,两者并不冲突。
“贺总,久仰大名了。”焦长东伸出手去,语气淡淡道。
贺忱握住他的手,微微低头,看着几分晚辈的谦谨,“焦总客气了,一直都想见您,总算是有机会了。”
溜须拍马。
即便是和贺忱没什么交集,但都在商场上,怎么可能不知道他的为人是什么样的。
传闻固然有夸大的成分,但也不是捕风捉影的。
至少贺忱绝不是什么会恭维谁的人,事出反常必有妖,他笃定,他肯定是惦记上糖糖了。
想到这里,他的脸色更冷了几分,看着他的眼神也更加淡凉,“贺总客气,贺总年轻有为,长江后浪推前浪,我们这些老家伙可比不上。”
听出他话里的不善,姜糖有些诧异,不明白大舅舅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有攻击性了,她眨了眨眼,扭头看向二舅舅和表哥表姐他们,等着他们打圆场,不曾想,他们一个个都没什么表情,似乎还大有一副上去加一把火的架势。
见状,姜糖更不解了,有些疑惑地眨了眨眼。
见他们不动,她只好自己上前说道:“忱哥,这是我舅舅,今天刚认的,大舅舅,忱哥之前帮了我很多,我被欺负的时候都是他帮我撑腰的,他这会儿估计还没找到住的地方,可以让他一块儿去家里吗?”
堂堂贺氏总裁还能没住的地方?
这分明就是她护着他的话。
只不过听她说他帮过她,看在她的面子上,焦长东的脸色也缓和了些,拿出了对待商业合作伙伴的模样,不算亲近,但也能看得过去了。
他说:“家里地方不大,估计住不下。”
这当然只是托词,以焦家的实力,就算是再来是个贺忱也住得下。
但非亲非故的,让他去家里,还在看出来他明显对外甥女图谋不轨的情况下,他们就更不愿意引狼入室了。
听到这话,姜糖也反应过来,确实是有点儿不大方便,是她这话不大合适。
好在贺忱并不介意,他主动开口道:“我订好酒店了,今晚住酒店。”
说着,他看向姜糖,“你没事就好,之后有什么安排吗?”
姜糖就把她的计划说了下,“在宁城待两天,然后就得回去了。”
集训营那边的时间也很紧张。
贺忱点了点头,了然,“我订机票,一起回去。”
“好呀。”姜糖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下来,让焦家人的心更是紧了一下。
她对贺忱的态度,明显好得过分。
两人看上去关系一点儿都不普通。
他们这才刚和外甥女/表妹相认,就要被抢走了?
这不行。
焦长海眼睛转了转,笑眯眯走上前,一个无意的动作就把他们两个分开了。
他笑看着贺忱,说:“贺总,有时间再见,我们今儿还有事,就不奉陪了。”
说着,把旁边侧了侧,将姜糖挡住。
看出他的心思,贺忱没说什么,微微颔首,“那我先走了。”
说完,看了眼姜糖,朝她点了下头后就离开了。
姜糖也朝他摆了摆手。
这一幕所有人都看在眼里。
坐上车后,焦长海状似无意般开口道:“糖糖,你跟贺总的关系很好?”
这话一出,车上的几个人的耳朵都若有若无地竖了起来,等着听她的回答。
姜糖也不瞒着,点了下头,说:“很好呀,他是我最好的朋友,哦,对了。”
想起了什么,她笑眯眯补充道:“他还是我未婚夫。”
话落,一石激起千层浪。
“什么?”焦长海一个没崩住,差点儿跳起来,满是惊讶地看着她,眉头也缓缓皱了起来,严肃道:“这是怎么回事?”
糖糖不是才回来吗?怎么这么短的时间就有未婚夫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苏家干了什么!
他气得不行,原本的好脾气也都有点儿压不住了,更何况脾气本来就不好的焦长东,显然跟他的想法一样,觉得这是苏哲干出来的好事。
毕竟之前接风宴上,他的目的也很明确,就差直说是卖女求荣了。
那副嘴脸他们光听描述就觉得恶心反胃。
现在居然得知小外甥女定亲了,还是跟那么个阎王,顿时心里气得恨不得拿刀砍了苏哲。
相比他们,姜糖就要淡定许多。
她说:“是贺爷爷和苏家爷爷定下来的娃娃亲,我下山的时候师父跟我说,山下有我的有缘人,忱哥就是,他对我很好,我和他在一起也很开心,这也很不错呀。”
不错……不错个鬼!
果然是苏家干的。
只不过,是苏老爷子。
想起苏老爷子,他们顿了下。
别看苏哲不靠谱,苏老爷子倒是个不错的人,只可惜他走得早,不然也不会让苏哲这么嚣张。
但不管他怎么样,也不该指腹为婚。
实在是太荒谬了。
焦长东想的更多,迟疑了下,他沉声问道:“糖糖,你知道贺忱的情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