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林吗?
姜糖若有所思,只可惜,已经晚了,她已经去过了。
她也没瞒着丘九言,如实说了。
闻言,丘九言神色一凛,猛地站了起来,“什么?”
一旁的姜骆见他表情不对,也看了过来,“怎么了?”
丘九言没说话,拿出铜板掷了下,看着上面的卦象,眉头皱得更紧,须臾,他叮嘱道:“糖糖,接下来的时间你一定要小心,我听大哥说你现在在什么实验室是吧,那就不要出门了。”
姜糖点头,想起了什么,又问道:“五师父,您还记得您在二十五年前给一个刚出生的男孩算出了他的天煞孤星命格了吗?”
相比于她,她更担心的是贺忱。
她的情况都好说,不会有什么大事,但贺忱的死劫可是实实在在在的。
而且,因为他们两人现在的交集多了,她给他算卦很多都不一定准,也看不到全部,所以,她只能来问丘九言了。
她这么一说,丘九言立马就明白过来了,“你是说贺家那小子吧。”
姜骆已经和他说过了。
而且……他摸了下后腰,轻哼一声,他还因为他受伤了呢。
老七打的。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吐槽道:“糖糖,你七师父有毛病,下次见着他给他好好看看脑子。”
“嗯?怎么了?”没想到他的话题突然转到了莫一刀那边,姜糖险些跟不上他的脑回路。
丘九言吐槽道:“你下山后没多久,你那七师父就忽然跑回来,然后二话不说把我揍了一顿,你说他是不是有毛病?都说了多少次了,老子算命很准的!说你有有缘人,你这不就找到了嘛。
姜糖:“……”突然就明白五师父挨揍的原因了。
她无力扶额,有些无奈。
难怪七师父当初什么也没说就走了,居然都没吃醋,合着是把火气给发泄到五师父身上了啊。
一时间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说五师父实在是太惨了。
这时候再笑就不厚道了。
她轻咳一声,选择了转移话题,“所以五师父,您能帮忱哥算一下吗?”
“不能。”丘九言却是直接拒绝了,气呼呼道,“别以为我不知道,我挨揍就是因为他!”
因为他把小糖糖拐跑了,所以莫一刀才打他的!
姜糖:“……那不也说明五师父您算得准吗?”
他要的是这种准吗?如果是这样的话,不要也罢!
看着他,姜骆也有些无奈,“好了,让你算你就算,别让糖糖再担心了,现在他们两个在一块儿,小贺出事了,糖糖不也会有危险嘛。”
听到这话,丘九言哼了一声,嘴上还是嘟嘟囔囔的,但却还是算了起来。
算完之后,他眉头一下子皱得更紧了,几秒过后,他忽然咋呼道:“糖糖你快离他远点儿,这小子要度死劫啊!你那劫估计就是他带来的!”
他就说嘛,他家糖糖也就是穷了点儿,但命还是很顺的啊,怎么突然就有大劫了,原来是因为这小子!
门外,贺忱正要敲门,忽然听到了这道声音,顿时手一顿,脸色瞬间紧绷了起来。
房间内,姜糖把手机拿开了些,掏了掏耳朵,忍不住说:“五师父,您的嗓门太大了,我耳朵都快被您给震聋了。”
“现在是说耳朵的时候吗?小命要紧啊!你赶紧给我回来,离那小子能多远就多远,知道了吗?”
闻言,姜糖脸上的笑却是缓缓散去,过了几秒,她认真道:“五师父,对不起,这件事,我不能答应您。”
“为什么?”丘九言惊呆了,姜糖是他们一手带大的,她是什么样的人他最清楚不过了,很乖,很懂事,从来没有违背过他们的意思。
今天居然为了一个男人,不听他的话了?
想到这里,丘九言自己都想打自己了。
他这是亲手把小徒弟给推开了吗?
电话那端传来姜糖认真的声音,她说:“五师父,忱哥他对我很好,当初我刚下山的时候,没有地方住,也没有钱吃饭,都是他帮我的。”
丘九言愣了下,紧张道:“这些师父知道,这些钱师父们可以还给他的,糖糖,你没必要为了还这个人情,把自己搭上去啊。”
“不是因为还人情。”姜糖坚定道,是还人情还是怎么样,她分辨得很清楚。
她说:“忱哥对我来说,是我的家人,跟师父们一样重要。”
从他在她的家长联系一栏填上他名字的时候,他就已经是她的家人了。
他对她的好,她能感受得到。
就像这次,她知道,他其实是为了照顾她,才陪她来的a国。
对于这样一个人,眼睁睁看着他死去,她做不到。
丘九言哑然,过了好一会儿,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脱口而出道:“所以,你当他是你爸爸?”
姜骆:“……”
姜糖:“……”
她忍不住歪了下头,着实是不清楚他到底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有些头疼道:“也不是,五师父,我的意思说,他是家人,我不能舍弃的家人。”
“那不都差不多嘛。”
丘九言小声嘟囔了一声,不过心里也清楚她的意思了,不由轻叹了口气,“好吧,我知道了,那糖糖你等着,我一会儿就定飞机去找你,你把你地址给我发一下。”
“五师父,不用了……”
话没说完,丘九言的手机被人拿走了,姜骆的声音随即传了过来,“糖糖,让你五师父去吧。”
“大师父?”姜糖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一时间有些诧异。
姜骆说:“你和小贺现在的情况都这么危险,你五师父在,我们也能放心一点儿。”
听到这话,姜糖想了想,没有拒绝,点头,“好。”
他们又聊了一会儿,这才挂断电话。
姜糖也从床上起来,简单收拾了下就往门外走去。
刚一打开门,就是一顿,眼里也流露出了惊讶。
“忱哥?”见贺忱刚从旁边的房间里出来,她笑了下,“好巧啊,你也起了。”
贺忱点头,像是刚从房间里出来,什么都没听到一样,神色自若地点了点头,不由多看了她一眼,脑海里又想起了她刚才的话。
他于她来说,是家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