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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德光!

姜糖睁开眼睛,只见自己浑身都被金光包围着,手上的功德值也以肉眼都无法看清的速度增长着。

她激动地睁大眼睛,满是狂喜。

发财了!

她快速下床往外看去,就见大地也被淡淡的金光笼罩着,无形中驱除了煞气。

她没想到,居然会这么快结算。

毕竟她还没抓到和伊恩同流合污的那个玄门之人,她本以为会到那时候才会有。

看来老天爷还是很大方的。

足足持续了五分钟,姜糖手腕上的热度才微微散去。

她低头一看功德值,瞬间兴奋得差点儿晕过去了。

一百万!

居然有足足一百万!

而且,就连数字的颜色也比以前要深很多,她有预感,她以后就算是有需要用到功德的地方,也不会消耗得很快。

她一个缺钱命,现在一天可以花一百万了!

虽然她不一定能挣到一百万吧,但起码她的上限已经很高了啊。

姜糖激动得不行,立刻大步走了出去,直奔向坐在沙发上的暮云平,“二师父,给你看看我的功德值,你猜我现在有多少了”

她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

走近一看,姜糖才发现他在打电话,声音立刻停了下来,乖乖等他说完话。

等他挂断后,见他面色凝重,姜糖心里不由“咯噔”一下,“二师父,出什么事了”

暮云平看着她,忍不住先叹了口气,“糖糖,尤教授要不行了。”

听到这话,姜糖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虽然早就已经知道结果了,但此刻还是止不住地难受。

“走吧。”暮云平起身说道。

“嗯。”姜糖点了点头,跟在他身后。

贺忱的车已经停在了门外,是来接他们的。

知道尤安和吴菊是风长水宁文海在乎的人,他一直让人注意着他们的动静,也第一时间知道了尤安病危的事。

两人对视一眼,没有说话,他沉默地拉开后座车门请他们进去。

一路无言,气氛很是压抑。

相比之下,病房里的气氛倒是还不错,至少比姜糖想象中的样子要好很多。

风长水和宁文海早就赶过来了,此刻他们一左一右蹲在床边,握着尤安的手,泪流满面。

尤安却很想得开,他甚至还反过来安慰他们,“没……事。”

他气息奄奄,身上插着呼吸机,说话也很艰难。

姜糖走过去给他把了下脉,脉率无序,脉形散乱,大限已至,神仙难救。

她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灵气顺着指尖没入脉间,即便是救不了他,也能让他走得舒服一些。

他这一生,太苦了。

第一时间感觉到了姜糖的动作,虽然不知道她到底是做了什么,但尤安还是开口道:“不用了孩子,我用不到了,别浪费。”

姜糖冲他笑了下,“没关系的,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说着,她还是没有松开他的手。

尤安的面色肉眼可见地红润了起来,身上的病痛也减轻了许多,姜糖这才松开了手。

此时她无比庆幸这功德值来得很及时,否则的话,她怕是也没那么多能用的了。

如她所料,这次的功德值消耗的速度确实比以前慢很多,这么长时间,也才用了两万的功德值而已。

贺忱扶着她坐在椅子上休息。

吴菊看着她,忍不住擦了擦眼泪,拍了拍她的肩膀,“好孩子。”

姜糖冲她笑了下,笑得有些苦涩。

她即便是再有本事,也只能做到这里了。

剩下的,她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的生命流逝。

有了她的功德,尤安这会儿说话的力气也多了很多,至少能说完一个完整的句子了。

他说:“等我走了以后,你们也不用太伤心了,我是去见沁沁,你们该替我开心才对。”

“我的后事也不要太繁琐,你们一起吃个饭送送我,把我的墓碑放在沁沁身旁就行了。”

“以后,你们的师母,就劳烦你们照顾了。”

风长水和宁文海连连点头,“老师,您放心,我们一定会照顾好师母的。”

“好,我放心的。”

“你们也要好好的,照顾好自己,过去的事就让他彻底过去吧,如今沁沁的仇也算是彻底报了,你们也不要折磨自己了,我和沁沁都不希望看到这一幕。”

两人又是点头,泣不成声。

尤安看着他们,不由叹了口气,看着他们的眼神满是无奈和心疼。

他们啊,就是想得太多了。

他也知道,这怪不得他们,就连他自己,也是到了这一刻才真正地放下。

或许也是因为得知伊恩死亡的消息吧,从此零度将彻底不复存在,他也不用再担心什么了。

“都别哭了,等下葬那天,笑着送我吧,祝我早点找到沁沁。”

他含笑说道。

宁文海和风长水也努力擦着眼泪,却怎么擦都停不下来。

真拿他们没办法。

又絮絮叨叨安慰了他们好一会儿,尤安觉得有些困,便闭上了眼睛。

直到天黑也没有醒来。

风长水和宁文海一动不动地守在他身旁。

姜糖掐指算了下,沉默地转身走了出去。

就在她即将踏出房门的那一刻,心电图仪忽然发出一串尖锐的声音,紧接着,上面的图形化为一条直线。

从此,世上少了一位医者,多了一位和女儿团聚的父亲。

她转过身,眼睁睁看着尤安的魂魄散去。

她说过的,世上没有鬼,只有执念。

有执念,才能维持魂魄,没有执念,便会瞬间消散。

而尤安的执念已尽,便也彻底走了。

似乎是知道她能看到他,临走前,尤安看了她一眼,冲她笑着挥了挥手。

他笑得很是纯粹,受其感染,姜糖也冲他摆摆手。

一路走好。

她走到床边,扶风长水和宁文海起来,轻声道:“三师父,六师父,尤教授是在睡梦中去的,没受什么苦,你们也安心吧。”

“嗯。”宁文海擦了擦眼角,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翁声道:“谢谢你糖糖。”

他清楚,是因为姜糖渡了灵气,所以老师才能走得这么安详的。

姜糖摇头,“我也没做什么,这本就是我的应该做的。”

尤安他为医学奉献一生,如果不是零度,他该安享晚年的。

想着,姜糖指尖捏出一个诀,默念咒语,将功德分了十万给他。

这辈子他过得太苦,只能用下辈子来补偿了。

愿他下辈子,家庭幸福,安度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