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尘苦修多年,此时终于得偿所愿,成就了诸天万界都堪称顶尖的道体之一。
他神清气爽,恨不得长啸出声,以发泄心中的喜悦之情。
“恭喜师尊成就先天道体,此后道途畅通无阻,不日飞升!”
葫芦娃蕴含喜悦的奶音传来,顿时如一瓢凉水兜头淋在了越尘的头上,叫他立时回过神来。
这小王八蛋与灵霄嘀咕了半天,叫他差点心神失守。
越尘自坑底飞身而起,瞬间来到葫芦娃的面前。
“啪!”
一个响亮的爆栗在葫芦娃的脑门上响起,将他打得一愣。
“你师娘如何了?还不快快从实说来!”
葫芦娃瘪瘪嘴,想着灵霄在身边,不能丢面子,才忍着金豆子,委屈巴巴地将越回带来的消息告诉了越尘。
“师尊,可不能怪俺没叫醒您,您闭关何其重要,弟子替您去一趟,得了消息岂不是一样?”
葫芦娃仍旧有些委屈,觉得师尊下手太重。
“哎!天意如此,也罢,贫道现在就去炼狱等着他,你在这里好好看家。”
越尘吩咐道。
灵霄见机快,立时化作一艘青铜宝船,停在虚空,等候越尘上船。
他也想去外面见识一番,可不想和葫芦娃一起在这上阳山憋着。
葫芦娃做这山大王倒是做出了滋味来,闻言也不推辞,只急忙叮嘱:“师尊莫忘了讲道之期!”
“为师晓得了。”
越尘摆摆手,飞身上了灵霄宝船,虚空几个动荡间,宝船就消失无踪。
看着灵霄跟鬼撵似得瞬间就跑的没影了,葫芦娃‘呸’了一声,恨恨地道:“跑得倒是快,小爷才不稀罕你陪!”
他哼哼唧唧的一扬手,吆喝道:“都给小爷回去待着,莫捣乱,否则鞭子伺候!”
说罢,他手腕一翻,一条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气息,乌漆嘛黑的长鞭,陡然握在他嫩白的小手中。
“啪!”
鞭裂之声响起,黑鞭有如灵动的长蛇,将虚空抽裂。
众生灵只觉得神魂一紧,仿佛头悬利剑,莫名的浑身发凉。
当下,围观的生灵们顿时一哄而散,不大会儿的功夫,上阳山就清净了起来。
却说越尘驾驭着灵霄宝船,如一道流光划过天际,很快就到了炼狱世界。
他看着厉鬼横行的炼狱,心中感慨不已。
早前他就算出威震天于这古皇界有一道机缘,却不想,竟是开辟炼狱。
镇魂,镇魂,可不就是镇压魂魄么!
灵霄立在他身旁,看着满地的鬼魂,有些吃惊的道:“老爷,这魂魄也太多了些,古皇界的生灵怕是死了大半!”
越尘的眼神一冷,寒声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所以说,这方天道,该杀!”
两人这一路行来,只见到无数的鬼魂受到炼狱的吸引,自各处来,渐渐的汇聚在一起,排成长长的队伍,沉入炼狱湖,来到这炼狱世界中,等待鬼差的牵引。
只不过,有些魂魄生前历经厮杀,死后也凶戾异常,经常抓着无辜弱小的魂魄吞噬,很快就化成了厉鬼,欲要在这炼狱称王称霸。
“吼!”
震耳欲聋的虎啸声传来,空气中音波振荡,这些厉鬼撕扯魂魄的动作骤然一顿。
随即,一头巨大的黑纹猛虎飞扑而来,对着厉鬼们张开巨口,猛地一吸!
道道鬼啸声响起,厉鬼们发出惨嚎声,拼命抵抗巨虎的吸纳。
然而,这些厉鬼境界太低,稍作抵抗就被巨虎给尽数吸入腹内。
随后,这头黑纹猛虎咂巴几下长舌,连呸几声,吐出一团团黑光,落地化为一只只神色间满含惧怕的鬼魂。
那黑虎行动间,这些鬼魂一直不离左右,遇到厉鬼为害时,它们竟也上前与那些厉鬼撕打,着实叫人诧异。
越尘远远的看着,心中闪出了一个词。
为虎作伥!
这可是真正的为虎作伥,半点不带水份的。
那头黑虎看着也有大妖王之境了,这些厉鬼为伥后,怕是永世不得解脱。
远处,追日巽风虎狐疑的朝越尘二人看了看,眼神落在越尘身后的灵霄身上。
随即,它眼神大变,装作不在意一般,带着伥鬼们就溜之大吉。
越尘看得好笑,这黑虎分明是从灵霄身上揣测他的身份,得出的结论将自个给吓到了。
他摇摇头,不再关注这头黑虎,带着灵霄就往中央大殿赶去。
说来,他一下了炼狱内,就凝神感应越回的存在,却一无所获。
越回这家伙,也未说个回转的时间,实在是叫他好等。
却说越回与常白两个阴差来回搬运了几次,勾魂数目很快就位列十人小队的头两名。
说是十人小队,也只有他俩是组队的,别的阴差都是单独行动,有时许久都见不到一面。
眼见这任务的完成度远超别人,越回就跟常白商量道:“我得了那炼狱之主的照顾,答应替他办件事,去往别的世界一趟,很快就回来。”
他掏出拘魂袋,递给常白,也不等他反驳,径直说道:“这袋子你先用着,等我回来时,咱俩再合伙。”
常白抬头看了他一眼,并未深究他的去向,只点头道:“我等你。”
越回赞赏的看了他一眼。
合作了这些日子,他早已看清楚了,这家伙哪里是个老实鬼,分明是黑心芝麻馅的软包子。
看着他好欺负,实则人家心思透亮的很。
越回也不遮掩,当着他的面,接取了赤明界的勾魂任务,两人一同出了鬼门关就分道扬镳。
越家大院内,阳光正好。
李氏坐在院中,笑眯眯的看着敖琳指点越恪修炼。
这是她一生中难得惬意的时候,虽说儿女难以聚全,却也叫她欣慰不已。
她转头朝金灵的方向看去,却陡然一愣。
只见原本金灵静坐的位置,却空无一人。
“恪儿,你金灵大哥去哪儿了?”
李氏的心有些慌,最怕这种不辞而别。
她不禁想到了大儿的身上。
这几年大儿变得有些古怪,她也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若不是看儿媳妇对儿子也是亲近却不亲热,她差点以为是自个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