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哥，牡丹姐找你。”
李勇正找人商量着迎宾的事情，他打算从现在就开始在歌舞厅外树立一个广告牌，同时让外面的门童在顾客上门的时候，随口附加几句，先为“白玫瑰”的出现埋下一个伏笔。
这样等到将来陆依萍正式登台演出后，有些顾客或许能够联想到现在，这份巧思也会在他们心里留下更深刻的烙印。
有些品牌的建立就是靠着这样一点点的细节组成，而且大上海歌舞厅本来就已经有了一个好的大框架，在上面增添一些细节就足够了，也不用担心出现“就像也怕巷子深”的问题。
另外，这样也不怕被人模仿了，他们能学到表面，学不到深层的东西，顾客稍微对比一下就能有所感受了。
山猪吃不了细糠是存在的，但至少在歌舞厅面对的人群来说，他们在这方面肯定不是“山猪”。
来这儿的人就算本身不够风雅，也会附庸风雅。
李勇向来做事都是喜欢规划好的，这是在他还没有游历诸天世界之前便有的习惯，但他也知道这世上从来没有能够完全照着计划来进行的事情，哪怕他现在今非昔比。
别说他现在在这个世界还只是起步，还得先跟着秦五爷苟着慢慢发育一下，就算后期发展起来了，也不可能让所有一切都照着自己的心意去发展。
所以很多时候就得未雨绸缪，先准备好预案，这样能防止许多意外情况打乱行事的步骤。
秦五爷这些手下，执行力都还是不错的，但也只有执行力了，指望他们能参详什么意见很难。
就是蔡经理这种，很多时候也是照章办事——当然，他主要是性格使然，宁愿什么都不做，也不要轻易犯错。
但正好李勇需要的就是执行力，其他方面他一个人就能考虑好了。
至于他和红牡丹的关系，暂时来说，其实并没有什么关系，只能说是互有好感。
李勇被秦五爷经常带在身边，但过去并不算起眼，能给对方留下印象的顶多也就是这一身好皮囊。
但红牡丹是一个有经历的女人，只是来到了大上海歌舞厅以后才被秦五爷保护得比较好，但她该知道的、该懂的都懂，所以看男人当然不会只看一副臭皮囊。
直到最近李勇的变化，她也看在眼里，一开始只是好奇，好奇之下免不了会搭几句话。
李勇又不是三棍子下去可能放不出一个屁来的小初男，除了秦五爷这样的老狐狸，大上海歌舞厅的这些人也没有段位比他更高的了，接住了红牡丹的话茬儿，双方便越聊越多、越聊越深。
其实交流就是这样的，你不说话、不增进了解，永远没法亲近起来，所谓柏拉图也是需要多沟通才能找到精神上的契合点，可不是让两个人就那么沉默的去体验所谓心灵的碰撞。
秦五爷不知道有没有看出来，但显然他没有要插手的意思。
在依萍加入大上海歌舞厅之前，秦五爷最照顾的是红牡丹，但两人之间其实并没有男女私情，只是单纯的老板和雇员的关系。
以秦五爷的性格，他不会强迫红牡丹，而红牡丹也只是老老实实工作赚钱，没想过和老板发生点儿什么。
后来依萍以“白玫瑰”的身份后来居上成了大上海歌舞厅的头牌，红牡丹也甘当绿叶，从中也可以看出来，她并不是那种野心很大的女人，而且品行也还算不错。
这其实也是剧里比较讽刺的地方，电视剧里面，外面的男女都各有各的缺点，反倒是在欢场中的秦五爷、红牡丹等人看起来品性都不错，也算是对陆依萍最好的那一部分人。
对于这次红牡丹找自己，李勇也猜到了原因，不过真见到了面，她反而不愿意先说出来。
“你觉得姐姐今天表演的怎么样？”
这姐弟相称还是红牡丹主动提议的，李勇自然没有反对。
看着女人一双媚眼中带着些许期待地望着自己，李勇笑了笑道：“应该还不错吧，我看五爷和蔡经理都挺喜欢的，一直在称赞你们。反正我是不懂这些，就是觉得挺好看的。”
“我看你哪里是不懂，在下面不是跟五爷讨论了很久。你应该提了不少想法吧，怎么到我面前就不好意思说了？”
红牡丹意有所指，李勇却还是不接茬，只说道：“牡丹姐累了没有，五爷有事先走了，我叫小赵过来安排人送你回去。”
“阿勇啊，你真是个榆木疙瘩！”
李勇挑眉道：“此言何解？”
“还拽文，我看你呀，是读书读傻了。”
李勇眨眨眼睛，突然问道：“牡丹姐该不会是想要问今天意外闯进来的那个女学生的事情吧？放心，别说她还没加入，就算真加入了，那样的黄毛丫头，也不会动摇牡丹姐在大上海的地位。”
虽然李勇他们说的话具体的红牡丹肯定是不知道的，但至少知道大致发生了什么，而且红牡丹当时就在现场，倒也不至于受到一些失真的因素干扰。
甚至，说不定她还从蔡经理或者谁那边得到了更详细的讯息，不然也不会这么急着要让人找李勇过来，想要试探他的态度了。
很显然，陆依萍的出现让女人首先在感情方面产生了危机感，因为对比于清纯且还是个学生的陆依萍，红牡丹对于自己的出身和年纪多少是有些自卑的。
这也说明她是开始动了真感情，如果只是逢场作戏的话，根本不必要有这样的情绪。
“我是那样的人么？”红牡丹似乎被气笑了，不过她也不是小孩子，倒不至于因为这个真的生气。
就算李勇真是这么想的，她最多也就是觉得有些伤心。
这么多年来，异样的眼光她还经历得少了？
“当然不是了，我知道牡丹姐不是小气的人。不过那个女孩的事情确实八字还没有一撇，牡丹姐不用在意她。”然后他看了看时间，起身说道：“我那边还有事情，牡丹姐没别的事我先过去处理一下？”
红牡丹却也跟着起身问道：“晚点你没别的事情吧，要不要出去吃个宵夜，我请客？”
李勇笑道：“好啊，那就让牡丹姐破费了。”
“跟我还客气什么？”
看着李勇转身离开，红牡丹轻咬着下唇，莫名有些懊恼。
她意识到自己这次好像有些失态了，而且显得是进退失据，完全不是她平常该有的表现。
不过她也有些奇怪，不知道李勇是看不出来，还是装不知道。
“难道他是嫌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