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好痛……
“娘亲……活在这个世上，真的就这么辛苦吗……”
“明明人们都明白什么是对错，什么是善恶……可为什么人们从来不会去遵循善恶与对错呢？”
“原来善恶，对错，只是人们为自己博取好处的……一个借口！”
“其实人们根本就不在乎什么对错，人们在乎的只是自己能从其中得到什么。”
……
“是了……原来我和他们不一样，我想要的是清清白白，平平凡凡的活着，而他们想要的是站在别人的身躯、尊严、血泪之上高高在上的活着……”
“甘于平凡追寻平凡的我……注定了只能被更有目的性的他们踩在脚下。”
“原来……想要平凡也是一种罪过……”
“可是，如此一来人只要活着，要么被他人踩在脚下，要么自己将他人踩在脚下，我没有选择的权利因为我没有选择的实力，而如果我选择追求那选择的权利，那我注定了将会和他们一样走上那同样的道路……”
“呵呵……原来……这个世界……是一条死路……”
此时被吊在树上的乔灵儿嘴角不自禁的勾上了一抹自嘲的苦笑，然而她的双眼却是死死的瞪着四周的人群。
鲜血早已没入了眼睛，那酸涩的异物感让她几近睁不开眼睛，她内心忽然感觉好累、好绝望，她好想就这么闭上眼睛去追寻娘亲。
可是她不能！因为她不知道自己一旦闭上眼睛……那自己还能不能再睁开。
数百年了，浑浑噩噩。
她体会了孤独，习惯了欺辱，目睹了惨剧，她太清楚那孤苦无依是多么的让人感到无力、无助。
可也正是因此，她不忍心让那陪伴着自己的鱼儿哥哥就像自己那样变得孤苦无依，无依无靠。
何况，她至少还是清醒的她痛苦了可以在深夜啜泣，她被打了可以在无人的角落清洗伤口。
可鱼儿哥哥……
“老二回来了！”
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一时间四周的家仆纷纷朝着远处看去。
远处，只见赵老二脸色难看紧紧的抱着一个孩童急匆匆的朝着人群跑来。
“老二，内府没有赐下丹药吗？”
眼看赵老二脸色不太好看，吴婶有些担忧的问道。
赵老二闻言脸色阴沉的瞥了一眼大树下已经不成人样子的乔灵儿。
“你个死鬼！到底是怎么回事！”
眼看赵老二不太对劲，蒋春月再也忍不住了当即咒骂道。
“内府赐下丹药了，孩儿的命也保住了……”
赵老二神色微微一暗道。
“命保住了？！”
“你个死鬼，孩儿的命保住了，你整这一死出是要吓死老娘吗？”
蒋春月闻言微微一愣随即一把抢过了孩子满脸气愤道。
“命是保住了，但内府赐下丹药是有代价的。”
赵老二脸色难看道。
“代价？什么代价？”
“你这死鬼这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难道内府连这点情面都不愿意给吗？”
正在兴头上的蒋春月闻言顿时有些不满道。
“是啊，老二哥这些年任劳任怨将这后府管理的井井有条，难道内府赐下这丹药还提了什么条件不成？”
此时四周家仆也是纷纷出言问道。
“呵呵……内府的管事大人说了，那些能救命的丹药每一颗都十分的珍贵，我们这些贱命根本就不配浪费那些丹药，一个孩子死了也就死了……”
想起不久前那一幕，赵老二苦涩一笑道。
他虽然早就知道，内府的那些乔家族人压根就从没将他们这些人当做过人，去那里求取丹药根本就是自取其辱……
而事实正如他所料，内府的管事甚至由始至终连正眼都没瞧他一眼。
“太过分了！”
“是啊，咱们这些人整日洗衣做饭，砍柴挑粪，就算是没有功劳也总有苦劳吧？他们怎么能这么说我们啊？”
“你们小声点！万一被内府的人听到了还指不定怎么惩罚我们呢。”
……
一时间四周众人顿时群情激奋起来，但其中也不乏冷静之人急忙劝说起来。
“老二，既然内府的管事大人不愿意赐下丹药，那这是……”
随着冷静下来，刘兰花满是困惑的问道。
“呵呵……内府的管事说作为家仆今天救了可能明天也就走了，但是作为家奴即使是内府也会给些情面的……”
赵老二自嘲一笑道。
而众人闻言一时间也是陷入了沉默。
家仆家奴，虽然只是一字之差，可却是天地之别。
家仆那说到底只是仆人，今天可以留在乔府明天也可以离开乔府。
但家奴就不一样了，说好听了是家奴，说不好听了那就是奴隶，没有自由，让干什么就得干什么的奴隶，别说是工钱了就是不发钱都是合情合理。
虽然赵老二后面的话没有说明，可众人基本也算是猜到了。
内府赐下丹药的代价，要么是赵老二成为家奴要么是赵老二的孩子成为家奴。
“哇……”
蒋春月闻言顿时就忍不住了当即撒泼鬼嚎道：“老娘嫁给你赵老二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好好的家仆被你祸害的连自由身都没有了，我的孩子啊，你日后可怎么办啊……”
“蒋大姐，好在是孩子的命保住了，我看孩子这还有些虚弱你先把孩子带回去好好养养身体莫要落下病根才是啊。”
老李婶见状有些无奈的劝说道。
此时蒋春月再也顾不得撒泼耍赖又是咒骂了赵老二两句匆匆抱着孩子回自己院子去了，至于赵老二则是脸色阴沉的瞪了一眼还吊在树上的乔灵儿转身跟着蒋春月离去。
“他吴婶，这贱人怎么办？我看她这有进气没出气的怕是不行了啊？”
随着蒋春月离去，众人也稍稍松了口气，但此时眼看那已经快要不行的乔灵儿在场之人又有些担忧了起来。
“这贱人再怎么说也是家主的闺女，真要死了咱们都得粘包，反正现在蒋大姐家的孩子也没事，要不给她送回去算了。”
此时人群中有人建议道。
可随着那人一席话出口，人群顿时安静了下来齐刷刷看向了那说话的人。
这时候谁敢把人送回去啊？
赵老二因为乔灵儿很可能已经成了家奴，这两口子算是和乔灵儿不死不休了，这时候帮乔灵儿那不是茅坑里翻石头，找死吗？
“哈哈……我就是随口一说，我看这贱人面色红润气息沉稳根本就没事，我先走了！”
被众人盯得有些发毛，那先前说话的人当即跑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