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谁在警告他?
那个躲在暗处的神秘幕后黑手,到底是用了什么手段,竟然能在刘厚的眼皮子底下,神不知鬼不觉的,抹掉沈凡的一部分存在感?
这一切的一切,再一次证明了。
沈凡遇到的事,绝不简单!
他出生的那个村子,他就读的高中,他的那位美女同学文颖,也绝不简单!
“看来这次跟着沈凡回老家,怕是没那么顺利。”
刘厚苦笑。
他隐隐有个预感,这次的任务,恐怕是要真正的玩命了。
沈凡的老家很远,坐火车从春城出发,也要大约十个小时。
火车是晚上十点半的红眼班次,由于春城是西南地区的中心枢纽,特意来这座城市搭乘火车的人很多。
月台上挤满了人,都是坐同一辆火车的。
刘厚和沈凡身旁人潮汹涌,带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嬉嬉笑笑,吵吵闹闹,一派安详的景象。
在人堆中,沈凡东张西望,到处看美女。
“刘厚兄弟,你看你看,那女生的凶器好雄伟,偏偏长得还那么清纯,是我的菜。”
沈凡乐呵呵地偷偷瞅着不远处的一个学生妹。
刘厚无奈,这家伙之前看还觉得正经。
可是一到人多的地方,就有些破人设了。
快三十岁的人了,被鬼三关锁住存在感后恢复了精力,顿时贼眉鼠眼起来。
怎么看怎么像是个怪蜀叔。
“希望她跟我坐同一个车厢,到时候跟她凑凑热乎。”
沈凡对天祈祷。
刘厚白了他一眼:“我需不需要提醒你一下,你或许只剩下十多天的命了。”
“我知道啊,所以我突然想通了。这十多天,要活得像个人样!”
沈凡不知想到了什么,眼泪汪汪起来:“刘厚道长,你可知道人世间最悲哀的事情,莫过于什么?”
“什么?”
刘厚眨巴着眼睛,不知道这家伙又要抽什么风。
“当然是我二十九岁了,还是个万年拼手速的处男啊。唯一的女朋友,还是五指姑娘。”
沈凡捂着额头:“我决定了,这几天一定要结束自己的处男身。”
刘厚……
这家伙一言不合就乱开车,搞得他都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接了:“我还是把你身上的鬼三关解除了吧,免得你精力这么旺盛,丢人!”
沈凡拽着刘厚的手大哭:“不要啊,刘厚道长请手下留情。”
他这副模样,引得月台上的众人全都纷纷侧目望过来,以为两人之间有什么奸情。
刘厚一脑袋瀑布汗,狠狠踢了他一脚。
幸好,火车就来了,给他解了围。
“g号列车?”
看着火车驶入月台,又看着车上印着的编号。
刘厚皱了皱眉头:“这个数字可不吉利。”
他说完,自己就笑了。
怎么这句话那么迷信?
虽然自己已经是神棍了,可这么迷信,也不行啊。
身旁混在一起的人流,开始动了。
人潮朝着各个列车入口冲过去,搅拌得像是一锅杂粮粥。
两人的车厢是14号,又是个不吉利的数字。
刘厚哀叹,不知道沈凡买车票的时候长眼睛了吗?
“呼,累死了。”
辛辛苦苦地挤上车厢,沈凡一副累瘫痪的模样。
但是瞬间他就满血复活了,因为他看到了对面座位上两团硕大的凶器。
这家伙弹簧似的弹了起来,满脸猥亵地看着那位大胸学生妹,开心得很:“卧槽,运气真好,肯定是有神听到了我的祷告,让我的愿望实现了。
等会儿一定要逮着时间,问她要联络方式。”
“当心别人报警。”
刘厚无语了。
既然拜神这么灵验,还来求自己干嘛。
百样米养百样人,从小将沈凡养到大的米,肯定不是啥正经米,不然咋他就这么下流无耻呢?
自己接他的任务,真的是对的吗?
这列火车的终点,是卦城。
但并不是直达。
要去卦城,还需要从沈凡的家乡,一座叫上盾渡的小村子转车。
卦城刘厚没去过,他坐在车上,稍微查了一下。
是一座西南小城市。
人口不多,风景也不算好,夹在两座小山间的一块小平原处,地势狭长,所以人均可用面积并不多。
总的来说,这就是个完全不起眼的小城罢了。
在座位上坐好,就在火车刚刚启动的一瞬间,刘厚猛然觉得背后一阵发凉。
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用恶毒的目光,窥视着他。
刘厚猛的一回头,却什么都没有看到。
车窗外是冰冷的月台。
月台上的人已经全都上了火车,空寂萧索,除了几个卖便当的老板外,谁都没有。
那窥视的目光似乎察觉到被刘厚发现,便躲了起来。
消失得一干二净。
“刘厚道长,你在看啥?咋脸色不对劲儿啊?”
沈凡见刘厚目光凝重地望着外边,不由诧异地问。
“没什么。”
刘厚微微摇了摇头。
虽然嘴上没有说,但是他的心脏却在猛跳。
刚才那突然出现的窥视,哪怕只是在自己的身上停留了短短几秒钟,也让刘厚心律不齐了。
那视线非常的可怕,就像是在诅咒刘厚般怨毒。
难道这也是一种警告,再次让刘厚不要插手,瞎管闲事?
列车拉起了启动铃,那铃声很响亮。
工作人员开始关好车门,随着所有的门关闭,列车轰隆隆地缓缓驶离了月台。
车越开越快,没多久,就从灯火通明的城市,往深深的黑暗群山穿入。
城市的繁华被甩在身后。
前方的月光下,g号列车拖着黢黑的影子,仿佛拖着一尾浓浓的不详,满载一千多人,最终彻底被黑暗吞噬。
列车开得很平稳。
哪怕在黑暗中,仍旧以每小时接近300公里的速度疾驰。
车窗外伸手不见五指,根本没啥好看的。
沈凡心不在焉,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刘厚聊天。
聊的都是些没营养的,期间好几次沈凡都想起身去找大胸学生妹搭讪。
但怂货如沈凡,也就是凭着嘴巴劲厉害,没一次敢真的上去的。
否则也不会都快三十岁了,还是个老处男。
过了午夜12点,再看窗外,黑得更是无法描述。
周围的乘客逐渐打起瞌睡,大部分人都趴在小桌板上睡着了。
沈凡也撑不住了,他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随着列车微微摇晃,越来越困,他不知不觉间就沉沉地睡去。
而刘厚看着睡着的沈凡,低头无聊地玩起了手机。
他保持着警觉,毕竟上车时那股战悚人心的怨毒威胁,犹如针芒,刺在他的背上。
他总觉得这夜肯定不会太平,所以整夜都不准备睡觉。
守夜。
可不知为何,困意毫无预兆,来得非常的突然。
刘厚用力地甩脑袋,想努力保持清醒。
但头脑就像是喝断片了似的,眼皮子越发的千钧重。
睡意带着无法抗拒的沉重,让他无法抵抗。
他半眯着眼,上下两个眼皮子合拢,之后便打了个激灵再次睁开。
感觉,双眼也就合拢了一两秒钟的瞬间罢了。
陡然间,整辆列车都在颤抖震动,他的耳道中窜入一阵嗤嗤的沉重刹车声。
那刹车声异常的尖锐,割得耳道生疼。
刘厚整个人都站了起来,他警惕的左手摸出几张符箓,右手紧紧抓住随身携带的剑匣。
这剑闸中的环八面汉木剑由于是桃木剑,被安检当做是工艺品,所以能带上火车。
但当他站起来的一刹那。
刘厚整个人,都蒙了。
“什么情况,人都去哪儿了?”
几秒钟前,14号车厢中,都还满满当当坐满了人。
可是眨眼的功夫而已,他周围的乘客全都消失得干干净净。
就连坐在他对面的沈凡,也无踪无影?
他,是在做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