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中一共有18座同样格局的屋子。
屋子里,都摆放着同样的槐木棺材,以及母子尸。
甚至这些母子尸的年龄,都惊人的一样,全是十八岁的左右。
而且面容都姣好,像是有血缘关系。
最令人发指的是,这些十八岁的女孩,死亡时全都是大肚便便怀有身孕,在即将临盆时,难产而死。
无一例外。
调查完后的刘厚和王启佳,颓然地坐在阳光下,脸色白得吓人。
许久都没吭声。
这一幕,实在是太让他俩震撼了。
如此恐怖的母子尸,光是一具都令刘厚头痛。
没想到这整个村子,竟然有十八具之多。
若是到了晚上,夜幕降临。
再也没有了白日的阳光来压制那些棺材中的母子尸。
这整个杏花村,不就变成了尸巢了吗。
到时候,哪怕刘厚道法再精湛,手段再多,怕是也难以逃出升天。
那可是十八具母子尸,一共三十六个堪比真人实力,而且攻击手段还极为诡异的妖孽啊。
刘厚不妄自菲薄,他自己知道,打得赢个屁。
“刘厚先生,这些母子尸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在同一时间,同样的女孩身上,都遇到了同样的难产?”
冷静下来后,王启佳百思不得其解,疑惑地问:“要知道这一座小小的杏花村,最多也就百多人而已。
哪里来的这么多同年龄,同时怀孕的女孩?
随便一想,都太诡异了。”
刘厚冷笑:“你真以为是难产?
这些女孩,怕是被人为制造的难产给害死的。
为的就是制造母子尸来而已。”
王启佳猛地瞪大了眼,满眼难以置信:“怎么会,那些女孩和她们的孩子,是被害死的?”
“不错!
这十八个少女,应该也是村子里人为培养出来的。
为的就是炼制十八具母子尸。
至于这十八具母子尸,村里的人是想要用来干嘛,我暂时难以揣测。
不过这件事本就是天理说不容,人伦所唾弃的邪恶手段。
实在是,太残忍了!”
刘厚说完,长叹一口气。
就算是他,也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要说炼制十八具母子尸,杏花村的人完全不知情。
刘厚不信。
说不定,纵容的人,正是杏花村里的所有村民。
而炼制母子尸的手段,甚至有一点布衣教的道法咒法在其中。
也就是意味着,炼尸的人,就是布衣教的余众。
可布衣教一直以来,都并不是邪教。
至少道术手札中说它脱胎于麻衣教,属于底层民众的其中一条信仰分支。
照道理说,并不会干这种天怒人怨的邪恶事。
但究竟是什么原因,最终让布衣教的人,行了这种恶毒手段来炼尸?
而且村民们还相当配合。
他们,到底有什么目的。
刘厚想不明白。
但有一点,他倒是想清楚了。
几十年前,为什么整个杏花村的村民会仓皇搬走,最后只剩下一座空村。
恐怕正是因为这十八具母子尸的原因吧。
母子尸炼制倒是炼制了出来,可是却出乎了布衣教余众的预料,完全不受控制。
不知杀了多少村民,闹得鸡犬不宁。
最终村民们惶惶然,被迫全部离开了。
刘厚将自己的猜测,说给了王启佳听。
王启佳面色阴睛不定,倒是更加的恐惧了。
“刘厚先生,你说这十八具母子尸,会不会和我与范虹英去过的那座古庙有关?
又或是这个村子里,有什么特殊的信仰?”
女孩问。
刘厚默然片刻,始终整理不出头绪:“暂且不清楚,所以更要去那古庙看看。
走,现在就动身。”
说罢,刘厚当先往前走了一步:“免得天黑了,群尸出动,就麻烦了。”
王启佳却一步都不动,摇着脑袋,一脸老娘打死都不愿意去的模样:
“要不,咱们叫搜回去吧。
你看,这天色也不早了……”
刘厚瞪了这妮子一眼,眼中全是鄙夷:“王启佳,你说瞎话也不带眨眼的。
现在才十一点刚过,连晌午都还没到呢。
怎么就叫,天色不早了?
咱们早去早回,赶到下午五点之前离开杏花村,怎么样?”
“可是……”
王启佳苦着脸,害怕的感情色彩遮都遮不住。
“我知道你害怕。
不要说你,这十八具母子尸,连我都怕。”
刘鹤苦笑起来,伸出手,摸了摸王启佳的小脑袋:“但因为惧怕而裹步不前,是最糟糕的决定。
惟克果断,乃罔后艰。
何况,若是什么都不做的话,你迟早,会被鬼婴给杀死,夺走它想要的东西。
到时候你死了,鬼婴也恢复了完整。
人间,定然会被那鬼婴搅乱。甚至我都不知道,我还能不能对付得了它。”
刘厚至今都不清楚那只从王航的皮肤中分娩出来的鬼婴,究竟是怎样的存在。
因为它,实在是太诡异了。
就连诞生它的村子,也诡谲怪诞,谜事众多。
鬼婴的秘密,就在身下这条路的尽头,几乎触手可及。
若在这里,因为恐惧而止步不前。
那不是,刘厚的性格。
可王启佳依然在犹豫。
刘厚摇了摇头,也不再劝,少有的温言细语:“没关系,你害怕可以不去,我自己去就好了。
你给我指个方向,然后就可以回车里等着了。
若是我在入夜前还没有归来,不要犹豫,直接开车走人。”
说完,刘厚将车钥匙递了过去。
毕竟,这女孩只是个普通人,在短短的时间内经历了那么多生死危机。
吓破胆是正常的。
不如说她撑了那么久,都还能神智清晰,已经很不容易了。
强求她再继续撑下去,毫无意义。
王启佳闻言,浑身一震,长叹一口气,一咬牙,一跺脚:“去就去,老娘怕它个锤子。
我跟你去。”
女孩心里明白的很,其实她愿不愿意去,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敢不敢离开刘厚身旁。
让她自己回车里坐着,若是刘厚没能回来,自己又真的能舍弃他自己开车潇洒的离开吗?
若是不离开,一到晚上,那些棺材中的母子尸跑了出来。
她,哪里还有命在。
与其在车中纠结,还不如就跟着刘厚算了。
“往这边走,我来带路。”
王启佳鼓起勇气,寻着一年多以前来过的方向,在前方带起了路来。
刘厚看着她的背影,微微点了点头。
这女孩,很不错。
比自己想的,还更有勇气。
两人隔着很近,刘厚跟在王启佳身后。
两人都一言不发,越行越远。
脚下,只有莎莎的践踏草地的响。
那条被蒿草淹没的小道,一路穿过了杏花村。
再朝山后蔓延过去。
约摸走过一个小时。
王启佳突然雀跃的抬起头,指着前方的一处蒿草地:“刘厚先生,咱们到了。”
刘厚顿时精神一震:“在哪里?”
“古庙,就在这片荒草丛后边。”
王启佳肯定的说。
虽然一年多以前,他是晚上来的,又是范虹英在带路。
但杏花村这地界,并没有什么交纵横交错的路,只有一条独道。
而且她记性很好,又因为恐惧和警惕。
那条通往古庙的路,她才会至今都清晰的记着,就像是刻在脑子中了似得,忘不掉。
“草丛后边?嗯,好,你让开一点。”
刘厚让王启佳朝旁边一挪,挥动手中的桃木剑。
只见剑光一闪,眼前的薅草丛,纷纷折断纷飞。
被生生割出了一个豁口来。
两人探过头朝豁口内一眼,果然有个东西。
竟是一座全是由石头修筑而起的,古怪的建筑物。
但当刘厚仔细辨认时,却整个人都浑身一震。
特么的,那哪里是什么古庙,分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