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以后,当华为公司已经成长为全世界最领先、最顶级的通讯及消费电子行业巨头,将曾经的竞争对手一一击败并踩在脚下,并引得全球唯一的超级大国不惜举全国之力、甚至自甘堕落地一面泼脏水一面在各种场合造谣中伤也要封杀这家企业,而任政飞本人则成为了代表着华夏科技崛起的一个符号、一个象征标志,有记者采访他,当年是如何熬过世纪之交那段困境的时候,他在沉思良久之后,给出了下面这段意味深长的回答:
“当年,有一位朋友送给我这样一段话,他说:那些打不垮你的,终将使你变得更加强大。”
……
约翰·钱伯斯没能等到希望中的好消息,律师告诉他,华夏的那家新兴通讯公司在接到了思科措辞强硬的律师函之后,并未有任何的妥协,反而聘请了香江以及米国的两家着名律所,并开始了积极的动作,看样子,是铁了心要和思科开打这场官司了。
居然这么强硬么?
约翰·钱伯斯皱起了眉头,觉得有必要向董事会提交一份关于这件事的详细报告,并且,他还要争取获得董事会的批准——这样一场官司,必然会对思科今后的经营活动产生一定的影响,董事会有必要提前获悉这些影响可能会给公司的经营业绩带来什么样的变化,同时,也需要董事会批准一笔金额不菲的经费——在米国打这种官司,绝对不便宜,即便对思科这样一家年入200亿的公司来说也是如此,当然这是相互的,这于财大气粗的思科来说,其实也是用来拖垮竞争对手的一个重要手段。
报告很快整理好了,但钱伯斯并没能立刻获得董事会的执行批准,因为在进入表决程序前,有一位意想不到的重要股东建议暂缓,他需要一点时间来与另外一位在几乎所有表决中投了许多年弃权票的重要董事会成员好好谈谈。
谭振华等到了史凯夫·梅隆的电话。
“埃里克,我看到了华为公司聘请的律所的名字,我猜你一直在等我给你打这个电话,对么?”梅隆家族的族长非常干脆地单刀直入。
“是的,梅隆先生,你猜得很对。”谭振华也没有任何否认的意思。
电话那头是短暂的沉默,接着便是追问:“据我所知,那家华为公司与你没有任何关系,我调查过,他们的股东结构比较单纯,那里没有你一分钱的投资,所以我很奇怪,为什么你要尽力维护那家企业,要知道你虽然已经不是思科公司的大股东了,但你依然是公司董事会的重要成员,思科公司里才有你的利益。”
“史凯夫先生,我们认识有多少年了?”谭振华没有急着回答他的追问,反而问了一个看似不相干的问题。
“……呃,埃里克,我有点记不清了,也许,快20年?”
“18年,史凯夫先生,18年了,在这18年中,我们曾经是非常良好的合作伙伴,我们合作的不少事业到现在还在不断地成长发展,我曾经多次扪心自问过,我有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你史凯夫先生,或者梅隆家族的事情,答案是没有,即便是马修那件事,我也是出于自卫,我从来也没有主动招惹过他,梅隆先生,是不是这样?”
听筒中再次陷入了沉默,这次的时间更长,良久,才传来了史凯夫·梅隆低沉的声音:“埃里克,对你离开米国前后以及薇薇安的遭遇,我很抱歉,但那并没有给你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对么?而且你知道的,那些事并不是我主使的,那是因为你的一些行为触及了米国的国家利益。”
谭振华冷笑道:“好一个国家利益,这个词掩盖了太多的丑恶和罪行,不过梅隆先生,我需要提醒你的是,这个词也并不是给某一些人专用的,你们可以这样说,我也一样可以,所以,现在我要为了国家利益,与思科公司打一场官司,并且,我将动用我的董事会权利,在所有一切表决事项上都投反对票,如果需要,我还可以在二级市场增持思科公司的股票,直到我可以控股的那一天,但那样的后果,是梅隆先生你愿意看到的吗?”
“埃里克,你在威胁我么?”
“不,梅隆先生,我只是在陈述一件事实,决定权始终在你手里。”
听筒中再次陷入了沉默,只有越洋电话的电流噪音在发出无意义的“滋滋”声,此时此刻,显得那样的刺耳。
“埃里克,那么你想要如何解决这个争端呢?”史凯夫·梅隆终于再次开口了。
“一份协议,思科与华为之间达成一份永久谅解协议,自由竞争,不是米国一直在鼓吹的么?”
“埃里克,你知道那些都只是嘴上说说的而已,在我们两人之间,没必要提及那些东西,我可以建议董事会慎重考虑你的意见,但这件事后,我绝不希望今后还会听到这种威胁。”
“也许我们可以将这个问题解决得更彻底一点,给我一个合理的兑价,我可以将思科公司的股权全部转让,梅隆先生,你或者别人来接受都可以。”
“成交,埃里克,希望你做一个守信的人。”
“那么成交,梅隆先生,我猜你举不出来哪怕一个我没有遵守诺言的例子。”
“是的,不管是作为朋友、合作伙伴或者对手,你都是值得尊敬的,我真的很希望能一直保持和你的友谊。”
“其实我也是,梅隆先生,在我心中,你一直是位值得尊敬的人,也非常希望能一直保持和你个人的友谊,而作为我表达诚意的一种方式,梅隆先生,请接受我送你的一件小小的礼物。”
“一件礼物?是什么?”
“嗯,准确的说法是,一个人,以及,一段香艳的小故事,我猜,你会非常感兴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