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少爷!”蓝蓝在洛维眼前挥动手掌,双手扶着膝盖。
“什么事?”洛维终于放过菲奥娜,扶着少女的腰,借力坐起身。一边脸颊白色,一边脸颊红色,有些不对劲。
蓝蓝鼓着脸颊:“少爷,阿卡的家属好像到了。”
“走,去看看。”洛维用手背擦了擦脸。
菲奥娜艰难的起身,感觉双腿不属于自己,连续踉跄几步。
洛维很绅士的扶住她:“小心一点。”
“少爷,我给你打理下。”桃红色头发的少女声如蚊呐道。
“麻烦你了。”
两人来到更衣室。洛维将身上偏厚的衣服,换成轻薄的夏装。浅灰色的真丝衬衫可真凉快。
菲奥娜认真帮着打理衣后的褶皱,半强迫推着洛维来到铜镜前。
镜面一年多没有打磨,已经看不太清。
洛维反复更换调整角度,打量着自己模糊的面容,心中有种立刻将水银镜子做出来的冲动。
反正,最近也没什么事...
东港城,执政厅广场上,人声喧沸的景象。
上千人聚集,流民焦虑等待执政厅的安置,商队殷切等待着卸货和交接。
现在还没到蒸酒出产的时刻,这次商队到来主要是交易陶瓷、玻璃、煤油、盐糖、纸张、粉笔等货物。
西琪管事负责处理商事。
布鲁诺负责安排移民,大家都很忙...
洛维无所事事带着人路过,身高两米的白虎兽人气势汹汹紧跟在他身侧。
“领主大人到!”开路的侍从高声呼喝。
大家纷纷让开一条道路,领民们投来崇敬的目光,移民们眼中多半是好奇。
这位领主看上去好年轻,不知道有没有二十岁,还是一个男孩子。
长得倒是挺漂亮,会不会不靠谱啊?有年长的者心生疑虑。
洛维在人群中搜寻阿卡的身影:“蓝蓝,你说的人呢?”
“不知道...”蓝蓝表情纯洁的摇头:“卫兵大姐,告诉我的,阿卡大姐应该早就过来了。”
洛维扩大精神感知,依然没有找到阿卡的踪迹,倒是发现西琪在一辆板车旁边清点货物。
一辆辆板车上堆积着黄色的麻布,白色的棉花,棕色的毛呢。
人工纺织效率低下,决定成品衣物的价格必然昂贵。因此洛维授意,商队尽可能全部购入原材料。
除了纺织品之外,交易最多就是牲畜。
不仅有牛羊一类,还大量收购一些猫。
如今,东港城的鼠患严重到了必须主动遏制的程度。
严峻的气候环境,鼠类在野外生存同样艰难。
最终,它们选择和人类生存在一起。
在房屋的角落或者地下打洞,不仅可以躲避寒冷,还有充足的食物,污水渠的水更是任意取用。
凭借优秀的繁衍力,族群迅速壮大。
也就是福临堡有伊芙琳清理,老鼠才没有大规模出现。
西琪注视着洛维向自己走来:“少爷,颜色白雪一样、柔软又暖和的植物花朵,商队在法蓝王国收到一些,您看是不是您要的?”
“很好,你们干得不错。”洛维微笑颔首,不吝于夸奖:“植物种子收购到没有?”
“收购到,法蓝王国严禁向外界出售白云花种子,我们还是找当地的大商人,花费等重量的黄金,才买来一小袋。”西琪语气带着几分庆幸。
“以后,在我们领地叫做棉花,不叫白云花。”洛维没有在意价格,自顾从麻袋里扯出一小团,放在手心里打量,脸上的笑容更甚。
西琪默默记住这个名字,她想来洛维一定是担心事后和法蓝王国发生纠纷,事先做出伏笔。
到时候可以说这是在森林内找到的本土植物,以此为由种植。
不愧是领主,目光长远、深谋远虑。
其实,洛维只是为了自己方便而已,哪有想那么远...
福临客栈,饭店和旅馆结合一体新型建筑,坐落于海岸沙滩边。
一群人围坐在露天的木桌旁,吹着海风,一边吃着海鲜和烤串,还有领地特色面食。
阿卡没有吝啬钱财,点了满满一大桌丰盛的菜肴,自带美酒。
“这座城市看上去很好,挺干净。”阿卡的母亲中肯评价道。
一路跟随商队,见识太多城市,没有哪座城市卫生条件能和东港城媲美。
也就是她年轻时期,去过法蓝魔法王国一些大城市,或许能够胜过一些。
城市的街道两边,很多高大的建筑,从侧面体现出领地实力和底蕴。
可以说,远比她预想好太多了。很难想象远在世界边地,会出现这等繁华的城市。
“什么都好,就是天气冷着呢。”阿卡给母亲的杯子里倒满酒,目光注意到她头发的花白色。
母亲安赫拉,才四十岁出头,看上去比起六十七岁的女仆长特莉丝还要显老。
“这里的食物真好吃呀。姐姐,你成为领主夫人没有?”年仅七岁的妹妹尚在换牙阶段,说话嘴巴里都在漏风。
两人同母异父,发色并不相同,阿卡是栗色头发,妹妹梨梨发色是淡金色,但没有弥夏那么灿烂。
“迟早的事。”阿卡淡淡的摆手。
希恩家族的事,稍稍打听都知道,女仆大概率会成为领主的侧室。
对于洛维的情况,阿卡没有什么不乐意,只是想将繁衍时间稍稍提前一点,三十岁以前,她都不会有太大的意见。
现在还有七年,没必要太着急,先提升自己实力更重要。
只要变强,一切问题都能迎刃而解!
梨梨对面坐着一位和阿卡同样发色的清秀少年。
弟弟泰伦,今年十七岁。
年纪轻轻就已经熟练掌握文字书写和算术,以学者作为人生发展目标。性格木讷沉默,很少开口说话。
母亲、弟弟、妹妹,三位家人平安,阿卡算是放下一桩心事。
家人不远千里过来投奔,起初她非常担心。尽管商队承诺会重点照顾,然而谁知道路上会发生什么意外?
就像自己姐姐一样,皮肤上被刀片划开一个小伤口,然后就莫名其妙失去性命。
生命,如此的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