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怒火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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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3月3日,这个在老年人口中津津乐道的日子却成了沈清与陆景行婚后第一次大肆争吵的纪念日。
上午时分,陆槿言到沁园,并未有何举动,反倒是满脸疲倦,询问了陆景行为何挎着一张脸未得到答案也就不再问了,让南茜给辟出间客房来,给她这个连续加班好几日的人一个修整之地。
欲要转身上楼时,陆景行硬邦邦的嗓音开口询问道;“如何了”
“掌握之中,”陆槿言答,而后似是想起什么,询问道;“你有什么更好的建议”
建议他敢有
“没有、按照你的意思的,”这通对话,微妙的很。
陆槿言见其面色沉沉以及周身气场不对,看了眼南茜,而后者却未言语,直至上楼带上房门时,陆槿言开口询问道;“你家先生跟太太吵架了”南茜垂首不语,陆先生素来不喜欢别人议论她的私事。
她如此动作,陆槿言不知晓就怪了,但此时、谁也拯救不了她们,于是挥挥手,示意她离去。
上午九点,陆景行坐在书房查看电脑邮件,当看见上面内容时,面色倒也说不上惊涛骇浪,但也是极为不平静,
此时、呈放在其眼前的是自家爱人的通话记录,时间不长,近一个月之内,男人深邃的眸子落在屏幕上许久,似是看见什么惊天笑话似的,冷嘲了声,整个人靠在沙发上满面阴寒。
沈清的通话记录中,除去章宜,他连第五都排不上。
是该说他工作繁忙联系再家爱人的次数太少还是该说他在沈清眼里根本就没地位。
男人想着想着,愈加难以忍受,俯身,在抽屉里抽根烟出来,微眯着眼拢手点燃,而后“啪嗒”一声,打火机被扔进了抽屉里。
片刻之后,半根烟结束,男人依旧盯着电脑,而后将那个所谓的隐藏起来的号码翻出来细细看了遍,平日里二人并未有大多联系,相反的是某一个时间段会有特别密集的联系。
男人深邃的眼眸扫着电脑屏幕,这一扫,不得了。
落在了3月1日中午时分的那通电话上,彼时、他正坐在自家爱人办公室,听着她接电话说了寥寥数语。
在往下看,一点多的时候又来了通,陆景行拿出手机翻看自己记录,欲要看看徐涵那日是什么时间打电话通知该启程去市府的,这一看、气的男人险些将手机贡献给土地爷。
前后相隔不过三分钟。
好样的,真真是好样的。
他怎就不知晓,他的爱人也是个贼精贼精的人呢也是个极有手段的人呢
陆景行这股子郁结之后再心里无限攀升,一根烟能解决怒火不不不、一盒烟都解决不了。
这日,徐涵有事相报,只听见书房里传来一声极为阴沉的“进。”
吓得他稳了许久心神才进去,推开门,便是满腔烟味冲过来,不知晓的人只怕是误认为自己进入火灾现场了。
“先生,”后者稳了稳震惊的情绪轻唤道。
男人单手夹烟靠在座椅上徒留给其一个侧脸,嗓音阴沉道;“说。”徐涵闻言,后退一步,而后一副公事公办多的语气开口道;“太太上午时分去了盛世,但未见高亦安,又出来。”“砰”徐涵的话语只在了男人扔过来的烟灰缸中,后者微微偏头,烟灰缸从他脸颊飞过去,落在身后墙上的一副山水画上,画框玻璃撞上烟灰缸,哗啦碎了一地。
徐涵心提到了嗓子眼。
不敢看其满面阴沉的面容,更是不敢言语。
此时的陆先生,只怕是杀人的心都有。
他何其宠爱自家爱人,而陆太太身旁若是普普通通的莺莺燕燕还好,偏生这是是高亦安,为何不能是高亦安
只因沈清与高亦安之间那种微妙的感情不是普通人可以媲美的。
亦师亦友亦敌亦我亦或是有更深层的意思
听闻那日高亦安得话语,字里行间透露着自家太太关系匪浅。陆先生多爱陆太太
赌气二人吵架离开沁园,他不惜开了满山灯火为她指路。
他深处军区部队,连日高强度训练本就应接不暇,每日休息时间不足五小时,可自家爱人病了,他连夜往返江城,除去来回四小时,其余时间都留给自家爱人。
每每陆太太闹着不让其走的时候,他总是又心疼又无奈。
婚前,陆先生生活平淡无奇,面上几乎看不见任何太过浮动的情绪,平日里就算是笑,也笑的浅浅,除去跟好友之间的聊天能少了那股子当权者的谨慎之外,其余时间,大多数都谨言慎行。
可婚后,陆太太就好似一管子鲜血扎进他的血脉里,起初,他最喜干的便是调戏自家爱人,看见她面红耳赤的模样,男人总是会在其转身的时候盛开笑脸。
在来、是夫妻二人相处较好,她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能牵动其思绪。
她所到之处,他全是笑脸。
某日清晨,他正值班,透过监控见到自家先生与太太闲庭信步在沁园内,女人一身白裙在前,男人一身白衬衫在伸手,单手夹烟、单手插兜,姿态悠闲而又随意,倘若细看必能看见他满脸宠溺以及数不尽的笑意。
而后、女子走路许是踢到了石头,踉跄了一下,后者快步过去将其扶稳,许是说了句什么,女子轻嗔了他一眼,远离他。
后者笑意融融,满面幸福。
在来看看眼前这人,自从首都回来数日,面上无半分笑脸。
这段婚姻,将其送到天堂,又将其踩向地狱,进两年的光阴,走的如此艰难。
情爱怨恨,一念之间。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复生者,皆非情之至也。旁观者,才能看清以一切前程因果。
徐涵这个旁观者,看到了陆景行这一路走来的艰难。
看到了他在用自己的特殊手段护着自家太太,看见了他为了走这条路,走的何其痛苦。
当权者,极少有事业与婚姻幸福的,而他,偏生两者都要。“出去、”男人阴桀的话语从嗓间溢出来,带着隐忍颤栗。
徐涵闻言,微微颔首欲要退出去。
这日,陆先生在书房闭门不出。
中午午餐直接省略。
直至下午,南茜敲响书房门,屋内没声响,壮着胆子推门进去,这一进去,直接吓呆在了原地,而后、徐涵只听见耳里里传来一声惊呼声。
奔赴而至,却见自家先生高大威猛的身子倒在了书房地毯上,指尖香烟的烟火掉在地毯上,若是来晚些,后果不堪设想。
这日下午两点,许是高强度的连轴转让男人病倒在了书房内,医生来查看一番,得出结论;“怒火攻心,在加上没好好休息。”
四点,男人转醒,眸子扫了圈,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而后抬手欲要塔上眼帘,碰到触感时才发现手背得滴了水。
“醒了”原本正在休眠的陆槿言听闻连觉都不敢睡了,披着外披起来受着床上人。
“恩、”男人浅应,话语凉凉。
“是该说你道行浅还是该说沈清本事大怒火攻心你这是要将自己往死里作的节奏”陆槿言语气微杨,带着不悦。对于陆景行的婚姻,陆槿言素来不过多言语,最多也是说陆景行两句,但后者几乎都是不咸不淡,知晓他爱沈清,所以许多话语她从不说。
但今日情况险急,倘若在发现的晚些,他手中烟头与地毯起了火势,是想葬身火海还是如何
男人神色恹恹,一手搭在眼帘上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样。
陆槿言见此话语终止,起身,回了客房。片刻之后、沁园上上下下收到来自陆先生的命令;“今日事情封口,倘若是谁传到太太耳里了,后顾自负。”
沁园日常惊心动魄时刻止在了陆先生的命令中。
阳春三月,桃花怒放,江岸边,就像落下了百里胭脂云。
沈氏集团顶楼,沈清站在后方向远处眺望,正巧撞见了这美不胜收的一幕,黄昏时分,鸟儿归家,人们归家,而她却屹立在顶楼看着这漫天黄晕。
晚餐时间,沁园餐室却空无一人,只因陆太太今日未归家,而陆先生面色沉沉负手站在院子前像是一个候着自家妻子归家的男人。
晚八点,陆太太归家,驱车过来时,远远的便见一身影立在院子中间,男人挺拔的身姿在这布满暖黄等黄的院子里尤为醒目,一时间,她走了神,以至于险些让车子撞上花坛,一脚刹车下去惊魂未定,男人见此,快步奔过去将人从车里拉下来,寒着一张脸欲要说她,思及今晨二人的一番争论,男人止了眼。
而后冷声唤来徐涵;“将树挪了。”
徐涵闻言,呆了。
挪树
看了看自家先生,在看看自家太太,一时间,竟然有些拿不定主意。
“楞着做什么等着我亲自动手”男人冷厉的嗓音传来,徐涵才猛然惊醒、频频点头赶紧动手去找人挪树。
真是造业,好端端的一颗几十年的大树,就这么要没了。
正想着,身后传来一身柔柔轻唤,回眸,只见陆太太道;“去忙你的。”
“那这树”徐涵指了指身后树林庞大的树木。陆太太闻言面色一凛,后者见此,麻溜儿滚开。
沈清怎会不知晓,陆景行这是迁怒,迁怒到一颗树上去了。
你若说这男人没有风度吧,他绅士起来的模样,让整个江城的人都叹为观止,你说这男人有绅士风度,他能随随便便迁怒到一颗树上去。
人家屹立不倒几十年招他惹他了。
沈清无意同他争论什么,这车子,放这里吧
大晚上的邪火肆意,不惹为好,她是如此想的,可偏生,沈清越是清清淡淡,陆景行便越是痛心疾首,且不说二人缺少沟通,就单单是今日晨间的这番争吵就够他喝一壶了。
沈清进屋,直上二楼书房,南茜在身后轻唤;“太太、晚餐备好了。”
前者闻言,步伐未停;“不用。”
南茜闻言,面露为难看向陆景行,后者摆摆手;“端上去。”
不是不想吃,是不想看见自己,他懂。
依着她吧他是如此想的。
男人下午时分病了那一遭,面色有些苍白,话语中带着些许疲倦,按理说此时应该是躺在床上休息的,却因自家爱人未归便站在院子中许久,她想,若非刘飞说太太依旧在公司,只怕他会忍不出出门寻人吧卧室内,窗户打开,微风轻扬,但由于男人躺至下午五点多才醒来,并未来的急换床单被套,隐隐约约的,沈清问到了医院也有的药水味,进屋的步子顿了一下,望了眼床,陆景行睡的那边有着皱褶,聪明如她,很快就联想到了什么,可也只是联想而已。
正值衣帽间换衣服间隙,南茜敲门,她伸手拿着脱掉外套挂在衣架上,拉开门问道;“什么事”
“先生说让将晚餐送上来,”南茜应允。“搁着吧”
话语落地,再度转身进了屋子。
徒留南茜站在原地许久。
欲要走之际,只听身后传来声响;“床单换了。”
南茜呆了,似是看透了什么,这么气质清冷的太太鲜少对她们有这种特殊要求的时候,一次是陆先生离开回部队,她心中有气,让人将床单穿了,这是第二次。
想必、她已看出了什么,但主人不问,她们佣人哪里有资格开口言语什么
沈清这人,素来是个冷漠无情的主儿,她爱陆景行时,全身心、
欲要抽身离开时,绝不在给其半分温情,免得害人害己。
南茜眸中的痛心刺痛她的沈清,但无可奈何。
趁着她们之间尚且还未到覆水难收的境地,早些结束,于他、于她都是最好的选择。
错误犯了一次就够了,从一开始,她就该狠下心将一切扼杀在摇篮里。
免了她后面受的一切苦难
许是南茜的眸光太过刺眼,沈清转身,拿着衣服进了浴室,徒留其一人站在身后唉声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