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秀菡经过这几日快乐的日子,那“雪夜追杀”的阴影似乎也在慢慢淡去,那种热情洋溢的性格又慢慢恢复过来,她一歪脑袋道:“哼!亏我还一直记挂着你,怕你喝酒伤胃,给你买来很能养胃的莲子粥过来,谁知道……”她翻了一下白眼,道:“某人还不领情呢?咿我一来你就赶紧关上门,也不让我进去坐回。是不是里面藏着人呢?金屋藏娇吧你?”
说着踮起脚尖,目光越过夏小洛的肩膀装模作样地往里面探望。
“你还真够狗血八卦的。”夏小洛哑然失笑,他接过楚秀菡手中的因而莲子粥,也不顾烫嘴,迅速地喝完了。“好了,我喝了,谢谢你。还有什么事情么?”
楚秀菡看着他大口大口地喝完银耳莲子粥,很是满意,背着手,身体很惬意地摇晃着,听他这么说,就有点火气,道:“合着没有事情我就不能找你玩似地?好歹咱们俩也是同学啊,好啊你,认识了几个京城权贵,就不认识我们这些贫民百姓了。”
说着歪着小脑袋斜眼看着天花板,气呼呼地样子。
夏小洛记挂着房间内的如花似玉的美人,像夏小洛这种很有素质的流氓,前世在网上酒吧里勾搭小姑娘约炮开房的时候,从来很守信用,不放人家鸽子,更何况苏绛唇这种火爆熟女,那是绝对不能冷落的。
他想赶紧把楚秀菡打发走,于是哀求道:“我的小姑奶奶,您现在可是国内首屈一指的着名美少女作家,马上就成为音乐节的新人王,以后您出书了,还得麻烦您赠送给我本签名的书,我也好在外面炫耀一番。我巴结您还来不及,哪还敢冷落您?”
这几句话虽然很是虚情假意,却让楚秀菡很是受用,她打了夏小洛的脑袋一下,道:“油嘴滑舌。”说着双手拖着夏小洛,脸上也装出哀求的表情,道:“小洛学弟,你陪我聊聊天吧,我睡不着啊……”
夏小洛无奈,只好被这美少女拖到她的房间内,夏小洛一进门,只见几件内衣凌乱地丢在床上,书桌前胡乱放着几本翻开的书本和日用品,楚秀菡也好像是刚刚发现一般,惊叫一声,扑在那些衣物上,塞进被窝里,然后一脸娇羞地站在那里,手足无措。
夏小洛嘴角闪过一丝顽劣的微笑,戏谑道:“豹纹啊,蕾丝啊,镂空啊,想不到我们的大才女内心还如此奔放啊……”
夏小洛看她邋遢慵懒的生活作风,摸着鼻子苦笑一下,心道,难道才女的生活都这么不拘小节么?
一句话气得楚秀菡连连跺脚,一脸娇羞,却也说不出赶他出门的话,玉指指着夏小洛,娇怒道:“我告诉你!夏小洛,那晚上和你一起去吃什么狗屁羊肉汤,被人追出三里地,差点没被砍死,自此以后姐姐我的精神就有点错乱了!说起来我还没有要你赔偿精神损失费呢!”
听她这么说,夏小洛反倒放下心来,能把那一场惨烈的追杀用这种玩一句话笑的口气说出来,内心那些的阴霾应该被驱散得差不多了吧。所以,他只是微微一笑。
看他没有反驳,眼神还闪过一丝神情,楚秀菡反倒有点意外,愣愣地不知该怎么书才好。以前夏小洛可是绝对不愿意嘴巴上吃亏,最爱逞口舌之快的。
她咳嗽了一下,装着若无其事的口气,道:“嗯,我这个人,你懂的,从来都是视金钱如粪土的,自然不会让你真的赔我精神损失费,这么着吧,今天晚上……”她的脸上闪过一丝娇羞,却还是把她心底的要求说出来了道:“你就在我床前讲故事,直到我睡着才能走开。”
夏小洛莞尔一笑,心底一股温暖缓缓流动,甚至有一种流泪的冲动,楚秀菡对自己的感情他又何尝不知?她总是以种种借口靠近自己,用光明正大的理由防卫包裹着她自己,正如此时,一副要账的表情,无非是想找个自欺欺人的借口让自己陪她一会。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对苏绛唇的灼热欲求淡去了一点,心道,这么寒冷的冬日深夜,真不知道她去哪里寻着了那一晚热粥,也难为她一片苦心了。
于是拉过一把椅子,坐在床头,道:“上床休息吧,我帮你催眠。”
楚秀菡羞怯地一笑,低头道:“我还没洗澡呢。”
夏小洛斜眼看了她一眼,佯怒道:“那还不赶紧去。”
楚秀菡就像惊兔一样一跃而起,雀跃地奔进浴室。夏小洛看着她一脸欣喜的表情,不禁微微苦笑,心道,用得着这么受宠若惊么?
不一会,浴室就响起了哗哗啦啦的水流声,浴室设计别具心思,浴室是用毛玻璃围起来的,这就增加了许多旖旎的情致,试想一对情侣,女人在里面充满期待的洗着,男人透过浴室的毛玻璃可以看见女人影影绰绰的娇躯,那是何等撩拨人的情景呢?
夏小洛心中感叹,一个晚上等两个人洗澡,自己还真是艳福不浅,楚秀菡外表高傲冷艳,而内心热情如火,而且对自己倾慕已久,自己如果今晚把握不住自己,想做那好事,恐怕也能得手,只是自己不愿意扰乱着少女的心境,他很想拥有一个可以谈天说地的红颜知己,若什么事情都往下半身发展,实在索然无味。性爱这玩意如同滋补大餐,偶尔吃一下还可以,要是夜夜笙歌,把人参当成胡萝卜吃,也会吃出病来的。
夏小洛此刻蓦地涌出一个念头,前世自己是一个苦逼打工仔身无长物一文不名的时候,泡个妞比登天还难,那时候,自己大多通过diy解决生理问题,此生重生回到二十年,却艳遇不断,先是让美女同桌何诗韵对自己神魂颠倒,然后让柳月帮用嘴巴帮自己解决生理问题,而苏绛唇更不惜离婚辞职而想更随自己,此刻就连楚秀菡这高傲的才女也为自己能陪她说说话而受宠若惊,爱情却来得如此随意。
爱情究竟是什么呢?某位哲人说过,男人征服世界,女人征服男人。男人按照自己的世界观改造这个世界,而女人则改造男人的价值观。夏小洛此刻却觉得,女人只征服能征服世界的男人,女人只改造能改造世界的男人的世界观。
女人,从来只属于强者,动物世界里,为了获取交配权,都会上演激动的乃至惨烈的场景,在异性(雌性)的认可下,同性(雄性)展开较量,最终由强者享有交配权,这是动物社会接受的规则,自然的法则。
狒狒每天的生存目的只有两个:食物和交配全。这两个权利的获得,都是通过相互撕咬,打斗确定的,获得这个权利以后,有地位的可以先吃,饱了以后,其他狒狒,才能收拾残局,对于交配权,那只能是狒狒头领才能享用。
人类社会争夺交配权同样也遵循着动物世界的自然法则:一是男人的武力(身体健壮、肌肉结实),二是男人的经济实力(社会地位、房子、车子)。简单点说,男人拥有了力量和财富,才能行使与女人交配的权力。
倘若自己是前世那个穷光蛋打工仔,身无长技,没有过人才华和滔天财富,这些女人会看上自己么?人从来都是社会的动物,活在种种社会关系里,一个人爱上你,不是哀伤作为一句肉体的你,而是爱上你所有的社会标签的组合,少年才俊、经营奇才、千万富少,少年作家,权贵公子等等。这才是真实的世界。
他怀着萧瑟寂寥的心境站起身来,走到床边,看着窗外纷纷扬扬的雪花,愣了神,楼下街道对面,一处小小的摊位上,一对中年夫妇正在售卖馄饨饺子之类的夜宵,天气寒冷,客人零落,那男人爱怜地搓着爱人的耳朵,想给予她一点温暖,夏小洛嘴角不自觉牵动,开心地微笑了,人间自有真情在。
他这个时候很羡慕那对夫妇,多希望也有一个人能对自己无论多么贫寒潦倒也能做到不离不弃,就是在这寒冷冬夜摆摊卖馄饨,也是开心的。他内心涌起一股深深的迷茫,浑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直到想起脚步声,他才回过头来,只见楚秀菡紧紧地裹着浴袍出了浴室,羞羞怯怯地躲进被窝里,夏小洛看着她在被窝里探出脑袋期待地看着自己蓦地脑海中涌出一个念头她应该是爱自己的吧?那个被董四喜一伙在大雪弥漫的夜晚追杀的时候,她冒着被人砍死的危险不还是背着自己往前艰难地挪动,那死神的镰刀已经锋芒毕露在她面前,她不是没有放弃没有抛弃自己么?
爱情是什么爱情应该只属于某种程度的强者,这本来就是一个伪命题。渴望女人对贫贱或者直白地说无能的自己不离不弃只是弱者的一厢情愿而已,自己何苦庸人自扰,应当有着强者的心态和思维模式。自己不应该伤春悲秋,而是勇敢前行,即使这世界就是遵循这残酷的丛林法则。
想到这里,他走到楚秀菡旁边,拿起一本古罗马唯一一位哲学家皇帝马可#8226;奥勒留所着的《沉思录》轻轻地诵读,楚秀菡轻轻地合上眼睛,一只手从被窝里悄无声息地探出来,紧紧地捏着他的衣角,慢慢沉入梦乡。
看楚秀菡睡着,夏小洛起身站起,掖好她的被子,悄无声息地退出房间。
打开自己总统套房的门,苏绛唇正笑语盈盈地看着自己,道:“我还以为你今天晚上不回来呢,那千娇百媚的小女孩,你也舍得让她孤枕难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