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的封口扯了。”胡波听到了一道冰冷的声音命令道。
下一刻,他的嘴巴处传来了一阵疼痛,胡波知道,是有人在扯着他嘴巴上的胶布。嘴巴已有些发麻,在胶布被扯掉后,胡波用着还算镇定地声音道,“你们是什么人,抓我来的目的又是什么。”
“目的?”又是那冰冷的声音响起“其实也就是个小事儿,有件小事儿,需要找你问问。”
找他问一件小事,需要这么大费周章吗?“是什么事?”
“三年半前,你在z市的第一医院,究竟做过什么?”对方的声音听着像是漫不经心,可是这话听在胡波的耳中,却是一阵震颤。
三年半前,他当时的确是应了一个大人物的邀请,去过那儿,做了一件事儿。难道是和那件事有关?一想到此,胡波的心忍不住地一沉。
当年,那件事儿对他来说,只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毕竟这种事儿,他之前也做过。可是对方所给的报酬,却着实出乎他的意料,那报酬太过惊人,而那人曾经的警告声,还回荡在他的耳边——
“有些事情,不能说,说了,就会没命,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怎么做。”
胡波自然明白,所以去了美国,把自己的身份洗了,成了一名心理医生,用那些获得的报酬,在美国过着不错的生活。
从最初的战战兢兢,到后来逐渐放下心来,他以为平安无事了,却不曾想到,会在下了飞机后,就被人劫持了。而且原因,竟然还是因为三年半前的那事儿。
“我……去看了一个病人。”胡波舔舔唇瓣回答道。
“是个什么样的病人?”对方继续问道。
“一个男人,因为车祸受伤住的院。”
“和谁一起去的?”
胡波没吭声,身子骤然被几只脚狠狠地踢着,痛得他摔倒在地上,嚎叫连连。
“我、我不知道那两人是谁!他们只是给了我一笔钱,让我跟着一起去了医院!”胡波大声喊道,只觉得身上被踢到的骨头,都痛得要命。
“你不知道他们是谁,却肯跟着他们去?”那声音冷冷地哼笑着,“你觉得我该信吗?”
喀!
胡波的耳边听到了枪上膛的声音,他在越南经历过战争,对于这样的声音,自然熟悉的很。喉咙忍不住吞咽着口水,他蓦地感觉到了冰凉的东西,递上了他的太阳穴。
“你真的不知道他们是谁吗?”冰冷的声音,离得他很近,而抵着他太阳穴的,是枪口。
周围的空气,都仿佛被冰冻了一般,那男人的声音太冷、太静,就好像是在玩着一个不太感兴趣的游戏,而这个游戏一旦让他厌恶的话,那么就会毫不犹豫地结束。
胡波的身上,早已被冷汗浸透。如果他回答错了一个字,那对方很有可能真的开枪,“我知道!我知道!”他忙回道道,“他们是没说自己是谁,可是我认出来了,其中一个男人,是演过一部电影的男主角,我知道他的名字叫萧墨夜!”
“在医院里你做了什么?”那人又问道。
胡波的冷汗,大滴大滴地从额头上滑落下来。
“是催眠吗?”那声音冷到了极致,却又轻柔到了极致,甚至还带上了几声轻笑,“毕竟那玩意儿,是你吗这些心理医生最擅长的。”
“你、你知道?”他什么都没说,可是对方却早已知晓。
“那你催眠的那个人……”声音顿了顿,胡波感觉到蒙着他眼睛的黑布被人扯了下来,突如其来的光线,令得他的眼睛本能地闭了闭,直到适应着光线后,才慢慢地睁开。
印入眼帘的,是一间废弃的仓库,有好几个男人站在仓库的几个边角上,另外还有几个男人,站在他的周围,但是这些人,显然是听命行事的。
而下命令的人,就该是现在这个正蹲在他面前,泛着冷笑的男人。这是个极漂亮的男人,精致的五官,就像是用着最上等的水晶雕琢而成,而他那苍白的脸色,又为他凭添着几分不真实感。
“是我吗?”他的口中,无比清晰地吐着这几个字。
而这张脸,是胡波曾见过的,那是三年半前,在医院里见过的那张脸,纵使隔了三年半之久,纵使当时当时这张脸上有的是虚弱和疯狂,可是……却真的是同一张脸!
“是你!”胡波喃喃着。
“是我。”段棠淡淡道,“而我,有兴趣的是,要解开我被催眠部分的‘暗语’是什么?”
要唤醒被催眠部分的内容,催眠师在催眠结束的时候,都会定下一个“暗语”,这个“暗语”可以是一句话,可以是一个情景,又或者是某个人,某张脸,总之,当被被催眠的那个人,只有发现了那个“暗语”,才能恢复。
可奇怪的是胡波却摇摇头,“没有‘暗语’。”
“没有?”凤眸眯了眯,段棠直起身子,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对方,然后,莞尔一笑,对着站在他身后的几个男人道,“让他说。”
“是!”
几个男人领命道,这些人,都是道儿上心狠手辣出了名儿的,要让人说实话,方法有千百种。
片刻后,一阵阵凄厉的叫声,充斥在废弃的仓库中,而那个漂亮如同天使般的男人,坐在一张椅子上,翻阅着手中的书,就好像这些叫声,是一种让人精神放松的音乐,让他沉浸其中。
“记忆吗……萧墨夜,究竟是我什么样的记忆,让你这么大费周章地要让我忘记呢……”淡如水色的薄唇轻喃着,而他的眼中,是冰冷的暴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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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动。”别墅的卧室里,楚欢拿着皮尺,给萧墨夜量着三围和肩宽、臂长,每量好一个,她就拿着个本子,被数字认真的记下来。
“这么突然量起了这个?”萧墨夜微扬着眉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