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姜曦的出现，封昊并不意外。
他还留了张房卡在她那儿呢。
今天她被记者围堵，家不能回，也没有地方可以去，所以，肯定会来他这里。
“来了？”
“嗯。”
姜曦很愤怒。
她有生以来，从来没有遭遇过这么难堪的事情。
可她不能跟封昊发脾气。
她事业已经毁了，这个时候再跟封昊闹，闹得他对她没了耐心，她就真的什么都不剩了。
姜曦只能委屈。
她可怜巴巴地走到封昊面前蹲下，仰头看着他，“亲爱的，我今天好惨啊，媒体围堵我，把我的鞋子都踩掉了……我还被导演从新剧中除名了，大概率还会被封杀，我辛苦经营几年的事业全没了。”
“……”
封昊扬眉。
他还以为姜曦会沉不住气，跑来跟他吵架呢。
这女人。
怪不得能讨到郑丹阳的欢心，光是这份忍常人所不能忍的功夫，就没有几个人能比得上她。
如果他真是姜曦的金主。
她这样被他妻子厮打，被人骂得狗血喷头，还一朝之间因为他事业尽毁……偏偏她还这么乖巧懂事，不哭也不闹，只适当地表露一下委屈，他必然会对她心软，想去补偿她。
可惜……
他是演的。
封昊内心平静的一批。
静静地看着姜曦表演。
“亲爱的，我现在只有你了。”
“不。”
封昊笑眯眯地看着姜曦，“没有我。”
姜曦心头猛然一跳，“你……什么意思？”
“姜小姐，原本我们俩唯一的关联，就是你是我太太的干女儿，现在你跟我太太闹掰了，所以，我们俩连这一层关系都没了。”
“……”
姜曦的心脏像是被人狠狠锤了一榔头，有种窒息的闷疼，她以为封昊不想名声受损，所以现在要跟她划清界限。
她有点慌了，抱住封昊的大腿，“是不是因为我上热搜了，名声不好，所以你怕受到牵连……可是，可是我名声毁了也是因为你啊。我已经什么都没了，你不能丢下我的。是你说要跟封夫人离婚，跟我在一起的啊。”
封昊面不改色。
他拨开姜曦的手，笑着说，“姜小姐，我的确要跟我太太离婚，但我从来没说过离婚之后要跟你在一起吧。如果我给了你这样的错觉，那我很抱歉。”
“……”
姜曦懵了。
仔细想想。
封昊的确一直说要跟封太太离婚，但他也的确没有明确地跟她说过离婚后跟她在一起，只是那时候他们俩正在暧昧，她就理所当然的以为封昊离婚是为了她。
姜曦这会儿彻底慌了。
她爆出丑闻，违反了合同，不但要赔给剧组一大笔钱，就连之前跟江煜辰拍的那部仙侠剧也受到牵连无法播出。
她和光影传媒解约之后，就拍了这两部戏。
这期间她没有签代言，也没有接商演，所以，她现在手里只有这两部戏的片酬，只要剧组告她，她不但要赔偿片酬，还要赔付违约金。
她根本没有这个钱。
这个时候封昊再不要她，她就真的完了。
“亲爱的，你，你不能这样对我……”姜曦拉着他的袖子，“我知道了，现在舆论闹得太大，你怕影响公司是不是？我们可以不公开，我爱你，没名没份我也愿意跟着你。”
“爱？”
封昊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低低笑出声来，“姜小姐，你可以说你贪恋我的社会地位，也可以说想要我的钱，但唯独别提爱这个字，我们才认识几天，你说这话不觉得好笑吗？”
“我……”
“我想你大概是误会了什么。”封昊甩开她的手，笑着说，“我封昊想跟谁在一起，从来不会畏惧外面的流言蜚语。我不要你，纯粹是因为——我瞧不上你。”
“……”
姜曦愣在原地。
她跌坐在地毯上，呆呆地看着封昊。
半天后。
她突然想明白了什么，她猛地抬头，死死盯着封昊，“从一开始，这就是一个坑，你故意设局害我！”
封昊桃花眼里满是笑意，“姜小姐，恭喜你没蠢到家。”
“……”
姜曦心里瞬间冰凉。
她红着眼，愤怒让她额头青筋暴起，“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这样捉弄我很好玩吗。”
“好玩啊，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
“封昊，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你毁了我！”
“不。”封昊摇晃着手指，慢条斯理道，“纠正你一点，不是我毁了你，毁了你的人是你自己。”
“……”
封昊缓缓从沙发上站起来，他居高临下的俯视姜曦，“姜小姐，本来我是没打算对付你的。你跟我儿子的感情纠葛是你们自己的事情，我不想管的。至于你跟郑丹阳，你们俩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她被骗是她蠢，我也没想管的。但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打我的主意。”
“要不是你主动勾引我，我怎么也想不出这种卑劣的手段对付你啊。”
“你也别委屈，你可一点儿也不冤。是你自己蜜汁自信，以为你勾引我，我就必然上钩。”
封昊笑容嘲讽。
“我都能猜到你的心理活动……你觉得自己青春貌美，放下身段勾引我这个老男人，我这个老男人要是瞧不上你，简直就是不识抬举。”
“呵呵，姜小姐，我真不知道你哪来的自信。我封昊活了六十多年，一辈子风风雨雨，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女人有野心不是坏事，但很明显，你的道行撑不起你的野心。”
“……”
姜曦双目赤红，她等着封昊，眼底的怒火几乎喷出来，“封昊，你把我害成这样，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呵呵，想把我们的聊天记录公开是吗？随你。”封昊无所谓，“我这个人，从来不接受别人的胁迫，我也说了，我不在乎什么流言蜚语，反正我封昊是出了名的风流花心，别人想骂就骂去，我完全不care。”
“……”
姜曦最后一张底牌被他揭穿，整个人都激动起来。
因为她发现。
她根本没有把封昊怎么样的能力。
“你知道我今天会来，所以你等在这里，就是故意要羞辱我是吗？”
“又错了。”
封昊摇摇头，怜悯的看着她，“你可以不来的，但你非要主动送上门来让我羞辱，我能有什么办法呢，不成全你我都觉得对不起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