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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

一包小巧的手帕纸递过来。

皇甫婵抬起眼帘,顺着纸看过去。

递纸的是一个清瘦俊气的年轻男子,约摸二十二三岁的模样。

男子长了双很特别的丹凤眼,眼睛略长,眼尾斜斜往上延伸,黑眼珠深藏其中,笑起来眼睛眯起,有种脉脉含情的感觉。

是顾胤。

顾凛的儿子。

皇甫婵不认识他,没接他的纸,礼貌地说:“谢谢,我包里有纸。”

她打开包,掏出一小包手帕纸,轻轻撕开包装,抽出一张纸巾,慢慢擦掉眼泪。

耳边传来顾胤的声音,声音很轻,“新郎结婚了,新娘不是你,我猜得对吗?”

被说中心事,皇甫婵心脏突突跳了几下,随即落寞一笑,“他幸福就好了。”

顾胤道:“可你还是放不下他。”

皇甫婵极轻地摇摇头,“不重要。”

顾胤无声地笑了一下,似是不相信世上竟然有如此豁达之人。

皇甫婵不由得偏头打量了他几眼,眉心略略一紧。

她从包里取出一张名片递给他,“你长年气郁失畅,脏腑功能失调,有需要可以联系我。”

顾胤接过名片,扫了一眼,又是无声一笑,似是不以为意,或者把皇甫婵当成了骗钱的江湖郎中。

想扔掉名片,又觉得不礼貌。

他随手将名片塞进包里。

再抬头。

陆恩琦已经开始扔手捧花了。

穿着漂亮伴娘服的顾纤云,急忙绕到陆恩琦后方,做好要抢手捧花的架势。

楚韵喜欢凑热闹,也跟了过去。

秦悦宁年纪最小,不明白抢手捧花有什么意义,只知道姐姐们做什么,她就跟着做什么。

苏星妍是个沉静的性子,清清雅雅地站在原地没动。

陆家的几个姑娘们也凑了过来,要抢手捧花。

顾胤眼睛微微眯起,盯紧顾纤云的背影,唇角露出一抹淡淡讥诮的笑,笑顾纤云才刚成年,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嫁人。

真以为抢到手捧花,就能如愿地嫁给顾逸风了?

未免太天真了!

皇甫婵察觉到了顾胤的视线,却没出声。

台上。

陆恩琦脆声喊道:“我要扔手捧花了,小的们,准备好了吗?”

抢花的姑娘们齐声回:“准备好了!快扔吧!”

陆恩琦背过身去,“我开始扔了啊,一、二、三!”

“三”字一落,陆恩琦将手捧花扔出去。

一帮年轻姑娘们瞬间蜂拥而上,争着抢着去拿那束花。

争抢间,花被一个高个子姑娘失手拍飞出去。

说时迟,那时快!

伴郎群中闪出一道颀长矫健的身影,纵身一跃,将那束花稳稳抓住。

是顾逸风。

顾逸风拿着手捧花,递给顾纤云。

顾纤云接过花,开心得雀跃不已,脸上泛起一抹娇羞的粉。

楚韵打趣道:“听我妈说,抢到手捧花的人,会是下一个结婚的,等纤云姐大学毕业就可以嫁给逸风哥了!”

秦悦宁起哄,“嫁给他!嫁给他!”

陆家那帮姑娘们也跟着起哄,拍着手喊:“嫁给他!嫁给他!”

顾纤云羞得脸更红了。

她微抬眼睫,悄悄瞄一眼顾逸风。

见顾逸风正双眸含笑望着她。

顾纤云心如小鹿乱撞,急忙抓着手捧花,朝台下走去。

再不走,该难为情死了。

顾胤坐在台下人群中,将顾纤云和顾逸风的互动尽收眼底。

垂在身侧的手用力握紧,眼神由方才的讥诮转为阴沉。

耳边传来皇甫婵的话,“可以不信我的医术,但是请记住一句话,‘放过别人,就是放过自己’。”

顾胤一顿,不由得收回目光,多打量了她几眼,“什么意思?”

皇甫婵压低声音说:“有时候,人爱的,只是自己爱他的那种感觉。那份爱,能打动的只有自己,却打动不了别人的。所谓的执念,也是因为得不到而生出的遗憾。可惜大多数人都把执念当成爱,折磨自己,也折磨他人。”

顾胤压根听不进去,目光重新追随顾纤云。

本来他也有机会得到她的。

就因为上一辈的恩怨,就因为他不堪的家世,剥夺了他追求她的机会。

他何错之有?

何错之有!

婚礼结束。

婚宴开始了。

众人站起来,离开礼堂,去举办喜宴的宴会厅。

顾逸风追上顾纤云,和她并肩朝他们所在的包间走去。

顾胤夹在人群中,远远跟着。

目光始终落在顾纤云身上。

魔怔了似的。

这三年,他就是这么过来的,偷偷地躲在暗处看着她,偷偷地在心里爱着她,又偷偷地恨着她。

执念也好,遗憾也罢。

这么多年,能走进他心里的,只有她。

他的心太窄了,容不下任何人。

众人各自进了安排好的包间。

顾胤是单独一个人来的,被安排到和陆家坐一间屋。

望着一张张近乎陌生的面孔,顾胤默默喝茶吃菜,不言不语。

看,他们防他防得多严。

他明明是华天寿的曾外孙,应该和华琴婉、苏婳坐一屋的,却被他们排挤到这里。

没过多久。

陆砚书带着墨鹤和陆恩琦进来敬酒。

顾胤望着这对春风满面,幸福溢于言表的伉俪,忍不住暗暗羡慕。

多想新郎是他,新娘是顾纤云。

真有那一天,他做梦都会笑醒吧。

等墨鹤和陆恩琦敬完酒,顾胤端起酒杯,刚要喝。

耳边传来陆恩琦的声音,“胤胤,你还小,别喝酒了,以茶代酒吧,你的心意小姨明白。”

顾胤心里一沉,眼底直发酸。

他抬头冲她笑,“小姨,你忘了,我比你大好几个月。你是5月20出生,我是上一年11月11日出生,算起来长你一岁,二十二,不小了。”

陆恩琦不好意思地笑笑。

她的确忘了。

自打三年前,因为顾纤云的事,他割腕闹自杀,大家就疏于联系了。

这次婚礼要不要邀请他,她还犹豫了好一阵子。

两个小时后。

宴席接近尾声。

包间里。

顾逸风抬腕看了看表,对顾北弦说:“爸,我约了客户,要先走一步。我师父今天肯定会喝多,你和我爷爷多照顾点他。等晚上闹洞房时,我再回来看着,省得那帮臭小子心里没数瞎闹。”

顾北弦英眉微抬,“你约了哪个客户,我怎么不知道?”

顾逸风清清嗓子,“商业机密,不能随便泄露。”

顾北弦想揍他。

明明是约了顾纤云,非得说客户。

看一眼坐在顾谨尧身畔的顾纤云,顾北弦道:“趁你爷爷去应酬,你快走吧,省得他回来再叨叨。”

顾逸风暗道,这是亲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