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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关上。

元书湉侧过身,重新打量祁连。

他很白,眉毛浓黑,眉骨高挺,英气又不失清秀,漆黑的眸子深邃又多情,唇既不过厚也不过薄,给人一种禁欲又深情的矛盾感。

祁连伸手轻轻摩挲她的脸颊,低声问:“看什么”

元书湉轻声说:“还不知道你爸妈是做什么的”

祁连浓睫微动,慢一拍回:“他们是普通人,善良老实又苦命的普通人。”

“有机会去看看他们。”

祁连心间微微一暖,跟她不过是露水情缘,仇报完后,就要各奔东西。

她居然关心自己的父母。

祁连嗓音暗沉应道:“好。”

元书湉睫毛轻颤,盯着他眼底淡青色的眼圈说:“昨晚肯定没睡好,你去楼上我住的那间房再睡会儿吧。”

“今天周末,你去哪里”

“我晚上有桩生意要谈,得去趟公司准备一下。”

“多带几个保镖。”

元书湉暖和一笑,“好。”

她站起来,抬脚就要走。

手腕却被祁连从后面拉住,他抓着她的手腕轻轻一转,她像个陀螺一样转了半圈,落回到他的腿上,一只手臂自然而然地搭到他的肩上。

她脖颈抻长,下巴微抬。

细致的锁骨风情又优雅。

祁连手指轻揩她脖颈间的皮肤,想亲她。

元书湉紧张地去看书房门。

这男人太大胆。

这是父亲的书房!

他居然在父亲的书房,公然跟她调情。

祁连头微探,唇凑到她的唇上,轻轻咬了咬她的唇瓣,说:“出去应酬,别看上别的小白脸,他们有的,我都有。他们没有的,我也有。也别招惹老男人,有的老男人又油又坏又奸诈,你看男人眼光一向不准,别上当。”

元书湉本来紧张得手心出汗,闻言笑了。

她抬手轻抚他的眉,半开玩笑道:“你是有,但是你不给呀。”

说完连她自己都惊呆了。

这么放肆的话,她居然脱口而出,且是在父亲的书房里。

父亲的书房神圣威严,是商谈大事的地方,也是她和兄弟们从小到大聆听教诲的地方。

祁连眼里溢出一丝风流情韵,轻轻吮吸她的唇,低声说:“别着急,等拿下元老,就给你。”

他声音太性感,每个字都像拉着丝。

元书湉情不自禁湿了心,偏要明知故问:“给什么”

祁连手覆到她细窄的腰上,接着一拍她的臀。

他笑,“你说呢”

元书湉身子轻颤,一时竟不知身在何处。

她暗暗道,这男人真会苦中作乐。

都被逼得躲到她父亲家里了,居然还有闲心思风花雪月,心理素质不是一般的强。

可能这就是大盗和普通人的区别吧。

她低声说:“别闹了,要是被我爸看到,又该生气了。”

祁连淡淡道:“没事,气着气着就习惯了。”

元书湉低嗔:“你呀,除了小柠,只有你能让我爸没办法。”

祁连也不知为何,竟然不怕元老。

那种身份的人,换了谁都会对他唯唯诺诺,俯首帖耳。

可他就是不怕。

元书湉从他怀里挣出来,整了整自己的衣服说:“你没事别往我爸跟前凑,他在高位惯了,哪怕退下来,仍然改不了从前的脾气。想在这里住就住着,这里更安全,警卫森严,外人进不来。”

祁连摸摸她的脸,“听你的,没法陪你去公司了,你小心点。”

“我又不是小孩子。”

“你是小姑娘。”

元书湉耳朵麻嗖嗖的,觉得好肉麻,但是心里又甜丝丝的。

中年人的爱情,原来也可以感觉到甜。

元书湉走后,祁连拿着包上楼,去了她住的那间房,把门反锁。

昨晚伤到了,太累了,只是简单处理了一下,这会儿得好好处理处理,说不定哪天又要经历一场恶战,有伤影响战斗力。

他脱下上衣。

身上有划伤,有淤痕。

昨晚敌人太多,打斗太激烈,应该是交手或者躲避时撞到了哪里。

他从包中取出一瓶药油,往自己身上抹,前面的能抹到,后面的抹不到。

算了。

他刚要脱裤子,处理腿上的伤。

“笃笃。”有人敲门。

祁连猜到肯定是元老,光着上身去打开门。

门拉开,元老只觉得眼前一片白。

怕女儿也在,他急忙背过身问:“书湉呢”

祁连道:“床上躺着呢。”

元老倏地转身,举起拐杖就朝他身上打,边打边骂:“臭小子,胆大包天!在我眼皮子底下就敢放肆!你要气死我是吧”

祁连捉住他的拐杖,忍不住笑,“书湉去公司了,看把您吓的。要说占便宜也是她占我便宜,您老紧张什么”

元老朝床上看了看,床上果然没人。

自觉上当,他斥道:“你这个臭小子,一把年纪了,还调皮捣蛋!”

祁连从来不是个调皮捣蛋的人。

家境原因,背负得太多,他打小就懂事。

不知为什么,和元老熟了后,就喜欢逗他,喜欢在他面前调皮。

元老扫他上半身一眼,问:“给你叫医生”

“不用。”祁连转过身去取上衣穿。

元老盯着他后背的伤说:“后面抹不到”

祁连嗯一声,“没事,小伤。”

“趴下。”

祁连面色一顿,扭头问:“您老说什么”

“趴床上,我给你抹。你这种脑袋挂在裤腰袋上的人,随时都会遇到危险,万一再有人来追杀你,一点小伤都能致命。”

祁连勾起唇角,“没想到您老还挺疼我。”

元老撇了撇嘴,“别自作多情!我是怕你死得太快,没揪出大毒蛇,毒蛇会咬小峻他们兄弟几个。”

祁连觉得这老头子挺有意思。

明明是关心他,偏要别别扭扭。

他拿起刚才用的药油递给元老,接着走到床上趴下。

这床是元书湉睡过的,被褥上还残留着她身上的香气。

祁连脸趴到被子上轻轻嗅了一下,香得醉人。

他从前不是没接触过女人,那些个女江湖中人也有用昂贵名牌香水的,但是跟元书湉身上的香气一比,显得劣质。

元书湉是他遇到的最优雅最精致最有韵味的女人。

元老拿着药油走到床前,将药油倒到他的伤患处。

他熟练地把双手搓热,接着捂到祁连的伤上,帮他揉按。

很疼,但是疼完瘀血会散开,伤会好得很快。

祁连微咬牙根忍着。

涂完他上半身的伤,元老问:“腿上有伤吗”

祁连道:“有。”

元老手伸到他裤腰上,往下一褪。

祁连没想到他来这么一招,腿上有伤,不应该卷裤腿吗

为什么要脱他的裤子

他调侃元老:“老爷子,您过分了啊。那地方该看的人还没看,您倒抢先看上了。”

元老却没说话,手拿药油怔怔盯着他的臀,眼神错愕。

祁连没得到回应,忍不住回眸。

见他神色异常,祁连微微纳闷,“元老,您看什么呢”

元老仍然不答。

祁连提高音量,“元老,元老!”

元老这才回过神来,问:“你腰下的七颗黑痣打小就有,还是后天长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