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浅并不知道南宫婉婉的那声他是指谁,但是不过片刻间,心中就有了答案,只怪南宫婉婉的目光太过痴缠,自苏祈进屋,视线就没自他身上挪开过。
“你认识他吗?”浅浅小声询问南宫婉婉。
不等南宫婉婉回话,胤亲王已经大步上前,看到浅浅也在时,脸上露出颇为兴奋的笑容。
“你怎么也在这里,你不是怀孕了吗?能和我们一起去骑马吗?”
浅浅莞尔一笑,朝着两人点头示意,也算是见了礼,这才回话说:“刚才在街上偶遇南儿,便一起坐了坐,待会儿你们骑马我就不参与了,我这肚子里可还装了两个娃呢!”
胤亲王满意的笑说:“是要小心一点才是,我还等着做叔爷爷。”
浅浅皮笑肉不笑的动了下嘴角,这个胤亲王,没事就喜欢占点他们的便宜,就喜欢趁口舌之快,拿出辈分来说事。
苏祈温温和和的开口:“恭喜你!”
“谢谢!”浅浅和苏祈说来不熟,几次见面看他都是和胤亲王在一起,可见他们两人的关系如何。
苏祈话少,浅浅也不知道如何和他打开话题,两人对话因此显得有些僵硬。
“嗨,你还记得我吗?”南宫婉婉站在浅浅身边,小手微抬,对着苏祈挥了挥。
苏祈视线落在南宫婉婉身上,不过眨眼间又挪开了,十分疏离的说:“原来是你!”
南宫婉婉睡意露出兴奋的笑容,显然被苏祈认了出来,对她而言是一件极为愉悦的事情。
“我还以为你不记得我了,你的伤好些了吗?”南宫婉婉双颊微红,下意识的抓了抓后脑,一副羞涩的样子。
“多谢惦记!”苏祈不咸不淡的一句,显然是不打算再谈了。
胤亲王目光左右看了两眼,好奇的问:“你们认识?怎么认识的啊?你什么时候受伤了啊?我怎么不知道啊!”
苏祈缓缓抬眼,轻启薄唇对胤亲王低斥一声,“多事!”
胤亲王笑了没心没肺的搂住苏祈的手臂说:“小祈祈,你可不能抛弃我啊!你一定要记得,你最最最爱的人就是我!”
苏祈脸色微黑,正想甩掉胤亲王胡闹的手时,就见面前南宫婉婉突然变了脸,苍白无血的小脸上布满了讶色。
“你们?你们俩是一对?”
胤亲王惯了胡闹,一下将苏祈搂在怀里,大声宣布说:“对啊!我们俩形影不离,谁也不能少了谁。”
苏祈忍着将胤亲王一掌打出去的冲动,没有开口辩解一句。
浅浅在一边,看到这一幕,无奈的笑了笑。
都是聪明人,又何苦用这种方法来骗一个小姑娘,浅浅是不清楚南宫婉婉和苏祈怎么回事,但是南宫婉婉眼里对苏祈的迷恋这样的*,她都看得出来,更何况一向聪慧的苏祈,他自然也能感觉到才对。
不过看这出戏,显然是神女有心,襄王无梦啊!
“但是……”南宫婉婉目光焦急的看着眼前的两人。
她一向觉得每个人都有选择幸福的权利,年少时曾经迷过同性间的纯爱,有一段时间还觉得同性之间的爱更纯粹,更真实,因为他们为了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要承受更多,要冲破世俗的禁忌。
但是,当她自个儿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能牵动她目光的人时,那种感觉真是剜心的痛,她一点儿也不喜欢。
“你来国都,想要什么?”苏祈突然抬脸望向南宫婉婉,温和的脸上,双目略显凉薄。
南宫婉婉愣了下,说:“我说过了,我不要什么,救你也不过就是顺手而已,真的没有所图。”
苏祈眉眼闪过一抹不耐,说道:“我不喜欢欠人,等你想到要什么的时候,随时来苏府找我。”
南宫婉婉双肩微垂,一副被人抛弃了的可怜样说道:“你怎么就是不信,我真的没有什么要的啊!”
南宫婉婉略为难过的看着苏祈,她这一路来国都一共见了他两次,这再次见面已经是第三次了。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苏祈在马车上,他并没有见到她,但是马车飞扬而过,车窗帘掀起,让她惊艳了眼球,不敢置信这世上还有如此脱尘绝俗的人。
第二次见面是在森林里,她晃晃悠悠的正在赶路,看到他一袭白衣似雪,被一群黑衣人围攻,而他神色不自然,显然是中了毒的,在他险丧命的时候,她召唤了蛊虫救了他一命。
但是他却误会了她的举动,一直防备着她,后来两人分道扬镳,苏祈倒是给了她信物,让她想到要什么的时候,随时来国都苏府找他。
“我只是想快点解决此事而已!”苏祈脸色仍旧一派温和,但说出来的话,却是拒人千里的态度。
浅浅其实自第一次见到苏祈时就感觉到了,他看似对谁都温和,但却与谁都不亲近。如今看他对南宫婉婉这个救命恩人的态度就能看出来。
南儿突然凑上来,大眼左右看了两下,戳了戳南宫婉婉的手臂说:“你救了他?怎么救的?你使蛊了啊?”
南宫婉婉不自然的轻应了一声。
南儿又怪叫出声,“你不是怕那些虫子吗?自两年前你伤了一次脑子,我就没见你使过这些了,你怎么突然敢?”
南宫婉婉扯了扯南儿的手臂,尴尬的说:“你别问了。”
她至于到现在还是怕的,毕竟想到那些母蛊就在她的身体里,她怎么可能会不怕,但是怕也没有办法,总不至于因为怕就自杀逃避吧!
胤亲王见气氛有些奇怪,故意大声说:“好了,不说这些废话了,今天出来的主要目的就是去骑马,不过浅浅不能去,我们就去游船河好了,反正这天正好适合,河风凉凉吹着也是很舒服的。”
浅浅本来想推拒的,但看各人脸色怪怪的,也不好再扫兴,再加上她来国都这么长时间了,还没去游过船河。
“临时决定会不会太麻烦了。”
胤亲王不甚在意的说道:“不会,公主不是有艘新船吗?正好我们去玩玩。”
端木云有些犹豫的说:“我娘最近喜欢在船上宴请朋友,我不清楚她晚一点会不会有安排。”
胤亲王满不在乎的说:“安啦!你只说是要带南儿去玩,你娘肯定会同意的。”
端木云愣了下,忽然展颜笑说:“这倒是,我娘很喜欢南儿,每次我说要带南儿去玩什么做什么时,我娘都不会反对。”
胤亲王笑了笑,催促说:“赶紧派人去安排,我们一会儿就上船。”
“行!”端木云想了想,一口应下,叫来门口侍候的下人回府去安排。
浅浅听着两人对话,十分明了胤亲王应该是清楚南儿的身份,也清楚皇上和朝阳公主想法的人,不然的话,他不会说这样的话,还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果然,没多时公主府的下人就来说话了,朝阳公主不单把船给了他们游玩,船上的一切还都已经备妥,他们只要过去玩就行了。
浅浅低垂眼帘,微微笑了起来,朝阳皇上和皇上为了让端木云和南儿这小两口的感情能快速加温,真是给了一切方便。
一行人移步到了船上,船舫十分巨大,前部敞开,以供赏景,中舱休息所用,宴客两侧设长窗,能一览湖中风光,后部最高,分为两层,四面开窗,能眺望得很远的地方,一片湖光风色皆能收入眼底。
这会儿正是午后,太阳毒的时候,一行人都坐在中舱里,大白显然兴致也不高,乖乖的趴在浅浅的腿边,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着自个儿爪上的毛。
不差片刻,丫鬟下人就端了茶水点心上来,船上还有随行的歌舞妓。
不用端木云吩咐,都像是事先排练好了似的,有序的出场表演。
浅浅他们也不是为了来看这些节日的,只是说有了这些歌舞妓,更显热闹些罢了。
“对了,听说你大哥和刘家小姐订亲了?”胤亲王端着酒杯,突然眼神朦胧的看向浅浅,漫不经心的问起。
浅浅怀有身孕,自是喝不得酒的,和他们闲聊时,一直是以茶代酒,这会儿也是一样,随口接话说:“嗯!说来也是缘分。”
“噢,怎么说?”胤亲王微坐直了身子,一副感兴趣的样子看着浅浅。
浅浅轻笑一声,目光如炬的说道:“是为了什么原因,相信胤亲王应该很清楚,明人面前又所必说暗话。”
胤亲王耸耸肩,不见一丝尴尬的说道:“倒是听说了一些事,这不是想在你这里听听清楚,看到底是怎么回事,毕竟刘家小姐原本可是皇上打算指婚给谷将军的。”
正和端木云还在为了婚事而斗嘴的南儿,突然听到这话,扭过脑袋惊讶的说:“谷将军?你大哥不是言大郎吗?不是说他是谷将军的亲信吗?现在算不算抢自己上司的女人啊?”
南儿一脸凑趣的样子,明显只是觉得这话题好玩,故而插话,但是浅浅却是狠狠的剜了她几眼,并轻声喝斥说:“你当我们人人都是胤亲王啊?都是皇上的嫡亲弟弟啊!皇上没有下旨的事情,我们事先怎么会知晓。我哥根本就不认识刘家小姐,不过是看她被人欺负,伸手搭救了一把而已。”
南儿无辜的吐吐舌,脖子一缩,道:“我也听说了,这事闹得挺大的,连公主府的下人都在议论。”
南儿说罢,端木云又是一声轻喝:“胡说什么。”
端木云对南儿这直性子也是无奈,这随口一句话,不但让公主府得罪了言府和刘府,还暴露了公主府治下不严,不然的话,府的丫鬟怎么会有活不干,天天说得旁人的闲话。
朝阳公主府自然不是如此,不过是侍候南儿的丫鬟,在一起时间长了,也清楚南儿的性子,再加上刘家小姐的身份,扯上了国都新贵言大郎,就随口便说了几句。
南儿被凶得不明所以,还嘟高了唇,不高兴的反驳,“什么嘛,我又没有说错。”
端木云翻了翻白眼,决定不和南儿较真,他喜欢南儿,不就是喜欢她这真性情,有什么说什么,不像其他的女人那样,一句话要绕十七八个弯,即是如此,又何苦让她为了环境而改变,忘了原本的性情。
浅浅见小两口一言不合又要闹起来了的样子,无奈的插话说:“这事也没得什么好说的,而且刚才若不是胤亲王说出来,我们谁又知道刘家小姐原是皇上要指给谷将军的人?”
南儿若有所思的应声道:“这也是!不过,谷将军班师回朝好些天了,要下旨赐婚,难道不是第一天就该下旨了吗?怎么拖了这么长时间啊?若是早下旨了,也就不会出这种事情了啊!”
南儿嘴快的问道,一脸好奇的看着胤亲王等他解惑。
浅浅低垂眼眸微微一笑,也十分有耐性的看着胤亲王,等着看他有什么解决,毕竟事情可是他先挑起来的。
见一向狡猾的胤亲王被单纯的南儿逼得说不出话来,浅浅却是一点同情心也没有。
胤亲王直接忽视了南儿的问题,面不改色继续问着浅浅。
“你们也不清楚吗?不至于吧?我听说你大哥去刘府提前前,先去了一趟将军府,不是吗?”
浅浅微笑的面容不改,波澜不惊的说道:“你也说过了,我大哥是谷将军的亲信,那你也晓得我大哥有多崇拜谷将军吧?出了这种事情,我大哥事先去和谷将军说一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胤亲王口不对心的说:“这倒也是!”
浅浅小脸上的笑容微敛的问道:“只是我不明白胤亲王一定要死咬着我们事先就晓得这事是为了什么?难道胤亲王不清楚这随口一句话的重要性吗?若是皇上信了你的话,怪责下来,你知道我们家要承担什么样的后果吗?”
若是事先就晓得,而故意如此做的话,就是欺君了,皇上哪里是容得了他人玩弄。更何况他们言家与这事事前是没有牵扯的,他们言家凭什么晓得这事,皇上想的会更深层。
南儿有些傻眼,喃喃说道:“你们不要这么认真!我就是随便问问而已,大不了我不问了就是。”
浅浅抬眼看向紧张的南儿,轻语说:“无妨,我只是不喜欢胤亲王如此说话而已,他和你不同,他长在这国都里,明白有些话说出来可能是无心,却会害死人的。”
南儿微张着小嘴,一副惊讶的样子。
胤亲王处变不惊的看着浅浅,还是笑得一副随性的样子说道:“世孙妃太过小心了,这不过就是朋友间的问话而已,世孙妃若是不喜欢,我不认就是了。”
浅浅微垂眼帘,看得出来胤亲王也有些不高兴了,虽然面容上没有变化,但是称呼却已经变了,之前还套着近呼叫着浅浅,这会却是叫起了世孙妃。
不过对于胤亲王的心事,浅浅也不愿意多猜。
自认识胤亲王起,浅浅就不觉得他是一个简单的人物,到了国都,这种感觉更甚,因为在国都在世人的眼里,跟她当初所认为的季如风是不一样。
当初认识季如风的时候,他的性子里是带着些算计的,走一步看了三步的人,但是在国都是君紫胤,他就是一个闲散王爷,哪里好玩他就在哪里。
前后差别太大,再加上当初季如风并不想清澜认祖归宗,浅浅有绝对的理由怀疑季如风如今的样子就是装的。
肃亲王府和皇上之间即是彼此猜疑,浅浅当然不可能和胤亲王走得近,或许胤亲王也是这样想的,到了国都,他也没有多打扰过他们。
“那个,对了,我刚到国都,你又是我第一个认识的朋友,我以后能不能经常去找你玩啊?”
见气氛有些不对,就连南宫婉婉这不懂国都之事的人,都忍不住插话,想着扯开话题,就怕两人一语不和打起来了。
浅浅本就无意与胤亲王多费唇舌,顺着南宫婉婉的话回说:“行啊!我最近在家里安胎,你有空就过来玩,我一个人也闲得无趣。”
南宫婉婉凑趣的笑说:“那就好,你也看出来了,现在南儿和端木云是一对,我可不想天天夹在他们中间当电灯泡。”
“去,谁和他一对啊!”南儿娇红了脸否认,不过这神情没什么说服力就是了。
一直沉默不语,自饮的苏祈突然抬眼,温润的声音略显好奇的问道:“什么是电灯泡啊?”
南宫婉婉愣了下,对着苏祈,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电灯泡,只好求助的看向浅浅,浅浅眼观鼻鼻观心,她才不会傻得去解释。
倒是不懂的南儿在旁边插科打诨的说道:“你不用在意啦!婉姐姐常常会说些我们不懂的词出来,让她解释她自己也解释不清楚,我都已经习惯了。”
“噢……”苏祈若有所思的看了眼南宫婉婉。
南宫婉婉只觉得背脊一凉,嘴角扬起了苦笑,有种不好的感觉,她觉得苏祈对她的防备越发深了。
浅浅看着南宫婉婉无奈的翻了翻白眼,都不明白这个怎么就好意思做穿越人的,一个防备都没有,什么都敢乱说。
“嗷唔……”一声低低的声音,脚边一暖。
浅浅看了眼,发现大白的口粮被它啃完了,又忙丢了块肉干在地上。
南宫婉婉正好尴尬的时候,见此忙又换了话题,好奇的盯着大白问:“你这是什么狗啊?纯白的我只认识萨摩耶,但是它长得又不像,而且这个眼睛怪怪的,长得好像狼眸啊!”
浅浅白了眼南宫婉婉,说:“大白本来就是狼啊!”
“啊?”南宫婉婉惊得一叫。
大白抬起黄色的狼眸轻嘲的看了南宫婉婉一眼,又继续趴到浅浅的脚边啃肉干了。
南宫婉婉尴尬的笑了一声,有些紧张的问:“狼怎么会这么乖啊?我还以为……嘿嘿!”
南宫婉婉笑得十分的尴尬,她没有多注意大白,大白一直乖巧的跟着浅浅,就像一个忠诚的守护者一样。在她潜意识里就认定了大白就是一只狗,毕竟她觉得只有狗才会如此乖。
而南宫婉婉本身对狗和猫并没有太大的喜爱,因此,也没多放视线在大白的身上,到了后来,苏祈又来了,她的视线了,更是看不到苏祈以外的人事物了。
“大白是我相公的兄弟,自小就陪着我相公长大,比较通人性,也不会乱来,你不用怕。”浅浅说话间,伸手抓了抓大白的脑袋。
大白脑顶的毛被浅浅抓得很舒服,露出惬意的表情,喉间还发出低低的声音,“嗷唔……”
“和狼一起长大啊?没想到还真有这种事情。”南宫婉婉颇感兴趣的追问起来。
毕竟在他们生活的现代社会,大城市里已经不易见到狼了,就南宫婉婉个人而言,她在现代生活了二十多年,除了在电脑电视里,生活中她就没见过狼,这次见大白,可以说是她第一次活生生的见到一匹狼。
“嗯!你相公小时候出了些事,不住在王府里……”浅浅对着南宫婉婉也没有隐瞒,说起了清澜的事情。
再者,清澜的这些事情,也不用隐瞒,国都里谁人不晓得。只要有心,随便问几句,就能问出来。
南宫婉婉显然对浅浅的生活十分的好奇,缠着她问了好多,直到时间差不多了,大家都觉得差不多了,才各自回去。
回到府里的时候,清澜在大门口等她,不等她走近,大白已经先一步的扑了上去,围着清澜兴奋的叫着。
清澜安抚的拍拍大白的脑袋,这才皱眉对浅浅说道:“你怎么又跑出去了?”
浅浅无辜的耸耸肩说:“我中午突然想到聚鲜楼用膳,就出去了一趟,不过没关系啦!你看我不单带了月儿和圆儿,还带了大白,他们都能保护我。”
清澜紧紧皱着眉,一副拿浅浅无可奈何的样子。
上前,牵过浅浅的手,叹息一声问道:“吃了饭去了哪里玩?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浅浅微嘟了嘴,把遇到胤亲王他们的事情说了说,两人边说边往府里走。
“以后少和他说话,王爷说他身份不简单,皇上一些见不得明面的事情,都是他帮着皇上处理的。”清澜自第一次看到胤亲王时,就不喜欢这个人,现在更甚。
浅浅耸耸肩,说:“我都没有和他接触,这一次也是偶然相遇了,显然他很好奇我大哥和刘羽琪的婚事。”
清澜捏了捏浅浅的手安抚说:“不用担心,就算有什么事也还有刘家,他们敢这样做,自然是让人抓不到把柄的,而且以刘家对刘羽琪的喜欢,以后他们只会帮你哥铺路,肯定做不出扯他后腿的事情。”
浅浅娇嗔了清澜一眼,说道:“我晓得了啦!”
清澜看浅浅笑了,也就放松了,便不再刻意多话哄她高兴。
夫妻俩回了房,饭菜已经上了桌,浅浅净了手,换了件衣服就坐了过来,看到清澜等她一同用膳的时候,和大白玩得高兴。
“大白之前和我出去了,身上有些脏了,你先去洗手了再来用膳。”浅浅提醒清澜的同时,已经坐了下来,顺手就夹了几筷子肉放到大白的碗中。
清澜走向一边,慎语早已经准备好清水,清澜一边洗手一边朝浅浅说话:“我一会儿给大白洗澡。”
浅浅漫不经心的说:“好啊!我和你一起。”
清澜净了手过来,侧脸问道:“能一起?”
落音还未落下,清澜的目光就已经落在浅浅的腹部上了,浅浅哭笑不得的捂住肚子。
“什么啊,以前我不是也陪你一起给大白洗澡吗?大白又乖,洗澡而已,它又不会咬我,怕什么?”
清澜略微想了想赞同的说:“这倒是,大白很乖的。”
浅浅翻了翻白眼,有种想要多谢大白的冲动,若不是大白太乖的话,清澜肯定还不会让她动手。
其实每次给大白洗澡,浅浅也不过就是在旁边倒两勺水,陪着清澜说说话而已,真正动手给大白洗澡的人是清澜。
大白自个儿也比较喜欢清澜侍候它,看清澜每次给它洗澡和别人给它洗澡时,它的表情就能看出来。
说来也奇怪,大白就像人似的,是一个比较讲卫生的狼,像以前在村里的时候,它身上毛如果脏了,而清澜又没空给它梳洗的时候,它会自己跑到山中的小溪去洗干净了再回来。
所以每次叫大白洗澡,它都十分的配合,不像有些动物,一叫洗澡就狼哭鬼嚎的,大白整只狼身就躺在那儿,一副享受的样子,舒服得恨不得让人在它身上多按摩几下的样子。
晚上,去给大白洗澡,等把他洗干净了陪着玩了一会儿,再浅浅夫妻俩各自去洗一个澡回来,就已经不早了。
“那个江州府尹的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浅浅侧躺在床上,看向仍然坐在桌边手执一只册子只看着清澜问话。
清澜抽空抬眼说道:“目前有些僵持不下,不过还好,风声渐渐往我们这边倒。”
浅浅眯了眯眼,微微一笑,她其实也不过就是随口问起而已,王府之前一直沉默着,这是唯一一次出手相助,又怎么可能失手。
“你困了吗?你先睡,我把这个看完就睡了。”清澜放下手中的册子,起身走到床边,拨了拨浅浅额上的碎发轻语。
浅浅撒娇的拉着清澜的手,说道:“我还不困,我陪你一起啊!你不用管我,反正我躺在床上的,一会儿累了,就会直接睡了。”
清澜低下头在浅浅的额上轻轻一吻,并叮嘱说:“累了就睡,别硬撑。”
“嗯!”浅浅笑吟吟的应了声,抬起小脸在清澜的下巴上咬了一口,这才一下翻滚到床内侧,笑得狡黠的说:“你去忙吧!”
清澜哭笑不得,若不是那些册子今晚一定要看完,他真想立马上床抱着浅浅舒服的睡一觉。
不过,就是如此,清澜心中一团火焰被浅浅挑了起来,就不会这样轻易放过她,当下伸手把她拉入怀中,好好缠绵了一番,这才不舍的放下,将人塞到被中,起身走向桌边,继续看册子。
册子是王爷拿来让他看的,是各方势力的动向,这些事情,清澜都是一定要了解的,而且一定得在第一时间清楚各方动向。
浅浅抱着薄被,全身浮起淡淡的一层红晕,杏目含水,犹如波光潋滟,眉眼柔顺,一副等人怜爱的模样。
清澜哭笑不得的放下手中的册子,无奈的说道:“别勾引我。”
浅浅无辜的嘟起被清澜吻得红肿了的双唇,微哑的声音带有淡淡的情潮,打死不认的说道:“我没有。”
清澜微微握紧拳,努力克制了想走向床边的冲动,并说:“那你不许这样看我。”
浅浅一声娇咛,不满的说:“你是我相公,竟然还不许我看你,你不让我看,你想让谁看!”
清澜深吸了口气,求饶说:“媳妇,你怀孕了。”
“噢,我知道啊!怎么了吗?”浅浅眨着一双大大的杏眼,特别无辜的看着清澜。
清澜重重的闭了下眼,克制不住的走向床边,一下压住了浅浅,俊眸透着邪气,眸光一闪一闪的说道:“这是你自找的。”
浅浅娇笑的闪躲,小嘴里不断的说道:“我怀孕了,我怀孕了。”
清澜可不管不顾,上床直接剥光了浅浅的衣服,干燥的大手熟练的撩拨着她身上的敏感,顷刻间,屋里一声高过一声的娇喘响起。
就在这静谧的夜深中,一道猛的摔门声伴随响起,一道清风吹过,床上一身薄汗的浅浅猛然回过神,拍着床铺大笑出声。
清澜冲出去冲了一个凉水澡回来,就见床上的娇人儿还没休息,一双亮晶晶的杏眼微微弯着,带着愉悦的好心情。
清澜沉着一张黑脸警告说:“不许再闹了。”
浅浅大眼溜溜动着,笑得狡黠的说:“好嘛,我乖乖睡觉还不行吗?”
清澜看着浅浅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狠狠的挪开了视线,快速拿起桌上的几本册子说道:“我去书房里看了,你先休息,不用等我了。”
清澜动作迅速,有点落慌而逃的味道,浅浅愣了愣,才不客气的笑了起来。
听到身后的笑声,清澜无奈的笑容中满是宠溺。
没了彼此的干扰,清澜看册子的速度提升了不少,浅浅也极快的入眠了,到了第二次再起来的时候,浅浅身边的位置已经凉了。
“世孙爷什么时候出去的?”浅浅打着呵欠,随口问起。
慎语一边侍候浅浅梳洗,一边回话说:“世孙爷一早就出去了,说是中午不回来用膳了,让世孙妃多食一点,晚上会回来陪世孙妃用膳。”
“噢!”浅浅应声,她已经习惯了。
清澜大多时候中午都不在府里用膳的,除了像之前那样赖在府里,但是他现在的身份也不能不干活,王爷他们可是恨不得清澜一口就吃成一个大胖子呢!
下午的时候,南宫婉婉跑来拜访,浅浅也是意料中的事情。
“看我体贴吗?就猜到你早上要睡懒觉,特意下午才来的。”南宫婉婉一副自鸣得意的样子,若是有尾巴指不定就翘了起来。
浅浅好笑的说:“是是是,你很体贴,你十分体贴。”
南宫婉婉大大咧咧的往浅浅身边一坐,好在浅浅看南宫婉婉是一个人过来的,早就把下人都遣开了。
“好了,别废话了,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浅浅开门见山的问道,说罢,加了一句。
“看在都是现代老乡的份上,有什么能帮你的,我肯定不会袖手旁观的。”
南宫婉婉白了眼浅浅,没好气的说:“你这是把我当成打秋风的穷亲戚吗?我告诉你噢,我在苗疆地位也不低。”
浅浅哭笑不得的说:“你误会了,我不是指金银方面,我是指生活或者其它,我以为你有什么想了解的事情。”
浅浅又不是不清楚南儿的身份,苗疆的公主,冲着她能叫南宫婉婉一声婉姐姐,就清楚她的身份肯定也不低,生活方面自然不愁。
“噢,这倒是啊!我现在最愁的就是年纪大了,要嫁人了,真是狗屎,我才十八岁,我这年纪不是正好读大学的年纪吗?但是现在有人跟我说,我是老姑娘了,要我出嫁,我想想就觉得可怕,若是有一天我嫁人了,然后我又有机会回去了,那该怎么办?”南宫婉婉每次提起这些,话匣子打开了就收不住。
浅浅哭笑不得的说:“我们来了两年了,再回去的话,那边的身体就剩下一堆白骨了。我们回不了,你接受现实吧!”
南宫婉婉挺直的背脊颓废的弯了下来,埋怨的看向浅浅说:“你以为我心里不清楚啊!我不过是说些自欺欺人的话而已,你为什么要拆穿我。”
浅浅鄙夷的说:“人不能永远活在自欺欺人的梦境中,老天既然给了我们第二次生存的机会,我们就该好好把握。”
南宫婉婉委屈的对着手指说:“我明白,而且现在真让我走的话,我也放不下这边的事情,我和南儿亲如姐妹,她的爹娘也一直拿我当女儿对待,还有我这里的爹娘,他们都极疼我,苗疆那边的族人,也对我也十分的尊重,唉……”
浅浅看南宫婉婉双目清明,清楚她是一个十分聪明的女子,说的话虽然布满了迷茫,但是心里却似明镜一样,不过是难得碰上能够说心事的人,所以才忍不住胡言乱语起来了。
“算了,跟你说真的,我这次突然跑来能遇上你,其实也是有原因的,南儿在苗疆本来有段婚约,不过她不愿意就跑了,但她和我关系好,我们一直有联系,苗疆王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他打算让我代嫁,我一听到这消息还不马上跑了,立马来找南儿了,唉……”
浅浅失笑的问:“你究竟想说什么?”
南宫婉婉哭丧着小脸,舔了舔唇道:“这样说好了,我原本想着反正回不去了,而苗疆的女人地位蛮高了,而我又被苗疆百姓尊重,我就想着找一个本分忠厚的男子过日子,毕竟你也清楚,这里是一夫多妻,我想我们都接受不了吧!但是谁知道天有不测风云,苗疆王现在要我代嫁,你是不知道那人有多烂,打死我也不会代嫁的,但问题是我来了国都,发现南儿竟然有了心上人,那她肯定更不会嫁了。不过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最最重要的就是我在来的路上,我竟然看中了一个人男人,你说我该怎么办?”
浅浅被南宫婉婉绕得有些晕,发现她真的是一个特别喜欢说话的姑娘,叽叽喳喳的好热闹。
“你就直接说你看中了苏祈呗!”浅浅失笑的看着南宫婉婉。
南宫婉婉愣了下,摸了摸自个儿脸颊问:“我表现得有这么明显吗?”
浅浅嗯哼一声,带笑的说:“你的眼光还挺高的,苏祈也是魏国第一公子,你知道第一公子的意思吗?就是魏国姑娘家心中最俊的男子,最想嫁的男子。”
南宫婉婉脸色一变,惊悚的说:“那不是有很多人和我抢?”
浅浅偷着乐了两声,看她这样,也没再笑话她,明白恋爱中的女人智商都是负数,指点迷津说:“这倒没有,聪明的女人摆平那个男人就够了,只有笨女人才喜欢对付他身边的女人。”
南宫婉婉恍然大悟,一喜一悲,挫败的看着浅浅说:“我感觉他不太喜欢我的样子。”
浅浅尴尬的陪着笑容,不忍直接告诉南宫婉婉答案,其实她的感觉没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