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浅这三姑嫂一聊就聊到了晚膳时分。
三人相携出去的时候,浅浅还调侃说:“看样子娘她们玩得挺高兴的,都没有来找我们。”
“可不是么。”真真附和的笑了起来。
三人走出雅间就有小蜜蜂上来伺候,并亲切的问说:“坊主现在是否准备用膳?自助餐已经开始了。”
浅浅笑颜轻扬,应声说:“恩,带路。”
“请随我来。”小蜜蜂清脆的声音响起,并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这些小蜜蜂会突然改口叫浅浅坊主,也是南宫婉婉的意思。
她觉得叫世孙妃麻烦,又觉得叫东家不好听,便说要改一个名字。
在言主和坊主中间,浅浅毫不犹豫的选了坊主。
南宫婉婉的意思是说,言主辨识度比较高,但是浅浅执拗不肯用。
至于这些小蜜蜂,她们都是服务员,倒不是那些夫人小姐的下人,浅浅和南宫婉婉的意思都是说,不用自称奴婢,就用我称呼自己就行了,只是敬语要时时刻刻的挂在嘴边。
浅浅笑着又应了一声,看了眼眼前小蜜蜂的名牌,随口闲聊问起。
“思思,今天第一天开工干活,可有什么不习惯的?”
思思的名字一看就能猜到是南宫婉婉改的。
这些小蜜蜂里,叫什么翠花、冬梅、招娣的一大堆。
南宫婉婉在刻名牌的时候,大手一挥,全给改了。
毕竟标榜的高级女子会所,小蜜蜂的名字也不能太土了。
为了让那些夫人小姐好认人叫人,南宫婉婉都尽量给这些小蜜蜂取的叠名。
看着取名的那两天,南宫婉婉抓破了头,把所有小学、初中、高中、大学的同学名单都背了一遍,浅浅就特别佩服她,真是一个认真的姑娘。
思思没有想到浅浅会突然问她这个问题,一时之间愣了下,才胀红了脸说:“都很好,没有什么不习惯的。”
浅浅微微一笑说:“不用怕,照实话说,哪里不习惯,我们改到习惯就行了。”
思思和浅浅以前根本没有接触过,并不了解浅浅的性格,但是她没少听南宫婉婉和轻灵说浅浅是多么多么好的一个人。
特别是轻灵,简直在给浅浅背书,以前育幼院收留孤儿的事情,她隔三差五就要说一次。
所以这些小蜜蜂就算和浅浅不熟悉,知道她是坊主,也没有多大的提防心。
浅浅问了她两句,她便口若悬河的说了起来。
“我今天都在雅间伺候,雅间里没有什么客人过来,所以我比较清闲,但是我听南边的姐妹说,那里十分热闹,那些小品相声说得她们都捧腹大笑,挪不开腿。还说,工作餐很好吃,我们本来以为王府的伙食就很好了,这里更好,餐后有点心水果,那些夫人和小姐才能吃的东西,我们竟然也吃到了,简直幸福得快要死掉了一样……”
浅浅哭笑不得的看着思思一张沉醉的脸,发现她根本就没有任何不满意的地方。
说来也是,今天有很多新奇的节目,没有几位夫人会选择来泡汤按摩。
毕竟泡汤按摩不会跑,但是节目却一直在更新。
而且单调的泡汤按摩也吸引不了她们,能来女子坊的,身份地位都不低,不说谁都有小丫鬟伺候按摩,就是温泉泡汤,很多山庄别苑都有引进。
不过等到她们体验过,肯定会爱上spa的,毕竟比起普通的按摩来说,spa更能放松身心。
姑嫂三人由着思思引路到餐厅时,发现餐厅有点人满为患了,而且每个人都专注着自己的盘中餐,不时与同伴交流下意见。
不过每一桌旁边都有一个小蜜蜂侍候,以防这些初次用刀叉的客人有任何疑问。
思思带着浅浅她们到的那一桌,不单姜氏她们在,世子妃和刘夫人及刘老夫人都在。
刘夫人和刘老夫人两人各买了一张会员,自然是为了给刘羽琪撑门面,毕竟刘羽琪现在是言府的长媳。
小姑的事业,她这做大嫂的娘家没一点表示,她们也担心婆家里到时候会给刘羽琪难堪。
当娘的人都是这样,即使女儿在婆家里过得再好,总也免不得会有点牵挂,毕竟婆家不比自己娘家自在。
但是没想到来了女子坊,才发现这银子没白花,至少开了眼界。
“这些奇思妙想,你是怎么想出来的啊?”老夫人不等浅浅三人见礼,立即颇感兴趣的问话。
浅浅三人也没多嘘寒,毕竟这一桌子都是亲人,微点了下头示意,便各自从容坐下。
浅浅这才笑吟吟的回话说:“这也不是我一个人想出来的,还有婉婉,她帮了我不少,像下午的时候,你们听说的那些故事,就是她编出来的。”
“原来是她编出来的,该不会是她自己追求苏公子的心得吧?”刘夫人接话,满是调侃的意思。
刘羽琪和南宫婉婉相交后,发现她为人不错,回了娘家自然提及过这事,刘夫人和刘老夫人即疼刘羽琪,又相信她。
因此,刘夫人这会儿调侃也没有恶意,眼底满是一片笑意。
浅浅抿着小嘴,窃笑说:“待会儿我把这话告诉她,也问问她,是不是私心里真是这样幻想的。”
“那好啊!正巧我们都好奇这后续的发展,可惜一天才放两集,少了些。”刘夫人倒是挺喜欢看这些情情爱爱的小故事,一脸可惜的样子,恨不得能立即看完。
“娘,你看着一下就过去了,你可晓得她们准备了多长时间吗?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刘羽琪苦笑不得的嗔了眼刘夫人。
刘夫人笑容满面的说:“这证明她们这戏演得好,我们才会有所期待,这是好事,世孙妃,你说是不是?”
浅浅莞尔笑笑,并说:“刘夫人别世孙妃世孙妃的叫我了,就跟大嫂一样,叫我浅浅好了,若是您不嫌弃的话,我也叫您一声伯母,都是自家亲人,叫得太客套了,都不显亲近了。”
“这好啊!我老早就想说了,呵呵!”刘夫人一脸笑意。
她扭身对坐在她旁边的姜氏说:“你家这大女儿又有出息,又懂礼,真是不错。”
任谁都看得出来,言府如今的风光,多多少少都是搭了浅浅的颜面,就拿言刘两府的亲事来说,若不是有嫡亲的妹子是肃亲王府的世孙妃,刘府也不会让嫡长女嫁到言府。
姜氏腼腆的笑了笑,满是慈爱的看了一眼浅浅,才说:“嗯!她自小就懂事,没多让我操心,以前家里生活不好的时候,家里什么活都帮着干,小时候她吃了不少苦。”
“娘啊!我们这叫苦尽甘来,只有尝过苦,才会珍惜甜!”浅浅笑眯眯的回了一句。
他们言家出身贫穷,这是抹去不了的事实,而言家上下,也没有人想要遮掩,每次聊起这话题,也都是坦坦白白的,并不惧怕任何人的异样眼光。
至于在言家人眼中,以前过往的一切,都是他们人生中的一种经验,很宝贵的财富。
“这倒是,国都不少勋贵人家,哪家没有几位没出息的子孙,不像你们家,不说儿女优秀,听说两个侄子都十分的能干。”老夫人有所感悟的点点下巴。
就连他们刘府,也同样有不成材的。
但这是大家族里的通病,要求严苛的环境下,有长成人上人的那种贵公子,如苏祈,也有长残了,整日寻花门柳不务正业的,而且后者甚至居多。
毕竟在这么高要求高标准的环境下,并不是人人都天姿聪颖,并不是人人都承担得起所有人的注视目光。
当压力大到他们承受不起的地步,很多人都是选择逃避来放纵自己。
“那也是因为他们出身太好了,不用奋斗就什么就有了,哪像我们当初那会儿,穷得连儿女想买件新衣,我们当爹娘的都办不到,说来,也是我们对不起这些孩子,才迫使他们过得这么辛苦。”姜氏尴尬的说笑着,眼角却满是自责。
“娘说什么胡话了,我们哪里过得辛苦了,一点都不辛苦,对不对,姐?”坐下便没说话的真真,这时候插了一句话,冲着浅浅使了下眼色。
浅浅笑着睨向真真,故意调侃说:“你自然是不辛苦的啦!我还记得啊!当初我干了活回来,你嫌我手脏,都不让我碰你的头发。”
真真眼一横,娇蛮的说:“姐你也帮帮忙好吗?厨房里出来,一手油就要在我头上抓,你确定你不是故意的吗?再说了,我哪里不辛苦了,你都不知道我为了维护你们,整天打鸡骂狗,一个村里的人都觉得我是泼妇,我一天到晚跟阿嬷周旋,就是为了让她少来奴隶爹娘一些,我应付她多累啊!”
“这倒是!不过说来,以前的日子也挺好玩的,我已经很久没看到你插着腰骂人了。”浅浅捂了捂嘴,这些事情,其实只她记忆中有。
她替代浅浅生活下来了,许多责任便揽了过来,真真也不再需要用满身的刺来防备其他人,一如其他人家中最小的女儿似的,被爹娘及兄姐疼惜着。
真真微嘟了嘴抱怨,“还好意思说起,几次插腰骂人都是因为阿嬷的事情,事后又怕阿嬷为难爹娘,我又要去求她。其实我倒是宁愿干些粗活,也不愿意故意养得娇贵些,让阿嬷觉得我也是有心嫁做富户的。”
浅浅失笑,刚来时,是觉得这家挺不公平的,两个女儿差别对待十分大。
但后来一家人共同奋斗的时候,她也看得出来,家里就没有一个懒的,就是真真,也是手脚勤快的。
只是以前的浅浅太过软弱,真真若再不另走途径的话,包子爹娘的确会被欺负得更惨一些。
“说起你阿嬷,我就想起了你叔他们,也不知道他们如今过得好不好?”姜氏突然一声叹息。
浅浅和真真斗嘴时,挂在嘴角的笑容同时敛去,一脸古怪的朝着姜氏说:“娘你想这些做什么?”
姜氏心里明白两个女儿都不喜欢二房的人,脸现尴尬的说:“就是你们提起,我才突然想到而已。”
真真一脸阴阳怪气的说:“叔那么本事的一个人,还需要娘来惦记吗?为了银子能把自家亲妹子卖给一个快死了的人,为了妹子夫家财产,又能把女儿嫁给他儿子,并害死亲妹子和老母亲,这样会钻营的一个人,需要我们来担心吗?娘你想太多了,你有空的话,不如担心担心我们,我和姐姐还有大嫂都怀着身孕,还是担心我们有没有吃饱穿暖更实际一些……”
真真言辞犀利,说得姜氏一张脸皮乍红乍白,一桌子人都静了下来,不敢出声。
浅浅眼眸渐沉,虽然觉得真真说得对,但却不认同她在这种场合,用这种口吻对姜氏说话,而且这话也越说越过分。
“言真真!”浅浅声音冰凉的叫了一声,打断了她的长篇大论。
真真嘴角一撇,才不甘愿的住嘴,讪讪的撇开脸。
“叔在我们家遇事时,没有出手相助,逼得大哥卖身为苦力,事后又想骗我们辛辛苦苦积下来的救大哥的银两,最后还逼死小姑和阿嬷,这种种恶行,娘又不是不记得,她不过感叹一声,你用得着这样咄咄逼人的说话吗?”
浅浅明着在训斥真真,其实不过把过往的事情再说一遍,让姜氏长长记性,别是哪天冤家路窄,彼此遇上了,姜氏他们会好了伤疤忘了痛。
刘羽琪轻呼,“我听你们大哥说过这事,但救他得五千两,对你们当时的情况怕是不容易才存得的吧?”
刘羽琪多聪明的人一个,早先浅浅姐妹俩对话,就听出了她们与邓氏不合,再者,以前的事情,大郎没有瞒她,她也听说过邓氏以前是如何欺负他们一家人的。
因此,连问都没问邓氏和言希颖的死。
真真憋不住的又愤愤说:“可不是吗?大哥去做苦力,对我们一家人而言,那是心中无法抹去的痛,不说见不到大哥的思念,就是只要想到他,日日这么辛苦,身体会拖垮,我们一家人也不敢停息一分,只想早早挣够五千两,救回大哥。但好不容易有了点起色,叔他们一家人就来骗银子,那会儿可没把我们气死。”
“而且苦力被打,甚至被累死,都是常有的事情,唉……”浅浅接了真真的话,低低的叹了一声,目光瞥向了姜氏。
刘羽琪目光如火,怒容说:“这哪里是亲叔叔,简直比恶魔还可怕,以后若真是冤家路窄遇上了,我绝对不放过他,看他还敢不敢这样欺负人。”
刘羽琪只要一想到,大郎如果不是好运的在路上救了那位富老爷一命,也许他至今还在做苦力,就算浅浅最终会成世孙妃,但大郎不会去从军,自个儿没有一点能耐的话,刘府也不会同意她下嫁,想到这段大好的姻缘可能会擦肩而过,刘羽琪就恨言楚书恨得牙痒痒。
“嗯嗯,的确,这种亲人不要来往了也好。”刘老夫人淡淡一句,像是做总结似的。
她毕竟是上了年纪的老者,自然不会同晚辈一样,这样讨论亲家的家事,但是私心里听了这些,也觉得这样的亲戚不要来往比较好,指不定哪日就被拖累了。
“对啊!我们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情了,倒是你们三人,怎么还不吃东西啊?你们想吃什么,舅母去给你们拿。”许氏总算逮到机会把圆场了,忙笑吟吟的插话,转移了话题。
她桌下的手,却是紧紧的握了姜氏的手几下,示意她不要再犯糊涂了。
其实姜氏说来也是有点冤枉的,不过是浅浅她们提起了邓氏,她便随口说了一句而已,哪里晓得两个女儿反弹这么大。
说来,也不怪浅浅和真真这样大题小作,只怪以前的经历太深刻了。
“也是,不过不用麻烦舅母了,我叫小蜜蜂她们给我们拿就行了。”浅浅顺势接了许氏的话。
这里虽然是自助餐厅,客人要什么都得自己去拿,但是浅浅她可是怀有身孕的特殊份子,而且是这里的坊主,自然能使些特权。
“不如我们自己去拿好了,我看到好多种新颖的吃食,都想尝尝,又叫不出名字。”刘羽琪一路过来坐下的路上,就看到不少让她眼前一亮的食物。
这会儿去拿东西来食用,自然也想过去看看有哪些。
“好啊!”浅浅没有意见的率先起了身。
刘羽琪和真真跟着起来了,浅浅笑问在桌的人。
“你们还要吃点什么吗?我们帮你们拿来。”
世子妃侧身拍了拍朵朵的小脑袋问:“还要不要吃布丁?”
刚才情况不对,世子妃一直没有抬眼,毕竟是亲家的事情,在座她身份也最好,实在不好随便插话。
好在朵朵一直缠着她,要她喂布丁,祖孙两人躲在一角吃得愉快,倒也不显得那么尴尬。
“要!丁丁!”朵朵奶声奶气的叫着,自己举着一根小芍子挥舞着。
浅浅好笑的嗔了眼朵朵,轻斥:“小没良心的,娘来了这么久,都没见你叫一声,现在要吃布丁了,倒知道朝着我笑了啊?”
“娘……”朵朵立即咧嘴甜甜的叫了一声,尾音拖得长长,是她惯有的撒娇手段。
浅浅拿这女儿没有办法,平时像模像样,但吃起东西来可就是六亲不认,典型的小吃货,而且惯会见风使舵这些本事,也不知道她小小年纪跟谁学的。
王爷在时,她就紧抱王爷大腿,世子爷在时,就紧抱世子爷的,世子妃在时,就紧抱世子妃的,好在浅浅和清澜在时,她是紧抱浅浅的。
后来浅浅算是看出来,由着朵朵抱大腿的顺序看来,也能看出这王府几位主子的名次。
对于朵朵这惊人的眼色,浅浅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这孩子真是特早熟。
“我们就不用了,一块牛排就已经吃饱了,你帮大姐儿再拿个布丁来,她喜欢吃这些。稍晚一些,把包点带回去,让大姐儿当零嘴吃。”世子妃一边和浅浅说话,一边拿着手帕擦着朵朵嘴角的污渍。
这布丁她也尝了两口,软软滑滑的,难怪朵朵会这么喜欢。
浅浅笑吟吟的说:“嗯,好,不过布丁就不用带回去了,女子坊的一切食物都不能带出去,我们自己也不好坏了规矩,等晚点回去,朵朵想吃的话,我再做给她吃,可好?”
世子妃甚为通情达理的说:“也行,你看着办就是了。”
她自然不会让浅浅为难,而且浅浅一个当娘的,女儿要吃的东西,她自然会想办法弄来。
姑嫂三人去夹餐的时候,浅浅甚机训斥了真真几句,其实她刚才也有插话,便却不像真真说得那么不留情面。
刘羽琪附和说:“你姐姐说得对,你本来是一片好意,别人不清楚的,还以为你不疼你娘,不孝顺。”
真真瘪了下小嘴,颇为委屈的说:“姐也是清楚的,在这件事情上,我是比较激动的,等下我就会向娘赔礼,我记得娘爱吃橙子汁,我去打杯来。”
浅浅失笑的看着真真的背影,对刘羽琪淡笑说:“真真就是这样的性子,心直口快,甚至她特别孝顺,很疼娘的。”
“我明白。”刘羽琪瞥了一眼浅浅,聪明的接过话。
三人夹了餐,因为一趟拿不了,仍是叫了小蜜蜂来帮忙。
真真单端了一杯橙子汁,一脸惭愧的放到了姜氏的面前,可怜兮兮的说:“娘,对不起,我刚才说话太急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姜氏愣了下,眼底一片晶莹。
许氏怕姜氏失态,忙接话说:“你娘知道你们都是疼她,哪里会怪你们,你说是不是?”
许后一句话是对姜氏说的,说罢还用肩撞了下姜氏的肩。
姜氏忙说:“是啊是啊!娘怎么会怪你,娘知道你是一个乖巧的,你们只别怪娘没本事就好。”
“怎么会,娘是天底下最最最好的娘了。”浅浅可怜兮兮的小脸瞬间绽放出笑颜,抱着姜氏撒娇。
真真一声道歉,这事也算是揭了过去,尔后都在愉快的氛围中度过。
只是事后,不论是世子妃还是刘夫人那边,都多少阴晦的提了下真真如此说话,甚为不妥。
不过浅浅是了解真真的性格,刀子嘴豆腐心,其实心里最疼爹娘了。她举列了以后几件事情告诉世子妃,也让世子妃了解真真的为人,才发现是误会她了。
毕竟真真怀孕了,古夫人就被迫挪到别苑,这事大家都清楚,本来大家以前还只觉得是古夫人不妥,若是传出真真对亲母不孝顺的话,那大家的想法就都会变了。
而刘羽琪那边,早就得了浅浅的暗示,自然也替真真解释了一番,再加上,她嫁到忠勇侯府也几个月了。
真真虽然不像浅浅一样大手笔,时时拿些好东西回来,但是有空了,就会亲手给言永福和姜氏做件衣裳,做双鞋袜托人带来。
这种若还不叫孝顺的话,怕许多人都称不上孝顺了。
孝顺不是光凭嘴说的,要看行动,而真真就是那种嘴上该说什么是什么的人,但行动上又最为孝顺。
二十五日这天上午,浅浅本来打算睡一个懒觉,女子坊上午是不开门营业的,不过女子坊很随意,晚上能留宿,客人若是上午要来也行,不过却是没什么活动。
但是早膳及中膳并不像晚膳那般丰富,早膳的话,只有牛奶和水果,午膳的话,也是简单的小炒。倒是各种各样的特色小吃及瓜果点心有很多。
浅浅他们这样决定,也不过是不想过于浪费,毕竟用晚膳的人会多一些,而下午来的客人,也只会食用到小吃及瓜果点心,很少会用人来吃正餐的。
只是浅浅没想到,她不去女子坊,倒有人因为女子坊的事情把她请去,而且还是一个拒绝不了的对象。
听到丫鬟的传话,浅浅的眉深深的打了几个结,纠结的自床上爬了起来,由着慎心侍候着梳妆换衣。
“皇后也真是没事找事,闲得没事就去睡觉啊!把我请到宫里干什么啊。好奇女子坊的事情,不会自己出来看看啊!”没有睡够的浅浅,一张脸有够臭的,小嘴里更是不时冒出几句埋怨的话。
慎语浅笑的安抚说:“主子换一个角度想想也挺好的啊!至少这证明了女子坊很成功,才一天的时间就引起了皇后的注意,连她都按耐不住好奇来打听了。”
浅浅撇了撇嘴,并没因这话有太多喜色。
一不准男子入内,二不准侧室小妾入内,光是这两点,就够噱头了,能引起人注意是很正常的。
等到早朝散了,会更多人对女子坊好奇。
毕竟百官中,大多数夫人昨天都来了,回家后一顿吹捧,男人的心思还不吊得奇高啊!
不过可惜,男人就算再好奇,浅浅也不会改变经营方针,否则的话,就失去原本的意义。
换了正装,浅浅又慢条斯理的用了早点,这才带着慎语和花儿及月儿和圆儿四人一起去宫里面见皇后。
皇后见浅浅挺着这么大的肚子,也没敢让她真见礼,浅浅微弯了下腿,皇后就忙让宫婢将她扶起,并请到了坐椅上。
“这孩子快要生了吧?太医有没有说预产期大约是什么时候?”皇后待浅浅坐下,才盯着她的肚子开口。
浅浅莞尔一笑,说:“回皇后的话,太医说是下个月月底,不过臣妾看啊,这肚里的两个小家伙皮得很,说不定会提前出来也不一定。”
浅浅现在肚子大得完全看不到自个儿的脚,每天撑着肚子走几步就累,今儿想睡一个懒觉,就是昨天太累了的原因,只是没想到,一早又被叫到了宫里。
“那快了啊,也就一个月的时间了。”皇后微有惊讶,觉得不知不觉,时间竟然过得这么快。
她觉得澜世孙才找回来似的,没想到这么快,他又要添喜了,说来,王府这一年来,喜事是接二连三不断啊!
“是啊!就怕他们提前出来,所以现在府里都已备妥,随时准备迎接新的小生命。”说起这事,浅浅脸上也是一脸笑容。
皇后无子,看着浅浅颇为羡慕。
不过叮嘱了几句,让浅浅多注意身体,皇后也没围着浅浅的肚子多聊,说起今儿请她来的正事。
“对了,本宫是听说了女子坊的事情,才请你过来一叙的,听说那女子坊只接待正室夫人,侧室小妾都不接待,就连尊贵的贵妃娘娘也一样,可有这一说?”
皇后声音平稳,但是眼角却有几分喜色,浅浅甚至不用想,也明白她的这个举动皇后一定会喜欢,也会支持的。
毕竟皇后这位置坐得不容易,皇上有三位皇子,却没有一位是她所出,好在皇上正值壮年,皇子也年幼,并未立下太子。
皇后她自个儿也不过三十岁的年纪,其实也还是有机会再生的。
三位皇子中间,就数二皇子身份最为尊重,母妃是贵妃,又是平南王府的嫡长女,背后的实力不容小觑,平时里没少和她为难。
说来这位贵妃娘娘是古璇青的亲姨母,和浅浅算来,也是有些渊源的。
浅浅这次的举动,就数贵妃娘娘最为不快,甚至有种被打脸了的感觉,早在听到这事时,她就向皇上哭诉过了。
不过皇上一个大男人,怎么会去管浅浅怎么经营一间女子坊。更何况,皇上也不觉得,以贵妃娘娘的身份能出宫去女子坊玩。
觉得贵妃娘娘此举完全就是无理取闹,因此,并没有理睬。
“对!”浅浅果断的应了一声,等着皇后娘娘的下文。
皇后眉眼松动,轻轻笑了笑说:“你可知道你此举已经惹得贵妃不快了?”
浅浅挑了挑眉,反问:“那又如何?就算我准许她到女子坊来,她就能随意出宫了吗?据臣妾所知,后妃出宫都得皇上允许了才行,难道皇上隔三差五就会允许后妃出宫游玩吗?”
皇后愣了下,笑颜展开,“倒是伶牙俐齿,原来你早就想到了,即是如此,又何必还说这样的话来让人不快。”
浅浅嘴角一撇,有点痞的说:“我没让她不快,是她自己钻牛角尖,再说了,在商言商,臣妾规矩就是这样定的,为此也带来了很大的商机,臣妾不觉得有何不妥。”
一个根本动不到她的贵妃娘娘,浅浅可不觉得要为了这样的人而低头改变原则。
再者了,贵妃娘娘想让二皇子以后登上帝位,多少还得拉拢肃亲王妃,她是蠢得没药救了,才会与肃亲王府为难。
皇后颇为欣赏的看了一眼浅浅说:“有机会,本宫倒是想去看看那女子坊里面到底有何玄机。”
浅浅眼中闪过一抹光芒,心中瞬间想到,若是明天皇后能够出席的话,那到时候对女子坊而言可就是一块无形的招牌啊!
为此,浅浅脸色一变,大力邀请说:“皇后明天若是得空可来一趟,而且算是臣妾私下请你的,呵呵……”
皇后失笑于浅浅的说辞,却是有些可惜的说:“怕是不行,本宫都十多年没出过宫了。”
浅浅眼闪怜惜,这些后宫的女人也不容易,几十年的青春就困在这片地方,为了一个男人,互相争斗。
“就是因为十多年没出来了,才要来女子坊看看,保证皇后不虚此行。而且女子坊只接待正室夫人和各府小姐人,皇后身为魏国主母,真的不去看看吗?”浅浅挑挑眉,故意诱惑皇后。
十分隐晦的表示,她若是去了的话,贵妃娘娘会更气,借此,皇后也能打压贵妃一把,虽没什么实际的伤害,也能让贵妃娘娘难受一阵。
皇后娘娘虽然心动,但却是无奈的说:“皇上只怕不会同意,本宫还是不要为了这点事去烦他比较好。”
浅浅看得出来皇后娘娘很想去,便故意可惜的说:“唉,明天才算是正式开业,有一个特别神秘的节目,这也是为什么不让侧室小妾参加的原因,就是教正室夫人怎么栓住夫婿的心。”
皇后娘娘眼神一亮,但又不好明显的表现出来,她如今已经三十岁了,比起后宫那些十几岁的小姑娘,年华不在。
皇上虽然敬重她,但除了初一十五特定的日子,平日是不会留宿在她的宫里,这样的情况下,她怀孕的机率低之又低。
“噢?神秘的节目?”皇后压低了声音,尽量让自个儿的情绪不那么明显。
浅浅眼底带着了然的笑意说:“皇后若是相信臣妾的话,明天最好来一趟女子坊,看看那个节目,不说会让皇后天天将皇上留在宫里,相信十天半个月的新鲜劲仍然在的情况下,皇上是不会去其他宫殿的。”
内衣裤的事情,浅浅可不敢保证这些夫人会做得滴水不漏,事情只要透出去了,后宫其他的妃子肯定会照做了。
而且能来后宫的女人,哪一个出身是不好的,家里的正室还少了吗?随便打听一下,就能清楚事情始末。
“这……”皇后一脸犹豫踌躇。
浅浅下了猛药,直接说:“皇后不信别人也不信臣妾吗?臣妾和澜世孙的夫妻关系这么和睦,相信皇后也听说过,澜世孙绝不有二妇的事情吧?”
皇后就是因为听说了,这话又是浅浅说的,她才会这么犹豫。
“就不能现在说说吗?”皇后毕竟是端庄守礼的,想去又怕落人话柄,若是让人知道她是为了得到皇上的宠爱,而特意跑去看这些节目,只怕会被唾沫淹死。
毕竟皇后的责任可不是为了与后宫的妃子争宠。
但是在她没有皇子来保障以后的利益时,她比谁都需要皇上的雨露,可惜即不能争也不能抢,还不能将心急表现出来,否则就失了国母该有大度。
“真的不行,而且三言两语也说不明白,皇后来看了,就清楚了!”浅浅笑容不断,嘴巴却是闭得紧紧,一下都不松口。
皇后问了几下,见问不出来,又不能用强的情况下,目光闪了闪说:“那好,本宫再琢磨下,明天若是能出宫的话,便去寻你!”
“嗯!好的,臣妾到时候欢迎皇后娘娘的大驾光临!”
浅浅笑笑,尔后说了几句闲话,就被皇后娘娘放出宫了。
沿路回府的时候,浅浅心情畅快,觉得早起这一回也没白起。
到了王府,直奔了梧桐院,想和南宫婉婉说这事,却被下人丫鬟告知,南宫婉婉和轻灵一早就去了女子坊。
浅浅耸肩笑笑,就让圆儿去传的话,也让南宫婉婉有一个心理准备,明天皇后会来,凡事再多严谨几分。
至于内衣裤的事情,浅浅倒不担心,事先南宫婉婉就订制了许多款式,许多尺寸,总会有一款适合皇后娘娘。
眼下,就等今晚的夜幕降临,明早的日出升起了。
------题外话------
么么哒~浅浅要生小猴子了,你们看出来了吗?
求名字,双生儿,一对男猴子!
啊啊啊~名字录用者有奖励啊啊啊啊啊~取名无能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