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浅浅愣了下,才嗔怪的瞪着清澜说:“别闹,我在问正事!”
清澜强势的将浅浅困在怀里,一本正经的说:“我没有闹!”
浅浅挣扎不开清澜的臂膀,只得无奈的放弃,抬眼急切的望向正好奇看着他们夫妻俩的国师。
“这次的瘟疫你能不能治?”
南宫婉婉失笑的说:“浅浅,你应该先问问他,是不是懂医术。”
浅浅猛的发现她的确有些本末倒置了,但是她心里下意识的认为国师不单懂医术,而且医术十分高超。
至于这份认知从何而来,浅浅也不清楚。
“你别告诉我,你不会医术?”浅浅挑挑眉,神色有些怪异。
国师神情淡然的看着浅浅,反问说:“我会又如何,不会又如何?”
浅浅一下急了,冲口说:“你会的话,自然是要你救命啊!这可是瘟疫,可不是一个两个人,你就忍心看着这么多人出事而置若罔闻?”
“这事我不能管!”国师轻轻一句,说完就回身准备走人。
浅浅被清澜搂在怀里,身子一下没冲得上去,只得拔高了声音叫说:“等等,你这是什么意思?不能管?不能的意思是说你有本事救人,但因为某些原因管不得,对吗?”
国师背影挺得笔直,并未因浅浅这话而有所动容。
但是大家都看出来,国师如浅浅所料的一样,真的有能力解开眼前的困境。
谷敏上次堵在门口,压低了声音对国师请求:“若国师真的有能力的话,还望国师出手。”
南宫婉婉上次附和说:“对啊!就算你救不了这么多人,至于你救救大郎哥啊!”
南宫婉婉这话说得比较自私,但甚至却是在坐所有人的心思。
毕竟这里是汉国,而汉国的国师有办法能够救人,他却不愿意救,他们有什么办法。
“惟他不行!”国师微凉的口吻说起,眼神直直的回眸看着浅浅。
浅浅皱着眉,瞬间明白过来了,问:“是太子的旨令吗?还是说这次的瘟疫,本来就是太子弄出来的?”
国师没有回答浅浅的话,只是说:“我答应了太子不管这事的事情。”
浅浅拍了拍清澜的手,示意他松手,走到国师的面前,仰着小脸问:“为什么?”
“这是条件!”国师沉默了下,没有隐瞒。
浅浅皱了皱眉,问:“条件?你是不相信我们能够帮你吗?你难道没有去问过太子吗?相对什么都不懂的他而言,你不觉得我们更可信一些吗?”
国师漂亮的翠眸微微露出犹豫。
其实他有些被浅浅说服了,因为他和太子谈过,太子对这方面真的是一问三不知,根本就说不明白怎么回事。
会继续选择太子,不是相信太子,而是他相信自己,但是又觉得浅浅的话,可能也没有错。
虽然他算出来太子会是他的贵人,会是这次事情的转机,但是他因为太子认为了浅浅,或许最终太子能帮他的就是这一点。
“你这人怎么这么食古不化啊!我们都说了能帮你能帮你了啊!你就不能相信我们噢!太子他不是一个好人啦,看他为了自己的目的这么不折手段,你就该清楚了,一个这样的人,老天不会眷顾的啦,你渡劫的时候,说不定老天爷就会把他给劈了,你要和他站在一起,我也想想清楚噢!”
南宫婉婉不满的在旁边危言耸听。
她虽然是无神论者,但自她穿越以后,她觉得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说不定举头三尺真有神明。
既然是这样的话,太子心术不好,定然不可能得到神的庇护,又怎么可能帮得了国师。
浅浅带了些情绪,不满的问:“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相信我说的话?不然我发誓好了,我若是不能帮你避过雷劫,我愿遭五雷轰顶,怎么样?”
“媳妇!”清澜震怒的叫了一声,却不及浅浅嘴快,来不及阻止。
“你在胡说什么?你怎么能发这样誓。”
浅浅抽空回眸看了一眼气急败坏的清澜说:“清哥哥,不用担心啦!我不会有事的,我有十足的把握,我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我还要陪你到老,看三个孩子娶亲嫁人的。”
清澜瞪着一双俊眸,怒说:“就算有把握的事情,也不能这样说!”
“好好好,我下次不说不说了!”浅浅略带敷衍的安抚,回眸望向若有所思的国师,再次追问。
“怎么样?你到底要不要帮我,其实帮我也就是在帮你自己。”
浅浅能看到国师翠眸里的挣扎,再次下猛药说:“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这世上除了我和婉婉,其他人不会懂得怎么避开雷电的。”
“对!浅浅说得没错。”南宫婉婉在一边重重的点着脑袋。
并说:“你只要救了大郎哥,我们就帮你这忙,这对你而方并不亏,一命换一命,不是吗?”
国师看着这两张认真的小脸,又想着他先前抓住南宫婉婉的问话,以及浅浅说过的话。
“太子说,只要这次我不管这事,我们就两清了,他以后也不会命我再做其他的事情了!”
国师低低一叹,有些认命的口吻。
浅浅挑挑眉,眼底有了些笑意的说:“你放心好了,我们不是太子,我们保证不会威胁你什么,更不会让你做什么,你只要救了我大哥这一回,我们以后就是朋友了,你有事情,我们一定出手相助。”
“对!就是朋友了,所以你帮帮忙好吗?”南宫婉婉双手合十,央求的看着国师。
她虽然和大郎没有太深的交情,但是看到浅浅为了她大哥的事情这么着急,不知不觉间也就把大郎当成了自家大哥。
国师拿出一个锦盒,看了看伸了出来。
浅浅有点激动的接过,打开里面,看到是六颗药丸,便挑了挑眉问:“你早就准备好了,是吗?”
解药都被国师制成了药丸,显然他并没有想置大郎于死地的心思,就算最后她不来求国师,他可能也不会眼睁睁看着大郎死。
“将药丸煮水,早晚各服一次,连续三日便可痊愈!”国师没有回答浅浅的假设,只告诉他如何服药。
浅浅感激的点点头说:“国师,我们这次回去,你不如和我们一起回魏国。”
浅浅这提议一出,南宫婉婉第一个附和,毕竟浅浅说什么,南宫婉婉都是附和的,在南宫婉婉心里,浅浅就是她的亲人,自然是浅浅做什么,她都会支持。
至于清澜和谷敏,脸色都有些怪,毕竟国师可是汉国的国师,怎么可能就这样跑到魏国去长住。
国师没有去看清澜和谷敏的脸色,淡淡的说:“九月份,要么你们俩留在汉国,要么我跟你们去魏国。”
浅浅和南宫婉婉对视一眼,布满笑容的说:“自然是你跟我们去魏国啦!”
国师早就想到会有这样的答案,若有所思的说:“太子不会轻易让你们离开的,而且到时候定然会追究。”
浅浅挑了下眉,清楚国师说的追究是什么。
便说:“那为了减少麻烦,能不能请国师先一步去魏国?也省得太子给我们的行程添麻烦。”
国师无所谓的说:“如果你觉得有必要。”
“肯定有啊!到时候太子肯定要问大郎怎么痊愈的,我们又不好把你招出来,但是你若不在了的话,自然就可以了啊!”南宫婉婉大眼一闪一闪的说着。
她已经能想到太子破功,笑不出来发怒的样子了。
“对,若是方便的话,就请麻烦你把药方写出来给我,毕竟百姓感染了不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浅浅开口要求配方的时候,心里就已经有了主意。
“好!”国师没有太多的犹豫,就写下了配方给浅浅,毕竟他也不想看到有人因为瘟疫而死。
更不想这场瘟疫越闹越大。
稍晚国师一走,浅浅去看望了大郎,并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他,接连三天下来,浅浅亲自熬药侍候大郎服用,不借他人之手。
终于在六服药喝完后,大郎的病痊愈了。
看着神清气爽的大郎,浅浅也松了口气。
大郎一好,谷敏便让人传了话给汉皇,表示多谢汉皇的招待,大郎的病已经好了,他们也没有多留下来的必要。
皇上自然不可能轻易让大郎走,一顿劝说,并以瘟疫为借口。
而浅浅要的就是这个目的,并打算把药方给了四皇子。
但被四皇子拒绝了,他也是一个聪明人,若是这时候揭穿了太子的阴谋,让魏国的人走了了,事后汉皇追究起来,他一样讨不得好。
就算一时讨得了百姓的喜欢又如何,这天下最后归谁并不是百姓说了算,最终还是得高高在上的汉皇一句话。
四皇子将他的顾虑说得十分清楚,一句话,就是让浅浅他们不要把他牵扯到这件事情当中。
对于这个消息,浅浅撇撇嘴,也没有说什么。
毕竟对他们这些皇子而言,又有几人是真心为百姓做事的,所做的事,也不过是为了讨好皇上罢了。
“我们就自己拆穿好了,有什么关系,反正都要走了,正好闹一个天翻地覆!”南宫婉婉不甚在意的说。
反正她觉得这事,不管是谁揭穿,都会让世人清楚太子失德的行为。
浅浅有点可惜的说:“话虽然是这样没说,但你不觉得,这当中若是再加上兄弟相争,父子失和会更精彩一些吗?但是可惜,四皇子不上当。”
这么一个搬倒太子的机会送到四皇子的面前,他也拒绝了,倒也不能说他蠢,只能说他比较聪明,因为四皇子清楚,他们无论怎么样,也不会让这份真相淹没。
“呵!你可真坏!”南宫婉婉慧黠的眨着眼,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样子,可没看出她有哪里不认同的样子。
浅浅这边将配方抄了上百份,直接满街派放,并添油加醋的说了,太子早就知道瘟疫的配方,但为了不让魏国的人走,所以才故意不愿意治疗百姓。
群众的力量或许很单薄,但当他们联合起来,也是不容小觑的,更何况瘟疫的事情,虽然是太子闹出来的,但又哪里有这么好控制。
这几天又发生了几起,倒不是有人没有抓净,在是先前就被传染了,只是潜伏期各有不同罢了。
在这种情况下,国都各个人心慌慌,后来听说有得治,只是为了太子的私心,所以没有治疗,在这种情绪下,百姓不暴发才怪。
一时之间,国都都是责备太子失德,民心也瞬间全失,不少人都说太子不足堪当大任,而他的地位也变得岌岌可危。
浅浅他们请了大夫,数名大夫力证大郎的身体已经恢复痊愈,再加上太子的阴谋,浅浅他们已经揭开,皇上再留人,就显得是太子的帮凶了。
因此,这一次,浅浅他们轻易就摆脱了汉国。
直到他们这天离开汉国,都没有机会再见太子一面,只因为太子现在太忙,忙什么?自然是忙着去补救。
“太好了,总算能够回去了!”南宫婉婉坐在马车上伸伸懒腰,一脸满足的样子。
浅浅笑笑说:“是啊!总算能回去了,回去了一定要让那些小蜜蜂好好给我们按按摩。”
“……回国都啊?”南宫婉婉有点犹豫。
浅浅挑了挑眉,没有逼她做决定。
反正不管南宫婉婉去不去国都,她都在那里,只要南宫婉婉哪天想来了,她都会是南宫婉婉的依靠。
“算了,这事先不提,反正还有数天的路程。”南宫婉婉一时拿不定决定,便鸵鸟的决定不去想了。
浅浅见她闪躲,也不再提这事,心情放松了的两人,反而说起了沿途的风情,心情甚好的她,甚至还想着,是不是要买点什么汉国的特产带回魏国。
不过清澜他们明显是归心似箭,一路飞驰。
浅浅虽然有心想买点什么带回去,但一想到家里的三个宝贝蛋,就觉得先回家比什么都重要。
当晚,谷敏问过大家的意见后,连住宿都没有,赶着夜路往魏国跑,并且国师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神不知鬼不觉的来了。
浅浅和南宫婉婉坐在马车里,并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后来看到他出现在队伍里时吓了一跳。
“你怎么在这里,不是几天前就走了吗?”浅浅一脸诧异,不过看到国师突然出现,也想到了国师根本没听他们的话离开汉国,而是躲在暗处,等到他们出发,这才一起走。
国师看了眼浅浅,连回答都没有。
浅浅撇撇嘴,自说自话,“这样也好,赶路毕竟挺无聊的,一路上有个伴,说说笑笑也是好的。”
浅浅这话落下,大家有默契的看了她一眼。
除了浅浅和南宫婉婉坐的马车,能说说笑笑,其他人都骑着骏马,一路飞驰,哪里有时间说笑。
这嘴一张,就是满口灰尘,谁都没有兴趣好吗?
当晚,他们在野地里搭了一个火堆,抓了些野味,凑合的过了一夜,除了南宫婉婉和浅浅两人窝在马车上,尚算舒服,其他的人都是席地坐了一晚,到了天微微亮时,马车上两人还没醒,又开始赶路。
会这么急,不单不是思念家的原因,也怕太子背后再使阴招。
虽然汉国现在大乱,四皇子也会趁机让太子下台,谁晓得太子会不会脑抽,不管内乱,先对付他们再说。
浅浅和南宫婉婉俩人在马车上,一觉睡到了中午才起来,打着呵欠,揭开帘子,朝着清澜叫了一声。
“清哥哥,我饿了!”
清澜立即驾着马上前,并说:“嗯,前面就有镇了,我们现在就去吃午膳。”
“好!”浅浅扬眉笑了笑,又缩回到马车了。
南宫婉婉皱着一张小脸说:“你应该顺便问问还有多远,我要上厕所了,而且好急好急。”
浅浅嘴角带笑的说:“急啊?不如就在这附近解决啊!反正这里也没什么人。”
南宫婉婉轻呸了一句,说:“少来,姐也是一个淑女好吧!你要我当着这么多男人的面,让他们站在这里等我一个人去上了厕所再来启程,你不如直接杀了我好了。”
南宫婉婉只要想到那画面就觉得脸上一阵燥热,再加上不能跑远了,这些男人又都会武功,耳朵灵敏着,说不定流水声都能听到,想到这些,她就想去死,她宁愿憋到镇上。
“最多我陪你一起啊!”浅浅好笑的看着南宫婉婉,觉得这其实没什么。
毕竟人有三急,就连皇上都一样。
“不要!”南宫婉婉恶狠狠的一口拒绝,缩着身子躺到一角去,默默的催促着自己。
但是可恶,马车不要震得这么厉害行不行,害得她尿意汹涌。
好不容易到了镇上,清澜他们还在挑酒楼,南宫婉婉打起帘子,恶狠狠的说:“随便哪家,就那家啦!”
南宫婉婉随便指了一家酒楼,率先跳下马车,直接冲了过去。
浅浅看着她匆匆忙忙的背影,耸耸肩说:“人有三急。”
清澜、谷敏和国师几人面无表情的望了下天,其实他们想说,她们俩人在马车上的对话,他们都能听到。
换言之,也就是说,他们早就知道某人憋尿憋得不行了。
浅浅跟着南宫婉婉到了酒楼,一言就看到某个背影消失在大堂里,愣了愣侧目看向她身后的清澜。
清澜也望着那个背影消失的方向,看浅浅眸眼中的好奇,朝着她点了点头。
浅浅疑惑的皱起眉问:“他怎么在这里?”
清澜不解的摇摇头说:“不知道!”
谷敏晚一步上来,问:“你们看到谁了?”
浅浅撇了撇嘴说:“若是我们俩没有看错人的话,应该苏祈。”
“苏祈?”谷敏刚毅的脸上有点讶色,显然他也没有想到苏祈会出现在这里。
他们这才是第二天赶路,可想而知也清楚这里是汉国,苏祈一个魏国丞相儿子,没事跑到汉国来干嘛,这很可疑好不好!
浅浅一脸古怪的说:“难道他是为了婉婉跑来的?”
话音落下没多久,南宫婉婉就面色发青的跑了出来,一下躲在浅浅身后,朝着跟在她身后出来的苏祈大骂。
“这这个变态,你给我滚远一点,不然的话,别怪我们不客气,我不是一个人出来的!”
浅浅愣了下,轻咳声,没憋住笑出了声,问:“苏大公子,好巧啊?”
苏祈脸色发青,难得看不到他脸上疏离的笑容,咬牙切齿的问:“怎么回事?”
浅浅耸耸肩,一副无辜的样子反问:“什么怎么回事?”
“为什么她不认识我了?”苏祈咬着牙,目光灼热的看着南宫婉婉。
浅浅愣了下,一向清淡如风的苏祈竟然会用这种眼神看一个人,还真是奇怪呢!这不免让浅浅好奇,她不在的日子里,这两个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认识他吗?”南宫婉婉也是惊奇不小,扯着浅浅小声问话。
浅浅努了努嘴,加重了话音说:“他叫苏祈!”
“苏祈!”南宫婉婉愣愣的叫了一声。
她记得这个名字,浅浅以前提过。
难道她以前和这个苏祈有过什么,不然刚才为什么一看到这张脸,整个人感觉都不好了,一颗心都揪了起来。
若不是他表现得太诡异了,让惊吓压抑了其他的感情,她可能会反过来追问他们是不是认识。
但想到这里,浅浅瞬间脸色又奇差,忍不住朝着浅浅抱怨说:“你认识的究竟是什么朋友啊!这人也不知道是不是有病,刚才我上茅房,他竟然堵在我茅房门口等我,可我完全不认识他好不好!”
浅浅挑眉,欣赏着苏祈难得的脸色。
她一脸调侃的说:“我可没这么好命做苏大公子的朋友,说来,他应该算是你的朋友吧?不过也就是你一厢情愿的和人家做朋友,他根本就不甩你。”
南宫婉婉一张小嘴诧异的张得大大,不敢置信的反驳说:“不可能,我根本就不认识她!我少糊弄我了。”
浅浅笑笑,也不解释,朝着苏祈说:“苏大公子,婉婉现在不认识你噢!请问你还有什么事吗?”
苏祈整个人站得笔直,双拳紧握,咬牙问:“她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浅浅眉眼一眯,冷眸嘲讽的说:“这就要问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好事,不然的话,为什么她唯独不记得你。”
苏祈尚未回答,南宫婉婉已经迫不急待的叫了出来。
“什么,你的意思是说我和他是认识的吗?我这叫选择性失忆吗?但是不可能啊!这么一个大帅比,我怎么可能会忘了啊?你们是不是合伙起来耍我玩?”
浅浅用力的戳了戳南宫婉婉的脑袋说:“蠢货,比帅,未必国师不比他长得好一些吗?你眼睛里糊屎了吗?”
浅浅受不了南宫婉婉这副蠢样,就算是失了记忆,竟然审美观还是偏向苏祈,她和国师在一起这么多天,都没有这么直白的夸过国师。
南宫婉婉抱着被戳的脑袋,闪躲的说:“这怎么一样嘛!国师那是男神级别的人物,只可远观,更何况我连他的脸都看不清楚。”
国师的翠眸是标致,但同样的,脸上也有一块薄薄的面具,紧紧的贴着脸,就像一片轻纱盖在脸上,能看清楚脸型,但又带了点模糊。
浅浅一直觉得国师天人之姿,吸引人眼球的是他的气质,容貌倒是其次。
而且国师就是那种,气质出众到会让人忽悠他的长相,不看长相,就会认定他出尘绝俗。
“我想和她单独谈谈,可以吗?”苏祈见浅浅和南宫婉婉旁若无人的聊了起来,完全把他忘了的样子,不免有些失落,却不得不打起精神来应对。
浅浅挑了挑眉,对着苏祈没有好脸色,冷讽说:“她人就在这里,你问我做什么?”
“可以吗?”苏祈又问了一遍,这次又是看到南宫婉婉。
南宫婉婉看着苏祈,慌得一下躲开了视线,闪躲的同时,伤人的话也说了出来,“我才不要呢!你这个变态,谁知道和你单独相处会发生什么事。”
苏祈深吸口气,没想到他也有这天。
他耐着性子好声好气的说:“我保证不会伤害你!”
南宫婉婉皱着眉说:“我不要!我又不认识你,你给我滚远一点啦!”
眼前这个男人,虽然长得很好,很入她的眼,但是她心里下意识的抗拒,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叫她远离他。
南宫婉婉是一个很随心的人,所以当下也顺从心意的想将这恼人的男人赶走,不过显然,起不到什么作用。
谷敏见状,出声打圆场说:“呃,你们刚才不是说饿了吗?都别站在这里说话了,不如先坐下来,一起吃点东西再说。”
苏祈这才看向其他人,点点头示意。
南宫婉婉傲娇的将小脑袋一转,跟着浅浅刻意的坐得离苏祈极远。
这样的南宫婉婉是苏祈没有见过的,让他手足无措,因为他在她眼里看不到迷恋了,只留迷茫,甚至还带了几分厌恶。
谷敏点的饭菜,没多时送上了桌,酒席开始,男人互相各敬了杯,便开始闲扯起来了。
谷敏看了眼目光一直往南宫婉婉身上停留的苏祈,问:“你怎么来了汉国?”
这位苏祈,虽然当初推拒了皇上的封赏,却是一直跟在胤亲王身边,而胤亲王并不如表面的那般游手好闲。
这点,皇上没有明说,也没有刻意瞒着他,偶尔会提及一下。
面对谷敏的问题,苏祈没有直接回答,目光却是直直的看向了南宫婉婉。
南宫婉婉刚包了一口饭,一下被所有人关注着,特别中间还有一个奇怪的苏祈,赶紧快速嚼嚼嚼了几下。
这才不满的冲着苏祈娇斥:“你看我做什么,我都说了不认识你,不认识你,你这人怎么这么烦啊!”
苏祈眼眸微睁,尔后低低的垂下眼帘,平静的模样让人看不出他的情绪。
旁边的人,看两人这样,完全不相信这两人之间是没有什么的,更何况这一桌人,谁不清楚当初南宫婉婉是怎么追求苏祈的,这会儿说不认识,不是太奇怪了吗?
见两人这样,谁也不敢多嘴再问一句,南宫婉婉撇撇嘴,怒容收敛,不再抬眼看对面的男人。
一时之间,只剩下碗筷的声音,过了好一会儿,一道低低的,带着压仰的声音响起,“为什么?”
苏祈的声音响起,所有人都有默契的看向南宫婉婉。
南宫婉婉一脸不高兴的说:“你们都看我干什么?”
她不喜欢眼前的这个男人,她脑海里完全不记得这个人,但是在坐的每一个的表情都告诉她,他们是老相识,这一点让她很不舒服。
但最不舒服的不是这个,而是她的心,看到这个男人时,真的很怪,她长这么大没有过这样的感觉,她至于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感觉有点空空落落的。
“能告诉我为什么吗?我不相信你真的不记得我了。”苏祈看着南宫婉婉,认为她在装。
不然的话,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可能谁都记得,惟独不记得他,这不是太好笑了吗?
南宫婉婉鄙夷的说:“你这个人可真够自恋的,我每天要碰见这么多人,难道每一个人我都要记住吗?那我脑袋不要炸了啊!”
苏祈抬眼,认真的神色有些急迫的问:“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啊!”南宫婉婉火大的扔了筷子,不悦的站了起来,说:“我吃饱了!”
说罢,她就走了出去,离席前,不忘对浅浅说:“我就在这周边走走,马上来!”
“嗯!去吧!”浅浅微微笑着,朝着年枫使了下眼色,他识趣的站了起来,跟着出去保护她。
南宫婉婉一走,场面变得更尴尬了,谁都没有率先开口说话,苏祈一张脸也是阴阴沉沉的。
浅浅第一次看到苏祈这样,说来倒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直到清澜不满的轻掐了下她的手,她目光才收敛一些。
“你追来找婉婉是有什么事吗?”浅浅轻咳一声,决定还是先问问清楚,再决定要不要帮忙。
毕竟南宫婉婉对苏祈的心是不用怀疑的,不然的话,也不至于傻得去动用忘情蛊。
不管苏祈以前做了什么,就冲着南宫婉婉对苏祈这份心思,浅浅也不能坐视不理,因为她不想看南宫婉婉接下来的数年一个人孤独的终老。
可是这个前提,是苏祈对南宫婉婉有心,她不想南宫婉婉再次被同一个男人伤害。
“她为什么会变这样?”苏祈俊眸里布满了不解。
浅浅嘲笑的问:“怎么?接受不了了吗?一个一直追在你屁股后面跑的人,突然不跟着跑了,所以你接受不了了?”
苏祈抿了抿嘴,低眸说:“我不是这样的人!”
浅浅也不过是替南宫婉婉觉得不值而已,但也清楚苏祈不是这样的人,不然追在他身后的女人这么多,每一个他都去管,不是忙死了吗?
更何况他跑到汉国来找南宫婉婉,想来这一路也应该是蛮曲折的,毕竟以南宫婉婉的性格,她都决定要忘了苏祈了,自然不会在离去前,特意告诉苏祈她的行踪。
浅浅认真的看着苏祈,这样的苏祈,让她十分的陌生。
虽然她和苏祈认识不多,但是在她眼里,苏祈一直是那个不会出错的贵公子,凡事胸有成竹的样子。
不是都说,看一个男人是否爱一个女人,最直白的办法就是看他的表现,如果他丧失了对女人运筹帷幄的能力,开始会犯错犯傻,那不用想,肯定是爱上了。
对于这点,浅浅也是认同的。
就像清澜,明明是一个雷都打不动的性格,但是运上她的事情,总会出错,连她生产,都能丢脸的晕倒在产房里。
“你想挽回婉婉。”浅浅一句疑问的话,却用陈述的口吻说出来。
苏祈直直的看着浅浅,没有反驳,反而轻轻的点了下头。
他清楚,婉婉和浅浅的关系很好,不然的话,婉婉也不会不怕死的跑到汉国来打算救人。
若是他能取得浅浅的认同,至少他也能从浅浅的口中得知出了什么事,只有对了症才能下药啊!
“我想有些话,我们趁着婉婉不在,私下谈谈吧!”浅浅敛去脸上嘲讽的笑容,严谨的看着苏祈。
苏祈抿了抿嘴,起身说:“我们去旁边的包间。”
“嗯!”浅浅跟着起身,清澜就像一个尽职尽责的保镖似的,一步不离的跟了上去。
说是两个人私下谈谈,瞬间就变成了三个人。
对于不识趣跟来的清澜,苏祈也只抬眼看了眼,反正他都追到这里来了,也不在乎会不会丢脸了,更何况婉婉以前为了他,做过更多丢人的事情。
“我想有件事情,我得跟你说清楚!”浅浅开门见山的说话,耸耸肩的样子,颇显无奈。
苏祈一脸严肃的说:“你说!”
浅浅轻抿下唇说:“别怀疑,婉婉是真的忘了你!”
苏祈脸色一变,呼吸骤然一紧,问:“怎么会?”
浅浅摊手说:“因为她想忘了你,所以她给自己下了忘情蛊,至于她为什么要这样残忍的对待自己,这就要问你了,你对她做了什么?”
苏祈脸色难看,压抑的重复问:“我对她做了什么?我也想知道我对她做了什么。”
“咦?”浅浅愣了下,没想到会是这样。
但很快反应过来问:“是不是你背底里做了什么,以为她不知道,其实被她发现了。”
“……我不清楚!”苏祈想了一会儿,才苦恼的说。
那段时间,他不单没有躲婉婉,还会去找她,俩人甚至……
他也不明白,她为什么会突然消失,这沿路找来,他也只是大骂她没心没肺,就算要救浅浅,可以和他说,至于一声不吭的跑了吗?
可是刚才他看到婉婉自他眼前跑过,看都没看他一眼,在茅房门口等她,她竟然不认识他了,还对他破口大骂。
“怎么会?如果什么事都没有,以她对你的喜欢,她怎么可能会残忍的对自己下忘情蛊,她这是要忘了你啊!而且是不惜一切代价。”浅浅诧异的追问。
苏祈呼吸再次紧促的问:“什么意思?忘情蛊是什么东西?”
浅浅满目古怪的嘀咕:“忘情蛊顾名思义就是忘情啊!她用了忘情蛊,所以才会忘了你!但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用过忘情蛊的人,这一生都不能再动情爱,否则的话,会遭受万虫噬心的痛苦。”
“什么?”苏祈脸色发青的倒退一步。
浅浅看他这样,不免有些怜悯。
没有一点点防备,心被掏空的样子,应该就是苏祈现在这副模样吧!
但是浅浅不懂了,既然苏祈也用情这么深了,为什么婉婉当初会做出那样的决定,婉婉是一个认死扣的人啊!
当初连死都没让婉婉斩断她对苏祈的情丝,究竟是什么事,让她做出这样的决定。
“若是你不是真心喜欢婉婉,你以后不要再接近她了,不然你会害了她的!”浅浅撇开脸说道。
她觉得她这样,有点像在棒打鸳鸯一样。
苏祈孤零零的站在屋里,低低的垂着脸,像是被人抽干了力气似的,听到浅浅的话,他手指微微颤抖。
“……这蛊,不能解吗?”
浅浅犹豫了一下,坦率的说:“能解!有一种情蛊,需要男女双方一起下,可是下了情蛊就等于定了鸳鸯盟,甚至在他们苗疆有一句话,就是谁先变心谁先埋,一般哪有男人愿意和女人下这样的情蛊,呵……”
浅浅有些轻嘲的口吻,看着苏祈说,也不逼他,毕竟这也可以说是事关生死,说罢,她只留了一句话。
“你若是不爱她,做不到和她下情蛊,就离她远一点,以前我放任你一次次伤害她,是因为那都是婉婉的选择,苦果是她愿意尝的,但是这一次,你再敢伤她,我定要你们丞相府整个陪葬。”
苏祈没有阻止浅浅的离开,也没有对她解释什么,只是低低的垂着眉眼,嘴角微微勾着,带着凉凉的笑意,让人看不清他的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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