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联队长的失望和无奈,伊藤健雄却没有因为情报失利而感到丝毫的失落,他的眼神里反而燃烧起了熊熊的火焰。
因为他此刻只觉得那个叫卫平的对手更加具有挑战性了。
这个深藏不露的对手正对他的路子!
试想一下,如果一个能连续三次摧毁上海特高课总部、能在正面战场上歼灭第116联队、重创第13师团、甚至还在疑似在一天一夜时间里歼灭第21联队的可怕对手被自己一举击败,那将会是多么无与伦比的荣耀啊!
有了如此巨大的荣耀和军功加身,那么他甚至可以获得觐见天皇的机会,还能去往陆军大学深造,甚至有机会担任师团长,最后一路平步青云的爬到方面军司令官的位置上都是能够想象的了!
想到这儿,伊藤健雄不禁热血沸腾,仿佛对面不是最危险的敌人,而是属于自己的军功章!
伊藤健雄看向云磨山的崇山峻岭,打算找几个当地人来,问一问有没有能够进入山区的羊肠小道,最坚固的堡垒都是从内部摧毁的,而他的大队,就要做那一柄捅到中国军队肚子里的尖刀!
伊藤健雄对自己信心十足,因为打从淞沪会战开始,他的大队就从来不是正面战场上的炮灰,而是不断的绕侧翼打奇袭战,到现在,他对这一招已是无比娴熟。
在战场上,伊藤健雄总是能够一眼就找到敌人最脆弱之处,然后毫不犹豫的发起致命一击,从未失误,屡建奇功,当然,这也是一种豪赌,但他的运气不错,每次都赌赢了。
伊藤健雄打定了主意,准备立刻返回自己的大队,然后去搜捕附近的村民,找一条隐秘的进山路线……
云磨山,防线总指挥部。
黄捷很是高兴的汇报道:“卫爷,孙元纪刚刚汇报,他们已经在一天一夜的时间内彻底全歼日军第21联队!”
卫平十分满意二团的战斗力,问道:“伤亡情况如何?”
黄捷说道:“昨夜打的是防御战,二团一直在利用坚固的堡垒群和战壕以逸待劳的层层削弱日军,再加上他们还得到了炮兵和坦克部队的支援,所以伤亡并不严重,只是在最后的反冲锋过程里出现了一定的伤亡,目前已经由民兵补满编制了。”
卫平点点头:“独立坦克教导大队的情况如何?”
黄捷说道:“根据戴峰的汇报,损失了一辆t26轻型坦克,除此之外还有两辆t26轻型坦克的履带被摧毁,但目前已经修复完成,随时可以再次投入战斗。”
卫平:“嗯,车组乘员伤亡情况呢?”
“并不严重,只有一辆t26坦克内的两名坦克兵牺牲。”
“好,告诉戴峰,我会给他再次补充一批坦克,让他把新培训出来的坦克兵也给编入独立坦克教导大队,随时准备再次出击。”
“是!”
卫平又把目光投向南边:“既然北边不知死活的日军第21联队已经被收拾干净了,我们现在的重点就是南边的日军了,他们到现在还没有越过雷区吗?”
郝广汇报道:“根据侦察兵的汇报,南边的日军联队目前仍然驻扎在雷区以外,他们似乎察觉到了一旦进入雷区就踏入了陷阱的危险,到现在仍然按兵不动。”
卫平皱了皱眉头:“不肯穿过雷区,那我们就不能限制他的机动区域,也就不能像歼灭日军第21联队一样把它给包了饺子,只能把这个联队打痛而已。”
他摸着下巴,喃喃道:“宁肯断其一指,也不可伤其十指,一场歼灭战的效果远远超出十场击溃战,得想个法子,把这支日军联队给钓进来。”
这个时候,一个人的身影从他的脑海中浮现出来。
那个日军广子挺进队的指挥官,松井兵五郎。
这家伙虽然已经变成了一个悲催的太监,那怎么着也还是日本人,如果能利用他泄露一些假情报出去,不知道能不能引诱鬼子上当……
说干就干,卫平暂时离开了指挥部,通过坑道来到了云磨山的一处小型监狱之中。
——上一次审讯结束之后,松井兵五郎和小松一郎这两个战犯就被从土匪大寨的临时关押地点转移到了云磨山里修建的一座监狱里。
以免这些死硬的鬼子逃了出去泄露机密。
监狱并非特意设计出来的房间,实际上,这个房间原本是设计成一座小型弹药库的坑室,但王木辉教授后来探查地形时在这里发现了渗水问题,便放弃了这个弹药库。
而卫平则把这个坑室给利用起来,毕竟这个坑室四周都是坚固的岩石,中间则是焊死的钢筋,鬼子战俘不存在任何逃出去的可能性,正好可以用来关押重要战犯。
虽说现在里面只有松井兵五郎和小松一郎这两个危险的家伙,但以后说不定还能把冈村宁次甚至裕仁天皇给关进去坐坐牢嘛。
当然了,这座监狱的条件并不怎么样,隐藏于大山之中,不仅不见天日,而且也没有灯光,可谓是伸手不见五指,黑的吓人。
只有外面站岗的战士偶尔会用手电筒往里面照一下,只要看到这两个鬼子没乱搞事就行了,当然了,他们想搞事怕是也很难,手和脚都被铁链锁着,彼此都够不到对方,有什么花花肠子都得憋着。
因此,松井兵五郎和小松一郎已经不知道在这一片漆黑的环境里呆了多久了,度日如年,却又不知道时间到底过去了多久。
小松一郎原本还打算装疯卖傻好逃出生天呢,结果来了这么一出,此时也不知道到底是装疯还是真疯了,整天在黑暗的角落里念叨着,两只手的指甲一直在挖着身后的岩石,岩石不见痕迹,手却已经是血肉模糊了。
而另一边的松井兵五郎则更是面如死灰。
这家伙已经成了一个死太监,又被卫平拿到了‘投敌叛变’的录音证据,所以他压根就没想着逃跑,就算逃出去也会被当成叛徒处死,还不如在这里发烂发臭了却残生。
但今天,监狱里突然传来了一道持续的亮光。
小松一郎那浑浊阴郁的眼球动了动,却觉得光芒有些刺眼,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这一双堪比鹰隼般锐利的狙击手眼睛,居然连光都碰不得了。
而松井兵五郎却是丝毫不动弹,仿佛一具尸体一般。
在两队警卫兵的跟随之下,卫平走了进来,他用手电筒照了照这两个日军战俘,然后精挑细选了一下,最终把目光投在了小松一郎的身上,嘴角露出了一抹微笑。
小松一郎顿时觉得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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