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处阴暗的地下防空洞之中,田边盛武中将如同一个虾米一般痛苦的弓腰在地,一旁则是一把锋利的短刀,而触目惊心的血正从这柄短刀横切出的伤口中不断涌出,顺着肠子滑到了地板上,简直染红了整个地面。
而在一旁,手足无措的日军参谋们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幕,有几人急忙的想要上来救援。
但田边盛武中将却怒吼道:“不要来救我!”
那几人怔了一下。
田边盛武一边咬着牙,一边痛哭流涕:“救了我又能如何,帝国在东北乃至整个华夏的基业已经完了!我们已经山穷水尽了!连大将阁下都被华军俘虏了,甚至还勒令我们投降,一败涂地啊……一败涂地!”
“就算你们现在救了我,我也活不了几天了,让我就这样死了吧……”
这时候,正笠原幸雄中将急忙跑了过来。
可他看着痛苦而绝望的田边盛武,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田边君……”
田边盛武呛出血来:“我们这些人,要么全部饿死,要么就按照两位大将阁下的命令去投降,孰是孰非,笠原君,我已没有勇气去决断,先走一步了……”
笠原幸雄中将沉重的点了点头,然后抽出了军刀,说道:“田边君,我当你的介错人!”
说完,他一下子抽出了军刀,然后步履沉重的走到了田边盛武的身后,接着猛然挥刀,一下子砍下了田边盛武的脑袋!
这颗脑袋一路滚落,眼睛最后却未曾闭上,无比狰狞。
笠原幸雄中将则仿佛虚脱一般,手中的军刀咣啷一声掉落在地,田边盛武死了,现在这四十万关东军的命运就押在他的手中了,该如何决断?
继续坚守,那就全部饿死。
出去作战,那就全部战死。
或许真的如华军表态的那样,除非投降,关东军所能采取的其他一切方法,都是毫无价值的自取灭亡罢了。
难道,自己真的要选择向华军投降?
笠原幸雄中将心中萌生出了一个此前从未出现过的想法——如果死战坚守没有任何意义的话,那么投降似乎也是可以考虑的一条路啊……
更何况,毕竟连梅津美治郎大将和冈村宁次大将都表示投降了,那么自己一个小小的中将凭什么不行?
突然间,笠原幸雄中将心中有些愤懑不平。
梅津美治郎大将,亏你还是关东军司令,为何落到了华军的手上却会如此不堪一击的选择投降?帝国军人的骨气和尊严在你眼中到底算是什么!如果你能主动玉碎的话,那么我也能跟着你一同维护关东军的颜面!
可现在呢,你居然向卫平献上了膝盖,那我们这四十万孤军算什么?
被你拿来向卫平摇尾巴表忠心的筹码吗!
……
另一头,梅津美治郎和冈村宁次可谓是有苦难言。
这俩家伙的骨头一开始确实挺硬的,表示自己绝不投降,甚至还多次尝试自残和自杀,但很可惜,正如卫平说的那样,他们的尝试全部以失败告终。
两个被束缚在座椅上动弹不得的家伙能选择的自杀方式只有两样。
第一是绝食。
但很抱歉,卫平可不惯着这两个家伙的臭毛病,两个家伙不吃不喝之后,他直接下令插入胃管,强行的把流体食物送了进去,令他们压根死不了。
第二则是咬舌自尽了。
不过想到卫平部署的24小时的值班医生,咬舌自尽恐怕也是压根死不了,还要多搭一条舌头进去,梅津美治郎和冈村宁次终究没能狠下心来。
不过这两个家伙狠不下心来对自己,卫平对他们却是丝毫没有一点心理压力。
第一天,卫平诚信的履行了自己的诺言。
梅津美治郎首先被推进了手术室。
卫平要求一名医生对这家伙右手的小拇指进行截肢手术,还特意嘱咐医生不要打麻药,尽量慢慢操作,好让梅津美治郎充分的感受到什么叫疼痛。
医生哪里见过这种要求,表示自己做不来这么血腥的事情。
于是乎,卫平找来了一名从南京大屠杀中幸存下来的军医,这名军医的家人已然死在了那场惨绝人寰的大屠杀之中了。
面对卫平的要求,这名军医眼神冰冷的点点头,表示自己可以完成这台‘手术’,然后举着手术刀和小锯子便走进了手术室。
于是乎,很快,杀猪一般的嚎叫声便响彻了整个手术室!
小锯子在指骨上划拉的动静,在外面等候的冈村宁次耳中听起来,简直无比刺耳!
手术从始至终毫无波澜的医生用了双倍的时间完成了这一场截肢手术,然后按要求给梅津美治郎进行了伤口缝合和消毒,让人把痛晕过去的家伙给推了出去。
接着便是冈村宁次。
这家伙还没经历手术,便已然是面色惨白了,吓得两条腿都在颤抖!
接着,手术室内又是一场惊心动魄的杀猪惨嚎之声!
……
而第二天,这两个家伙又被推进了手术室。
为了避免撕裂昨日的伤口,今天切除的是左手的小拇指。
又是一场杀猪般的嚎叫声之中,这两个家伙又被推了出去,营养液输着,抗生素用着,保证这两个家伙能健健康康的熬下去。
……
第三天。
这两个面如死灰战争罪犯被切除了右脚大拇指。
……
一直发展了两周之后,这两个家伙的右手、左手、右脚已然空空荡荡。
面对这种长期可怕的刑罚,恐怕再坚强的人都要崩溃,更何况是两个长期养尊处优,平日里习惯了装腔作势的日军大将?
他们表面上是一方巨擘,但实际上却比任何人的内心都要更加虚弱,痛痛快快一下子死了然后留下‘英雄’‘肱股之臣’的好名声还好说,可要是每天被这么折磨却还又要被日本本土痛骂卖国贼的话,呵呵,心里面恐怕就难以支撑咯……
冈村宁次和梅津美治郎这两个家伙,每一天都在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身体一点接一点变得残缺不堪,每天一到早上九点就会被推入手术室感到剧烈万分的痛苦,简直就是将自己的死亡过程放大了无数倍,糟糕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