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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府学下学,宫长继邀顾昀上街买东西,两人同乘马车,购物后就直接回了诚王府喝茶。

宫长继特意叫下人给顾昀拿了个厚的坐垫来垫屁股,看着顾昀小心翼翼坐下的动作,宫长继笑得肚子疼。

“打得这么狠,你爹娘也是下得去手。”

“什么呀,这是圣旨,他们是奉旨揍我。”顾昀稳妥地安放好自己肿起来的屁股,放松地舒了一口气,“圣人心里不舒服,他老人家要找地方撒气,那我的屁股就遭殃了呗。”

“你牺牲了自己的屁股,让整件事圆满解决,也算牺牲得有价值了。辛苦了,我以茶代酒,敬你。”

宫长继笑呵呵地举起茶杯,顾昀苦笑着也举杯回应。

“这次我们大获全胜,可算是出了一口恶气,接下来那边一定会消停一些日子,你也该把精力转回到学业和生意上了,白蔻想必已经有新的计划了。”

“新计划?哪方面的?”顾昀马上心生警惕,挺直了脊背,坐姿笔直。

“我觉得大概知道她和圣人真正的密约是什么了。”

“快说!”

“我必须得先说一句,白业宏真是时任最好的御厨总管。”

“还是和白业宏有关?”

“当初那个国王带着使团过来求助是因为他的国家四分五裂打起了内战,对吧?”

“对呀。”

“在那之前,老国王在世的时候,我们两国之间的政商来往就已经很频繁了,他们国家在我们这里一直有常驻使团的,否则新国王也不会想到贡献美女和珍宝请求我们的协助。”

“对,两国之间的交往已经很多年了。”

“白业宏就在这个时期里做出过一道新菜,是他们国家的国民肉酱,必须要用到他们本国香料才叫正宗,但白业宏硬是用我们自己本土原产的香料模仿出了这个肉酱的味道,曾经在宴会上让他们的使臣吃得号啕大哭,本来那次他们国王带使团前来,这道肉酱是既定的主菜,可谁又料想得到后面的事呢。”

“所以你认为真正的密约内容是这道肉酱?”

“白家是世袭御厨,让白蔻做菜换自己自由,这很合理,比交税上万两合理多了。何况你不也曾说过白蔻买了很多植物种子,其中有不少是食用香料?要重做那道肉酱,就要先解决调味料的难题,而我们两国气候完全不同,我在想你工场上的那个玻璃大房子是不是就用来种菜的?”

顾昀半晌没说话,似乎是被宫长继的话给震住了,好一会儿才长出了一口气。

“白蔻什么都准备好了。”

“是啊,她借着你的工场,在为你赚大钱的同时,顺手做一点她的私事,但你还生不了她的气,她这私事万一真办成了,同样也会给你带来大量财富,那些异国香料真的种出来的话,卖到肉一样的价钱也一样会被抢购。”

宫长继温和地笑道,执起茶壶给两人都添满茶水。

“你现在真要考虑清楚了,拿白蔻怎么办,是破坏她的计划,还是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看她自己照着她的计划一步步地走下去?并在将来你结婚后,由你亲自下令调她去工场常驻?做她名正言顺的白大掌柜?”

“破坏?怎么破坏得了?就像你说的,等我婚后她就要去工场了,我哪里还能限制她?要是她知道我想搞破坏让她这辈子不能摆脱官奴婢的身份,她得恨死我,而我却不知道她会采取什么手段报复回来,被她弄得身败名裂大概都是小意思。”

“我绝对相信。”宫长继笑了起来,“那你的决定就是假装不知道也不干涉任她自由自在?”

“是啊,随她去吧。”顾昀苦笑了一下,“除此之外,我还能做什么呢?”

“可怜孩子啊,要不要留下一块吃饭?我们喝几杯?”

“好啊!我要喝你的珍藏。”

“想得美!身上伤成这样还想喝好酒?只有果酒给你喝。”

“哼,小气,不诚心。”

“再废话连果酒都不给你喝,你回自己家喝茶去,我看你能从白蔻手里要到一滴酒不。”

顾昀鼓起腮帮子窝在椅子里生闷气,宫长继不理他,吩咐下人去安排晚饭的事情,并去晔国公府告知白蔻一声。

酒足饭饱之后,顾昀回到家里,宫长继没给他多少酒喝,身上自然没有酒味,只有张嘴说话时,凑近了才能闻到一丝淡淡的果香酒气。

洗手净面更衣完毕,顾昀先去给长辈们请晚安,然后回到耳房看书,白蔻已经在里面做事,铺了一桌一地板的账本,还有几页鬼画符一般的图纸。

本来应该直接走向自己矮柜的顾昀,半道上脚尖转弯,先凑到白蔻身边偷个香香才去他的桌前看书。

白蔻虽然受到了一点骚扰被打断了思路,但她很快又重新陷入手上的各项事情当中,顾昀就不如她专心,虽然眼睛看着书本,脑子里却一直在回想宫长继说的话,密约的真正内容一定就是这两个可能性的其中之一,而为了达成目的就必须调去工场一心一意的做事。

明年春闱,春闱后就要议亲,再怎么拖延,后年自己一定会完婚,白蔻在他身边的时间大概也就到那时为止,协助少奶奶熟悉了府里的家务事之后,白蔻就会正式调去工场做她的白大掌柜。

想到这里顾昀就没了看书的心思,他突然觉得他能体会梁仲山的心情了,兰珠对梁仲山的重要性,与白蔻对他的意义是一样的,只是兰珠做错了一点过于在意梁仲山的心情而没有给予童明俐足够的尊敬,白蔻则不会对少夫人任何不敬,调去工场是她最大的敬意,又能做她想做的事情,几方都得利,没有人受到伤害。

几次与宫长继讨论这个话题,最后都会回到这个无人受伤的结论上来,可顾昀就偏偏对这个词一直耿耿于怀。

他觉得他自己一定会受伤,并且可能是唯一受伤的人。

白蔻若是不在身边,生活还有什么意趣,而以她的聪明伶俐,对别的官奴婢来说足以感激涕零的主子的承诺,在她眼里都是可笑的谎言,除了博她一笑之外没有任何意义。

顾昀越想越郁闷,扔下书本,长吁短叹。

白蔻听见动静,感到奇怪地抬头看他一眼,见他没事,低头继续做事。

顾昀见白蔻根本不理自己,沮丧地趴在桌上,好想满地打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