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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阳欢欢喜喜的推门进来,下一秒就僵在了原地,对上殷玠杀气腾腾的目光,开阳腿一软差点给跪了。

就这么一晃神的功夫,门口又挤进了几个脑袋,看着屋里双手紧握只差没搂一块儿的两人,众人成功愣住,目光不住的在两人之间扫来扫去,最后变为恍然大悟。

瞧这样子他们貌似打扰了人家的好事儿啊,瞧殷公子那只差没冒火光的眼神,分明就是欲.求不满呐,众人沉默了一下,不约而同的露出一个我懂的表情,红豆这回反应很快,一手拽着吹眉毛瞪眼要说话的祁大夫,一手拖着英娘,朝两人暧.昧一笑,飞快的就将人拖了出去,还不忘招呼裴秀才,“裴先生,方才您是不是说还有啥事儿没做来着?”

同样愣在门口的裴秀才忙反应过来,“对,对,是还有些事。”说罢也跟着退了出去,一边还招呼开阳,“开阳兄弟,你要不要也跟着去看看?”

没想到这些人一个个跑得比兔子还快眨眼就不见人了,还保持着推门姿势的开阳欲哭无泪,心中狠狠唾骂了几句,冲殷玠颤巍巍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点头哈腰,“您继续,继续。”说罢立马就退了出去,还不忘十分体贴的给带上了门。

殷玠,“......”

容妤,“......”

无言的沉默在两人中间蔓延开去,容妤还保持着半俯身的姿势,两人离得有些近,和方才上药时的心无旁骛不同,烛火映照下殷玠的眉目更平添了些柔和,果然美人就是美人,脸上带着的牙印倒是多了几分旖旎诱惑,殷玠的手还牢牢捏着她的手腕,粗粝灼热的手掌与细腻的肌肤接触,两人一时都没动。

“你...”

“我...”

两人同时开口,对上殷玠带着浓烈情绪的目光,容妤有些不自在的偏了下头,“你先说吧。”

殷玠手指无意识的摩挲着容妤的手腕,似乎是想了很久,才斟酌着开口,目光灼灼的盯着她,声音有些低哑,“容妤,我其实...”话没说完,突然感觉腿一重,殷玠下意识低头,就对上了一双格外明亮的大眼睛。

不知道什么时候溜下床的小崽子正扯着殷玠的衣裳,见他看自己,大眼睛眨啊眨,表情要多天真有多天真,咧嘴一笑,软糯的小奶音十分欢快的叫人,“殷叔叔。”

殷叔叔现在想打人,偏偏这位还是得供着的小祖宗。

眼见小崽子又扑向了容妤,软乎乎的叫起了阿娘,后者则眉开眼笑十分干脆的挣脱了他的手,一把抄起小崽子,母子俩亲热的脸贴脸玩亲亲,直接把他忘去了爪哇国。

殷玠狠狠咬了咬后槽牙,整个人像霜打的茄子直接焉了下来,目光紧盯着母子两个,活像一只被无良主人抛弃的大型狮子犬,垂头丧气只差没打滚求关注了。

“对了,你方才想说什么?”容妤问他。

对上母子两个如出一辙的清亮眸光,殷玠要脸,实在是没有办法当着小崽子的面拐带人家亲娘,闷声闷气开口,“饿了,可以吃饭了。”

容妤见他一副吃瘪的模样,心中突然觉得有些好笑,摸了摸小崽子的头发,点头附和,“确实,我正准备说呢,今日大家都没好好吃饭,这会儿定然饿了。”

原来她刚才想说的就是这个?

殷玠将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又咽了下去,“那就先吃饭吧。”

没想到殷玠会突然出来,正守着房门老实当门神以免哪个不长眼的又闯进来耽误两人好事的开阳被吓了一跳,看着一脸莫测盯着他的殷玠,开阳身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爷,我没偷听,我发誓。”

殷玠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眼,在开阳都快吓尿了之前,冷声道,“传膳。”

“啊?”

“饿了,吃饭。”

“好,好嘞!”

团哥儿平安回来的消息一早就传回店里去了,一直吊着心等消息的众人也都纷纷松了口气,毕竟团哥儿可爱,对谁都笑眯眯的,掌柜的人又和善,白日里一听团哥儿不见了,连他们都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这会儿听见人平安回来了,那简直就是高兴的不行,再一听大家都还没吃饭,那怎么能成?横竖是开酒楼的,别的没有,吃食管够,众人一分工,你烧火我蒸饭,大晚上的忙得热火朝天,刚出锅就紧赶着让英娘跟云熠两人给送来了。

白天忙着找团哥儿,大家几乎都没怎么吃饭,这会儿热腾腾的饭菜一上桌,浓烈诱人的香味儿一个劲的往人鼻子里钻,腹中饥饿感就怎么都压不住了,不一会儿咕噜声就已经是此起彼伏,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表情都很淡定,饿么,肚子叫,正常,谁都别笑话谁。

容妤虽然也是大半天没吃饭,但并没什么胃口,大晚上的吃太油腻也不大好,因此只捧了一碗咸蛋肉糜粥细细喝,白粥熬得时间很长,肉糜剁的很碎,几乎与粥米完全融合在了一起,出锅前再放入金黄流油,细软沙香的咸蛋黄碎末,原本如玉般晶莹的粥因为咸蛋黄的加入变得金灿灿,再撒上几点葱花,碧翠的葱叶衬着金黄剔透的粥水,光是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开,咸蛋黄本身浓郁的咸香味儿与米香完美交织,不需要另加调料,轻抿一口只觉得余味无穷。

咸蛋黄这种东西万物皆可搭,容妤前两天还试着做了一回网红食品咸蛋黄麦芽饼,得到了店里众人的一致好评,这玩意儿要是上市了没准继月饼之后还能卷起一阵咸蛋黄风呢,容妤咬着勺子,不禁想自己这到底是算成功还是算失败,明明是正经开酒楼的,结果却靠糕点甜品出圈,这路子走的有些歪啊!

不比容妤还注意身材管理怕晚上吃多了会发胖啥的,饿极了的众人逮着那桶金黄油亮的排骨焖饭可劲的吃,排骨是事先炖煮过的,放了米再一同蒸,排骨浓郁的汤汁完全深入到米饭中,米粒颗颗分明,排骨蒸的够烂,筷子只需要轻轻一挑,骨肉分离,吃上一口软糯喷香,里面还放了胡萝卜与蘑菇,口感层次更加丰富。

这种菜饭合一的主食连另起灶做菜都省了,毕竟一口下去又是肉又是胡萝卜的,还嫌不够丰盛么,见大家吃的香,容妤也尝了两口。

米饭蒸的恰到好处,既不显得过硬,也没有说因为焖的时间过长而太过软烂,排骨汤汁的味道调得恰到好处,容妤忍不住点了点头,冲桌边站着帮盛饭的云熠点头,毫不吝啬的夸赞,“你做的很好。”

焖饭是店里才刚上的快餐主食,毕竟焖饭做起来方便,品类也多,不光是排骨焖饭,腊肠、熏肉就连单纯的西红柿土豆都可以拿来做,且色香味俱全,容妤特意效仿后世的快餐便当,推出了好几个价位,不光可供堂食,还方便外带,刚推出就得到了贩夫走卒的追捧。

毕竟有间食肆的吃□□致且新奇是出了名的,偏偏价位不算低,若是正经进店里点上一顿,少说也得上百文钱,对那些靠贩卖苦力营生的人来说自然算奢侈,但这焖饭就不同了,什么价位都有,且是按重量来算钱,若是囊中羞涩就买上一份那什么番茄土豆焖饭,菜钱也省了,一大份三两饭也不过才十五文钱,还免费送一碗素汤,囫囵一顿下去吃的顶饱,简直就是再划算不过的买卖。

要是馋肉味了,就咬咬牙,花上二十几文钱买份一两排骨焖饭,店里的伙计也厚道,哪怕只是一两饭呢里头都还有两三块排骨,肉汁熬得浓浓的,混上那白米饭,哪怕就是光吃饭里头都是满满的肉味,三两口吃完也算是解个馋瘾了。

乍一听容妤的夸奖,云熠有些不大好意思的抿唇笑了笑,随即挺了挺胸膛,咧嘴一笑,“都是掌柜的教得好。”

见他得了夸赞虽然高兴却并不显露得色,容妤心中暗暗点头,领悟力高,肯吃苦,心性也稳,通过这么多天的观察品性上也不错,下回或许可以问问他愿不愿意正式拜师,至于其他的外在制约因素,容妤也算是想开了,她收她的徒弟,只要当事人乐意了管别人逼逼啥,做人不就图个简单快乐吗?

大家伙儿都饿坏了,如秋风卷落叶一般将桌上摆着的吃食一扫而空,个个腆着肚子瘫在椅子上一脸酣足。

“对了,你们是怎么找到团哥儿的?”祁大夫剔着牙,突然问。

听他问,众人也纷纷看了过去,满脸好奇。

今天城里的动静不小,听说为了关城门满城搜捕的事儿叶知府和赵通判两人都吵了一架,对于许多百姓来说一听要封城门也是满心的不乐意,毕竟又不是他们的孩子丢了,如今城门一封可不得耽误事儿吗。

后来好不容易找到了人贩子落脚的地儿,结果去的晚了扑了个空,许多不明事理的人居然转过来反而怪起了叶知府办事不利,还说他这么着急压根就是为了谋私,叶知府和有间食肆那位女掌柜的风流韵事传得不是一两日了,眼下人家孩子丢了他又是封城又是派兵的,不就更坐实了私生子的传闻么。

大家伙儿本来就心中焦急,再一听这些风言风语差点给气死,要不是容妤与裴秀才好说歹说将人给拦住了,只怕祁大夫得抄着他那宝贝银针出去跟人拼命。

“跟大白走的。”开阳嘿嘿一笑,“别说,它鼻子还挺灵。”

狼狗不分家,狗都能嗅出来的味儿不至于大白闻不出,再说了大白跟着小崽子在一块儿厮混了这么久,对他的味道很是熟悉,连贴身衣物都不用准备了,直接上就成,虽然因为路况不熟中间绕了好几回弯路,但好在紧要关头还是赶到了。

容妤也有些惊讶的瞪大了眼,这就是所谓的移动追踪器?没想到大白还有这项本领。

祁大夫摸了摸胡子,有些疑惑,“大白不是被迷晕了么?”

“几桶冷水下去也就醒了。”开阳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简单。”

这方式还真是简单粗暴明了哈。

“那那些人贩子呢?”裴秀才紧接着问,“白日里闯进来的那个女子抓到了吗?还有那个刀疤脸?”

“抓倒是抓到了。”想到抓到那些人时的场面,再想想被大白拆的七零八碎只能勉强喘口气的倒霉催王八羔子,开阳委婉道,“就是可能不大齐整。”尤其是那刀疤脸,看样子就是打了大白闷棍的家伙,那叫一个惨呐,硬生生被大白给削成一根光棍了,最后是被叶大人直接让人用干草卷了带走的,也不知道是直接带去乱葬岗扔了还是咋。

众人,“......”不知道是不是理解错误,这话里的意思似乎有些恐怖。

“好!这种人渣就该拉出去游街千刀万剐也不为过。”祁大夫重重一拍大腿,由于声音过大,吓得正埋头哼哧哼哧喝粥的小崽子手一抖,手里的勺子直接掉在地上,碎的稀烂,瞧着对面笑得一脸畅快的祁大夫,团哥儿抿抿唇,默默捂着碗往殷玠那边挪,紧紧的依偎在他旁边,继续捧着碗喝粥。

开阳讲故事的本领不错,见大家伙儿都义愤填膺,刻意隐瞒了他们刚赶过去时见到的惊险一幕,极尽全力的描述后来人贩子十分惨烈的场景,听得众人一个个大呼痛快。

“没想到叶小姑娘竟有这般胆量,居然还反将人贩子给教训了。”

“小小年纪胆量颇足,不愧是叶知府的女儿,若是培养的好了或许我大庆朝还能再出一位女将呢。”

“这倒也不一定,叶姑娘出身尊贵,何必要往那刀枪无眼的沙场上走。”

“也是哦......”

眼见众人已经兴致勃勃的聊起了天,容妤摸了摸自家乖崽的头发,换来对方天真无邪的灿烂笑容,容妤默默叹了口气,该给小崽子找武术师傅了,不求揍人,好歹也不至于让人摁着摩擦毫无还手之力啊。

夜已经深了,闹了一整天可以说是心力交瘁,眼下饭一吃,那瞌睡就止不住的往上涌,大家纷纷准备散伙各找各妈,容妤刚准备将脑袋一点一点趴在桌子上差点连眼睛都睁不开的小崽子抱起来,就被人先她一步夺了崽。

殷玠将团哥儿抱了起来,十分熟练的调整了一下角度,让团哥儿的脑袋靠在他的颈窝,朝容妤自然道,“走吧,回家。”

说罢顿了顿,直接朝门外走。

这动作太过干净利落,落在后头的容妤狠狠按了按额角,有些无语,其实她今儿没打算回,小崽子虽然现在表现还算正常,但受了惊吓,难免晚上不会出现什么突发状况,正好祁大夫这儿也有空房间,住在这儿万一有什么事情也好照看。

不过眼下连儿子都被人给抱走了,她总不能一个人住这儿吧。

但她忽略了一件事儿,她不住,祁大夫可以跟着回啊。

祁大夫在容妤陡然瞪大的目光中拖出来一个硕大的包裹,十分放心的将钥匙交给了裴秀才,款款的就跟容妤走了,背影那叫一个洒脱。

月上中天,大街上更夫敲锣报时的声音透过高高的院墙隐隐传来,容妤将团哥儿安置好,没着急洗漱睡觉,而是又折回了院子里。

只见大树下正立着一道颀长的身影,一身墨色衣袍翻飞,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远远看去倒还透出几分清冷肃然,让人不敢往上凑。

听到脚步声,拧眉怔神的殷玠猛地回神,朝快步过来的女子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

“今日多谢你了。”容妤走到殷玠跟前,冲他弯了弯唇,“说真的要是今天团哥儿找不回来了,或者是出了什么事儿,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容妤声音有些哑,但一双水眸盈盈,在夜色下泛着别样光彩,“还好有你在。”

夜风吹过,散着的发丝被撩了起来,殷玠手微抬,正好发丝从他指缝间擦过,在容妤惊讶的目光中,殷玠手顺势抬起落到她脸侧,轻轻帮她将散落的发丝撩到了耳后,声音微哑,“应该的,能把团哥儿带回来我也很高兴。”

属于男子的清冽气息实在是太过浓烈,寂静的夜晚院子里只有他们两人,容妤心中突然有些发慌,手指下意识的绞着衣角后撤了两步,不自在的咳了两声,“今天也不早了,你奔波了一天要不要先回去歇息?”

殷玠默默看着她没动,突然从袖中掏出一件物什递了过去。

看着他掌心里静静躺着的极为眼熟的玉佩,容妤有些惊讶,“这玉佩怎么会在你手里?”

殷玠看似云淡风轻,其实却时刻留意容妤的反应,面不改色编瞎话,“人贩子身上搜出来的,我见团哥儿从前好像脖子上也挂了这么一块玉佩,应当是他丢的,”顿了顿,又问,“这是他的东西么?”

要是开阳在绝对会吐槽,明明就是你趁人家小娃娃睡着了从他手里抠下来的,这会儿就说是自个儿捡的了。

容妤点头,将玉佩接了过来。

见容妤将玉佩随手就揣进了袖子里,殷玠眉心跳了一下,“我见团哥儿似乎对这玉佩颇为珍视,是有什么来历么?”

两人没事在院子里散步,听殷玠问,容妤笑了一声,“是他生父的东西,团哥儿打小没有爹,对父亲难免有些孺慕之情,见不到真人挂着块玉佩也是个念想吧。”

容妤语气很随意,几乎听不出什么情绪,殷玠却敏锐的察觉到她的用词,生父,手掌缓缓收紧,殷玠不动声色继续问,“遗物?”

“嗯。”容妤轻飘飘的应了一声,看不出一点悲伤的感觉不说,甚至还有闲心掐了朵花撕着玩。

不管那渣男到底死没死,反正在她心里已经是个死人了,社会性死亡了解一下。

殷玠手掌捏了又捏,盯着容妤精致的侧脸心中一团乱麻,一会儿觉得她就是那晚的女子,一会儿又否认,毕竟出事的地方在盛京,而她却在淮安,“怎么去世的?”

“挖煤被石头砸死的。”容妤红唇一张,死状张口就来。

殷玠,“......”

容妤叹了口气,情绪瞬间低落下去,装模作样擦了擦眼泪,“石头砸下来,人当场就没了,连内脏都被挤了出来,偏一时没人察觉,等被人发现的时候连身体都只剩半截了。”

殷玠,“......还有半截呢?”

“狗啃了,”容妤唏嘘,“荒郊野岭的野狗野猫难免多了些,难得有肉味儿,总得啃两口尝尝鲜,你一口我一口可不就只剩半截了么。”

殷玠,“???”

殷玠,“!!!”

一阵夜风拂过,卷起一层落叶,殷玠好不容易才摁下心中翻涌的情绪,憋出两个字,“节哀。”

“啊,不用,”只见方才还伤心抹眼泪的女子突然挂起了灿烂的笑容,“煤老板赔了一大笔意外身亡安置费,足够我带着团哥儿好好过活了,开个小店养养儿子,这日子过得挺不错。”说罢又叹了口气,“并非我无情,只是那人太不是个东西,外头欠了一屁股赌债,天天债主上门追着打,这日子过得太不安生,孩子还没生呢就想着卖孩子还钱,哪有这样为人父的?”

“那你......”

“一人欠钱一人当,哪有老子欠钱儿子还的理,自个儿去矿山挖煤不好么?”容妤含蓄的笑了笑,“别人挖六个时辰,他挖十二个时辰,赌债总能还上不是?”

见容妤一脸生死有命富贵在天颇有感悟的表情,殷玠木着脸,一个字儿都憋不出来了。

容妤撩了撩头发,笑得眉眼弯弯,“你是不是觉得我心狠?”

殷玠深深看了她一眼,摇头,一脸漠然,“这等畜生就这么死了都是便宜他了。”

容妤深有同感的点头,“可不是!”

两人沿着院子并肩而行,有一搭没一搭聊天,殷玠时不时偏头看容妤一眼,目光里的纠结无措都快溢出来了,他原本很是希望容妤就是那夜的女子,团哥儿是他的亲子,但现在——

想到容妤说到半截尸身时的漠然眼神,殷玠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窜起,但理智告诉他,很有可能容妤就是,一时间喜忧参半,殷玠都不知道该摆出怎样一副表情。

“你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正纠结,就听容妤问他。

殷玠捏了捏掌心,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淡定一点,“你有没有想过给团哥儿再找个父亲?”

“后爹?”容妤挑眉。

殷玠知道这个问题已经算是很出格了,都做好了容妤会翻脸的准备。

容妤摇摇头,“暂时不了,团哥儿情况比较特殊。”小家伙心思敏感,因为自小没有爹就格外依赖她这个亲娘,先不说她有没有喜欢的人,就是有,若是对方无法做到对团哥儿视如己出,她想,她或许也会放弃,毕竟男人都狗,哪有白白胖胖的小崽子有意思。

殷玠脚步突然一顿,偏头定定看着她,声音低沉,“如果说,对方能对团哥儿视如己出当成自己亲子一般对待呢?”

“那他能接受可能一辈子也无法拥有自己的亲子么?”容妤也停了下来,不闪不避对上殷玠的目光,“只一妻,无异生子。”

说完,两人俱是沉默,看着他幽暗深邃的眸子,容妤指甲无意识的掐进了掌心,一阵尖锐的痛意传来,目光从他身上移开,弯了弯唇,“时间也不早了,我有些累了,你要不还是先回吧。”说罢也不等殷玠搭话,自己干脆一扭头就走了,至于殷玠,不是会翻墙么,自个儿翻过去吧也省的开门了。

眼见容妤身影消失,殷玠在原地站了许久,直到一片树叶被风卷了下来悠悠落到他肩头,看着容妤离开的方向,殷玠突然弯唇笑了,眸中仿佛有星光,嗓音低沉透出几分缠绵柔情似是情人间的低喃,“若是能呢?”

*

书房里,天枢与开阳两个眼观鼻鼻观心老实站着等候发落,殷玠坐在书案前,姿态懒散的倚在椅子上,要是他们这会儿抬头就能发现,自家王爷正一会儿皱眉一会儿抿唇笑表情极其丰富。

作为打断了王爷好事的罪魁祸首,开阳大气都不敢喘,只能跟天枢进行眼神交流。

这是干啥啊,大半夜的不睡觉都把他们叫来站了一个时辰了,现场表演罚站不成?

“天枢。”

“属下在!”一听殷玠叫人,两人立马神情一肃。

“去查查容妤,这几年去过什么地方。”殷玠吩咐。

“王爷是怀疑容娘子她?”开阳话没说完,就在殷玠严厉的目光中悻悻闭了嘴。

天枢表情倒是很淡定,拱手道,“是!”

将两人都赶了出去,殷玠靠在椅子上,按了按额角,微阖上了眼,尘封已久的记忆纷至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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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个大胆的想法,要不咱们以后的更新就下午吧,足够的时间让我憋出剧情,上午有时候手速慢了或者脑速跟不上的话会比较短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