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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大夫十分后悔提起取名这一茬儿,眼看这是要坑娃的节奏啊,实在是不忍心说瞧着这么一机灵的小娃娃被一名字给拖累了,祁大夫一个劲儿的朝殷玠使眼色,试图让他这位新上任的爹出来说句公道话,结果却被殷玠直接无视。

孩子叫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跟谁姓,可现下两人还未成亲,不论团哥儿叫什么都轮不上殷姓,可他的血脉总不能就这么落在外边,摸了摸小孩儿毛茸茸的小脑袋,殷玠琢磨着还是得让阿妤允嫁才行。

容妤也就是随口一提,见两人都一副仇大苦深的模样不觉得有些好笑,不就一个名字,至于么。

祁大夫清了清嗓子,预备直接跳过这一段,“团哥儿生辰,你预备怎么办?”

小孩儿长这么大了说起来还未曾好好办过一回生辰宴,顶多不过一碗长寿面就给打发了,从前也就罢了,今年喜事儿多,容丫头与团哥儿母子两个感情亲昵加上团哥儿竟还会开口说话了,怎么着也得庆祝一番,再草草了事倒有些说不过去。

“我先好好琢磨琢磨。”容妤笑道,她跟祁大夫的想法差不多,孩子虽然还小不适合大操大办,但仪式感还是得有的,最起码生日蛋糕不能少。

殷玠在一旁听着两人商量没吱声,只垂着眸若有所思,难得赶上了孩子的生辰,这份礼可得备好了。

容妤与祁大夫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晚风袭袭,天边晚霞将落,团哥儿吃饱喝足赖在殷玠身上不肯下去,大白一脸餍足的趴在殷玠脚边懒懒的甩着尾巴,正好可以让团哥儿当脚踏,拥着怀里软软的小身子,听着耳边女子温声笑言,殷玠心中是沉甸甸的满足感。

容妤抽空瞥了一眼殷玠,在瞧见他眉目中透出的温和宠溺时也不觉晃了下神,这人待团哥儿当真好。

“咳,容丫头啊。”祁大夫搓了搓手,“那个,有件事儿还得请你帮帮忙。”

难得见祁大夫一副我想说又不大好意思说的羞赫样儿,容妤也觉得稀奇,不由笑道,“有话您直说就是。”

“过两天我有个好友要来淮安,”刚开口,就见容妤一脸惊异的看着他,那眼神分明就是说,原来您还有好友呐,祁大夫性格乖张,在淮安待了这么多年就连街坊邻居都没串过几次门,能让他说是好友的那就应该是关系不错的至交了。

祁大夫撇撇嘴,一大把年纪了谁还能没两个老伙伴呢,追忆往昔,祁大夫有些唏嘘,“说起来与这位老友也有小十年没见了,年轻那会儿倒是常在一起吵架。”

“吵架?”才说了半句容妤就忍不住打断,您确定这是好友?

“可不得吵架么!”祁大夫咬牙切齿,“那小子心眼忒坏,净会耍乖卖滑,明明说好的谁都不许先跟小娘子表露心意得公平竞争,端看小娘子最后选择谁,结果呢,”祁大夫恨恨一捶腿,“小子忒无耻,居然趁我不在悄悄将人拐带了,还不惜装病惹得人家姑娘怜惜,等我回来连喜帖都发出去了......”

哟,感情还是情敌来的啊!

待听到祁大夫说他为爱走天涯孤苦飘零一辈子,而好友却升官发财娇妻幼女在侧眼下连重孙都快抱上了,容妤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简直就是年度虐心大戏啊,两男争一女,还是落败方,唔,谁还没有个伤心往事呢,难怪祁大夫脾气这么古怪呢,原来是受了情伤。

都说情敌见面分外眼红,看祁大夫将人骂的一无是处唾沫横飞的模样,容妤琢磨着所谓的老友会面相看泪眼汪汪的场景应该是不大能实现了,等祁大夫一通骂完,容妤也只能干巴巴的安慰一句,“天涯何处无芳草,瞧您这老当益壮的模样再来波夕阳黄昏恋也不是什么难事儿。”

祁大夫被噎了一下,好不容易升起的那股子惆怅全被她这句话给整没了,轻咳了两声,“其实这不是重点。”

“嗯?”

听祁大夫哼哼哧哧左一道弯右一道拐的磨了半天容妤总算是明白了,小老头儿这是见老友要来了,不乐意让人家笑话他还是孤家寡人一个得寻人撑场子呢,见祁大夫一副不大好意思的模样,容妤突然就有些心酸,人到了这把年纪哪能不想着儿孙绕膝享受天伦之乐呢。

“团哥儿是叫您什么的?”祁大夫见容妤不说话,刚准备摆手说是玩笑话,就听容妤笑问。

“祁爷爷啊。”

容妤觑他,“都叫爷爷了,难不成您还见外呐。”

祁大夫一愣,这话里的意思是——

“这事儿我也想了许久了,我与团哥儿的命是您救下的,这些年来您也一直照拂我们母子,您要是不介意的话不如认个干亲?”容妤笑道,“日后我与团哥儿给您养老,您瞧如何?”容妤心里早有让团哥儿认干亲的想法,又怕祁大夫不乐意,今日正好提出来。

祁大夫没想到容妤会这么说,直接就愣住了,比上回容妤说当亲戚还要来得激动,行走江湖一辈子临老了没想到还能说有个家的时候,这些天跟着容丫头吃住,帮着看孩子,他当真是体会到了什么叫含饴弄孙天伦之乐,祁大夫嘴角哆嗦了两下,连说了几个“好”字,当场就要给认亲礼,浑身上下摸遍了也只找出了一板银针并几个银裸子,祁大夫尴尬的笑了两声,直说待他回去好好翻一翻,却叫容妤给摁住了。

团哥儿本来就和祁大夫颇为亲近,一声“爷爷”叫得格外的爽快,只不过少了一个“祁”字,却叫祁大夫差点眼泪都出来了,不得不说这场认亲来的突然且十分简陋,连杯茶水都没有敬,却还是叫祁大夫感动的热泪盈眶,别看只是一个称呼,那里头的意义可大不一样,日后他也是有孙儿的人了。

殷玠在一旁瞧着容妤让儿子认亲,并没有出声阻止,祁大夫待团哥儿上心,论起来比他这个做爹的要称职,知道祁大夫在容妤心中的地位,殷玠也不怕自降身份,干脆也转了称呼跟着容妤叫祁伯,态度之诚恳言语之友善让容妤咋舌,不由得再次怀疑起自己的判断,这实在是与人设不大相符啊!

今日团哥儿算是大获丰收,多了个爹,又多了个爷爷,这股子兴奋劲儿一直持续到明月高悬,容妤一直有意识的培养小孩儿良好的作息习惯,眼看到了要睡觉的点了,团哥儿也不用人催,自个儿麻溜的就从殷玠身上滑了下来,挥舞着小手跟殷玠礼貌告别,“阿爹,再见。”

殷玠下意识的学着他的样子挥手,脸上笑容未散,可刚挥了两下就顿住了,看着小娃娃牵着容妤就要回屋还嘟囔着什么要洗香香,突然觉得有哪儿不对劲。

见殷玠还坐在椅子上没走,团哥儿拽着容妤的手,朝他认真道,“阿爹,你该回去睡觉了,不然会被小老虎给叼走的,”还不忘补上一句,“阿爹,你明天一定要来找我玩哦。”团哥儿是真怕好不容易找回来的爹又没了,一脸紧张兮兮的看着他,一个劲儿的叮嘱明天一定要能见到人。

小娃娃一板一眼说着大人唬弄小孩儿的话,听着格外的逗趣,但殷玠却一点都笑不出来,他总算是知道哪儿不对劲了,你都叫我阿爹了,还想让我回哪儿去?

容妤也被小崽子逗笑了,听了半天她也算是听明白了,小崽子只知道阿爹与阿娘是配套的,人家都有爹娘,唯独他没有,自然是心心念念惦记着,但爹背后真正的含义他未必能理解,换句话说,就是朱砂痣与蚊子血的区别,殷玠与他相处的好,小崽子接受他“爹”的身份也格外的快,就像是圆了自己的一个心愿,要说真有什么深刻的感情倒也谈不上,今日是殷玠抢先了,要是她下回从街上随便拉个人说是他爹,没准小崽子还真会认。

这么一想,容妤突然就有些同情起殷玠了,一腔慈父情怀,没曾想竟都错付了。

容妤摸了摸自家儿子白嫩嫩的小脸,换来对方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容妤忍不住嘀咕究竟是呆萌呢还是腹黑,不论是哪种情况,瞧着都是有前途啊!

容妤能想明白的事儿殷玠自然也能明白,原本还满怀欣喜,毕竟儿子开口叫爹了,结果这还没过多久呢,就被亲儿子当头一盆冷水泼了下来直接浇了他一个透心凉。

见殷玠呆坐在椅子上一副受了极大打击的模样,容妤忍不住轻咳了两声,“那个,要不你先回去吧,我带团哥儿去洗漱。”她实在是有些忍不住了,再待下去怕会直接笑出来,嗯,幸灾乐祸不大好。

眼见母子两个说走就走,小的还不忘趴在母亲肩头跟他道别,殷玠只觉得头抽抽的疼,这种感觉,还真不是一般的叫人憋屈。

“殷小子,有些事儿啊急不得。”祁大夫抱着一盒怪味花生不知打哪儿冒了出来,慢悠悠的晃到殷玠跟前坐下,十分大方的将手中的零食盒往殷玠面前推了推,“呐,尝尝,咱爷俩唠唠嗑。”

祁大夫一点也没有刚吃完晚饭不久的自觉,自从搬来容妤这儿住,晚上来碗夜宵唠点零嘴什么的已经成了日常,什么养生节食那一套早被他丢到爪哇国去了,愉快的往嘴里扔了两颗花生米,牙齿咬的嘎嘣响,嗯,不得不说容丫头做小吃零嘴还真有一套,面糊里头加些胡椒粉辣椒面食盐白糖什么的,搅和匀了再将花生米扔进去滚上一圈,下油锅炸的金黄,出锅再在拌好的味料里滚上一滚,那滋味叫一个香酥,甜辣的口感吃着格外的带劲儿,一口一个简直停不下来。

祁大夫觑着殷玠的脸色,笑了两声,意味深长道,“这追女娃呀有些时候使手段是必须的,但好歹也得知道该往哪处使,你可知道容丫头的想法?”

没想到祁大夫会直接点明,殷玠眸光一动,赶忙坐直了身体,敛目拱手,“还望祁伯指点。”

祁大夫摸了摸胡子,很满意他这副虚心求教的模样,清了清嗓子,开始认真给学生传授经验。

等容妤给团哥儿洗完澡,再出来就见院子里还立着道人影。

“你怎么还没回去?”容妤诧异。

殷玠定定看着她,目光幽暗,直到把容妤看得脸颊生热浑身都不自在,才温声开口,“阿妤,你好好休息,我明日再来。”

说罢,也不等容妤回应,转身就走,不用想定是翻墙去了。

在这儿等着就为了说句晚安?

看着男人消失在夜幕中的身影,容妤还站在庭前,忍不住翘了翘唇角。

转身进屋,团哥儿还在床上打滚,等容妤上床,小崽子迫不及待的就赖进了她的怀里,手里缠着她的头发把玩,自从容妤来了之后团哥儿的小房间就彻底沦为了摆设,容妤都已经习惯了睡觉的时候身上缠一个人形八爪鱼。

“团崽,”容妤挠了挠小崽子的下巴,温声问道,“喜不喜欢你殷叔叔?”

“不是殷叔叔,”团哥儿瞅瞅她,认真纠正,“是阿爹。”随后又重重点头,“喜欢,”还不忘加一句,“最喜欢阿娘。”

容妤轻笑,捧着团哥儿的小脸就是吧唧两下。

含笑看着小崽子嘴里一会儿嘟囔阿爹一会又叫阿娘兴奋的在床上直打滚的模样,再想到方才殷玠在门口守着只为道声晚安,容妤心头笼罩的愁云突然就散了,管他是王爷还是富商呢,既然他自己不说,那就还当平常待。

*

这两天淮安城里热闹事儿不少,最让人津津乐道的就当属有间食肆与徐家酒楼的官司,那天徐家大爷被有间食肆的伙计请出店的场景不少食客都亲眼目睹了,一时间有间食肆与徐家酒楼杠上的消息跟长了翅膀似的传得满城皆知。

有知情的人透了消息说是因为有间食肆要与祥林记合作,坏了徐家酒楼的生意,徐大公子是找茬儿去了,想让容掌柜知难而退,奈何容掌柜是个硬茬儿,毫不客气的将人拒了,转头就与祥林记的许掌柜定下了契款。

都说女子不好惹,祥林记的许掌柜大伙儿都知道,那可是个厉害人,将夫君送入大狱那可是眼睛都没眨一下,守着偌大的家业硬是没让财狼似的亲戚占得半分便宜,没想到如今来了个容掌柜竟然也是个厉害的,说拒了徐家就拒了,这到底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呢还是说自个儿底气足?

徐家表面做的冠冕堂皇,内里手段有多阴大伙儿都知道,可没想到还没等徐家耍手段呢,自个儿先后厨着火了,那是真着火,火苗蹿的老高连半边天都照红了,又是晚上,瞧着跟放烟火似的,等伙计发现后急忙喊人来救,火是扑灭了,因为燎到了油罐,连酒楼都毁了半边,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没伤到人命,听说连那块御赐匾额都被火燎到了,至于是不是毁了倒是没人知晓,徐家人将匾藏得严实,毕竟真要出了事儿一个犯上的罪名是跑不了了。

官府也派人来查了,好像是说是火星子没灭干净燎到干柴了,说起来也是倒霉,不过大伙儿私底下都说是徐家人素日里不做好事,老天开眼给了惩戒,真同情的没几个,大多都是幸灾乐祸看热闹的。

容妤对徐家着火不着火不感兴趣,这两天都忙着出新品的事儿了,和祥林记的合作谈的很顺利,当家人许月也合她的脾性,两人一合计,干脆来个糕点联名两头卖,算是互通有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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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今天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