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才五十多岁啊!”
“爸,妈,孩儿不孝,没有照顾好你们……”
声嘶力竭,李墨阳咆哮完,把身体深深陷入沙发中,陷入短暂迷茫,双手捂脸,泪水从指缝间肆意流淌。
贝梵音与此同时也深深震惊,一个无名英雄,一个十七岁离开家门,背负神圣使命,为国效命的安全局特工,竟然连自己的父母都保护照顾不了。
看到李墨阳悲痛欲绝的样子,贝梵音心里同样哀恸不已,英雄流血又流泪,这是一个悲剧。
“我们的后勤保障没有做好,对不起。”
顾天扬对李墨阳深深鞠躬,这和滨海局没关系,更和顾天扬没有丝毫关系。
李墨阳属于部里直属,又是5s档案,顾天扬这是替上级道歉,何宇本应该代表部里鞠躬致歉,而他却躲了出去。
“我母亲为什么会被倒塌的墙壁砸死?”
李墨阳沉默半天,抬起头,眼睛血丝遍布,射出凶冷的目光,然而整个人瞬间却像是老了十岁。
“因为你家那里属于危房拆迁范围,她是被倒塌的院墙砸伤了,伤重不治。”
顾天扬说出这个答案,连他自己都不相信。
“我懂了!”
李墨阳从牙缝里恶狠狠地蹦出三个字,眼中射出冰冷的目光,这目光和在山间公路上设计制造车祸一模一样,屋内的气温顿时像进了冰窖。
贝梵音突然感到浑身冰冷。
顾天扬点点头,李墨阳没有继续追问母亲的死因,是因为李墨阳这个震惊海外,让各国特工机构头疼的超级特工,早就从自己的只言片语中得到了足够的信息。
“你要冷静,相信组织!”
“我相信组织,我现在可以走了吗?我要去给父母上坟。”
顾天扬郑重说道:“可以,你把这个拿着,随时开机待命,别忘了你当年的誓言。”
他把一个黑色手机递给李墨阳,同时递过去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李墨阳父母墓葬的地点,滨海局已经仁至义尽了。
李墨阳接过手机放进兜里,没有再说话,拿起身份证和存折,转身离开了小会议室。
“唉!”顾天扬长叹一口气,颓然坐在沙发上,点上一支烟抽了起来。
这场悲剧的发生,只能算是个偶然事件,但对于李墨阳来说十分的不公正,组织在这一点上,确实没有做好。
只是希望李墨阳在发现疑点之后,能冷静处理,不要闯下大乱。
“等等!”贝梵音追上来,拉开捷达车门,把李墨阳的小提包还有那个装军装的塑料袋子递给李墨阳。
“保重,这是我的电话,保持联系,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打电话给我。”
“谢谢。”李墨阳接过行礼,还有那张写有贝梵音电话的纸条,转身就走。
贝梵音悻悻地一跺脚,看着李墨阳苍凉的背影,眼泪涌出,这家伙……希望他能一路走好。
回到小会议室,贝梵音看到何宇正在那里眉开眼笑地和顾局长说什么,顾局长明显不在状态。
打了声招呼,顾天扬挥挥手示意没什么事。
贝梵音开车离开了旧别墅,马路上早已不见了李墨阳的身影,她把车送到国安局修车厂,换了四条轮胎,指示修车的工作人员把轮胎粉碎,工作人员莫名其妙,但还是执行了贝梵音的指令。
……
“慕睫,告诉你个好消息,我找到了我的梦中情人,一见钟情那种……”
贝梵音回到滨海安全局大院,把捷达车停好,开走自己的小polo,一上车,立刻给闺蜜打电话。
“丫头,听你的声音是发春了,嘻嘻。”电话那头是成熟的女性声音。
“你才发春了呢,你身边整天围着高富帅,是不是早就春心荡漾了?”
“丫头,高富帅不等于坏蛋,**丝穷不一定代表是好人,不说了,我出现场呢,你知道吗,前几天那个撞死环卫工人的富二代,李天死了,在滨海公路摔到海里死了,不聊了,我还要采访交警呢,8,么么。”
“么么。”
贝梵音机械地回应了一句,把车停在路旁,冷静地想了一会,山间公路上除了几道刹车痕迹之外,一路上也似乎没有摄像头,应该不会再有什么蛛丝马迹可以追寻,再说了那帮子交警的水平也就那么回事。
“那个富二代,李天,纯属报应,他是自己飚车自己掉到海里的……”贝梵音安慰自己,心情平复,启动小polo,一溜烟跑远了。
……
清水沟村,滨海市最后几个城中村之一,四周全是三十层以上的商品房高档小区,江山帝景,悠走过来。
“广厦拆迁工作证。”
李墨阳眼光一扫,迅即装出一副鳖孙样,结结巴巴说道:“大哥,俺是来滨海打工滴,租房子滴,这里咋拆哩,我还上哪找这么便宜的房子?”
一个光头汉子吐了一口痰,浓绿浓绿。“马勒戈壁,一看就是个穷玩意,这里拆迁了,滚。”
“哦,哦,谢谢大哥,我再去别地方找找,唉,俺老乡可把我害苦哩,都说这里便宜,一个月才两百……”
那俩家伙嚣张地笑着:“哈哈,你看他那老巴子模样。”
“穷打工仔,别理他!”
李墨阳怯懦地自言自语,一口外地话,慢慢后退。
不过这两个黑衣打手模样的家伙,被李墨阳深深刻进脑子里,母亲或许就死在这俩家伙手里。
小子,让你们多活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