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珍珍心中一痛,容九辞的那眼神宛若一把淬了毒的钢刀一样,刺在她的心头上。
冯珍珍恍恍惚惚地想着:原来我冯珍珍我堂堂的冯家大小姐,在他们的心里就如垃圾一般了。
对,就算她是冯家大小姐,可是在他们这些人眼里,她还是令人厌恶的垃圾一般。
可这怨她吗?
她之前就没想好好的吗?都是他们逼她的。
其实她真的很想,看看他们这些人的下场,像他们这样习惯高高在上的人,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但是她又很有恐惧。
恐惧自己会生不如死。
所以倒不如她自己先解决了自己,她宁死都不能让那些欺负过她的人痛快。
冯珍珍身体向后一仰,整个人就如同坠落的纸鸢,朝着地上飞落而去。
“冯大小姐。”
不知道冥冥中谁唤了她一声,冯珍珍下意识抬头,在恍惚间仿佛看到了曾经被众人拥簇着,那个风光无限的自己。
冯珍珍伸出手,不由露出笑容。
砰!
容九辞一行人走到门口的时候,听到了一声巨响,他们转头看过去就看到冯珍珍已经不坐在窗户边了。
冯珍珍自杀了。
楼下车子里。
容九辞的手指快速地在键盘上敲击着。
电脑屏幕上的画面闪烁着,半个小时后锁定了一辆车。
“这一辆车就是就是程临川开的那一辆。”
宋修远立即拨打电话:“拦截一辆车牌为容A……”
消息发下去之后,他们就只有等待,等待的每一分每一秒对于他们来说无疑是煎熬。
半个小时后,宋修远的电话响了起来。
“查到了程临川的车子在常山广场。”
“程临川人呢?”
“没有在车里”
程临川不见了。
别墅里。
季白白跟宁以初不断地想办法,想要她们在这里的消息传出去。然而绑匪早就做好了准备,窗户的玻璃上被贴了防偷窥纸,并被锁得死死的,她们试图弄出一些动静来惊动邻居,但是邻居没吸引来,却把外边的绑匪吸引过来。
“小贱人竟然想逃跑!”绑匪见状,气得一巴掌甩在季白白的脸上,季白白站不稳,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白白!”
宁以初连忙扑过去,挡在她的面前:“不许再动白白!”
“哟,还姐妹情深呢。你们感情这么好,想必在床上配合起来更默契。”男人色心大气,伸手去摸宁以初的脸。
啪——
宁以初将男人的手打开。
绑匪的面色顿时沉了下来。
“臭婊子,你敢动手打我!”说着就要抓宁以初,将她按在地上侮辱。
“好了,好了,别跟她们一般见识了,万一坏了老大的事儿,还想不想活命了?”
“可是这个小贱人跟我动手,老子要是不教训教训他们,还以为我是好欺负的。”
“着什么急呀,等老大的事办完之后。你想怎么讨回不行,要是现在惹了老大倒,霉的还是你自己。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大的脾气。”
男人听到同伴最后一句话,心中一紧,脸上的神色都变了:“便宜你们了,给我老实点!再敢折腾,我就干死你!”
说完之后愤愤不平地离开了。
很快刚才劝阻的那个男人又进来,他看着她们说道:“我早就说过了,让你们安分些。否则吃亏的还是你们自己,为什么总不肯听我的话?”
宁以初没有理会他,只专心他看着季白白。
季白白的情况不算好,她的脸色越发的苍白了,宁以初心里担心,叠声问道:“白白,你怎么样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我……我很好。”季白白声音虚弱,肚子里的孩子受到惊吓,肚皮变得紧绷,疼痛传了过来,并且越来越疼。
季白白强忍着,不想让宁以初担心,可是,疼痛越发的剧烈,她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后背的冷汗将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额头的发丝也被打湿了,她难受得已经坐不住了。
宁以初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只能拼命抓着她的手,一遍遍地安抚着她。
“白白,你要加油。你一定要坚持住,秦先生很快就会来救你了。”
季白白一开始还大方懂事的说道:“嗯,我相信秦达很快就来了。”
可是,季白白太疼了,时间长了忍耐力达到顶点。
“他怎么还不来?他这个笨蛋是不是根本不知道我被绑架了?”
“不会的,秦先生肯定早就知道,已经在想办法救你了,我们要坚持。”
“那他为什么还不来?秦达,别怪我没有告诉你,你再不来我就不要你了!”
“以初,我好疼啊,我真的好疼了,我快坚持不下去了。”季白白清楚地察觉到自己的身体状况很糟糕。
宁以初心中着急,死死地攥着季白白的手:“季白白你要坚持下去,你给我听着,如果你坚持不下去,等你不在了,秦达一定会娶别的女人,到时候你所拥有的一切都被别的女人占了,你甘心吗?你如今的幸福是你好不容易才得到的,你真的甘心放弃这一切吗?”
“甘心吗?当然不甘心了。”
季白白喃喃自语,
没有人比她自己更清楚,她走到这一步多么不容易。
如今在美妆界,她的名声才打出,她的名字也才被人知道,她好不容易才有了忠实的顾客,好不容易才有了现在的地位,好不容易才有了现在的幸福。
而且再也三个月,她就要跟秦达组成三口之家。
这一切的一切,让她怎么甘心放弃?
心里浓烈的不甘,让季白白精神好了一些。
宁以初长松了一口气。
她相信秦达知道季白白失踪,一定会拼命寻找她们的下落,她们多坚持一分钟,就多了一分获救的希望。
然而,她这一口气松下来得太早了,半个小时之后,季白白忽然觉得双腿间有些湿,她垂头一看竟然是出血了。
宁以初也看到了,她面色大变:“我去找人。”
“不要。”季白白立即阻止,这些绑匪意图不明,找他们求救跟主动送入户口有什么区别?
可是宁以初已经顾不得其他了,她避开季白白的手,冲到大门前拼命地拍着房门儿。
“有人吗?快来看看啊!”宁以初扯着嗓子疯狂地大喊:“我朋友出血了,她现在的情况很危险,必须要马上送到医院,要不然,会出事儿的!”
然而任凭她喊破喉咙,也没有人理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