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赌。 ..”我跟她一样耗不起,也没有任何退路。
与其毫无希望的苟活,不如趁早努力搏一把!
当那只骂人的山膏再次喜滋滋前来的时候,结界已经被解除,它看着我们身的血,还有地堆积如山的尸体,惊的瘫倒在地,结结巴巴道:“你、你们……对不起,我还有事没做完,先走了……”
“站住,不许走。”良辰叫住它。
山膏跪趴在地,弱弱道:“请问……需要在下做点什么吗?”
良辰将刀子将衣袖擦了擦,“我这人向来说话算话,既然同意了被你骂八十一天,那一天都不能少。继续骂,不许停!”
山膏身体抖的跟筛糠一般,“我、我、我现在大脑一片空白,已经想不起来要骂什么了。”
我同情的看着它,“你最好照做,否则她真的会杀了你。”
听到有生命危险,山膏便顿时精神一振,“怎么会有这样守信的人呢,呸!无耻、下流、不要脸……我还是第一次见人主动找骂的,既然这样,那别怪我不客气了!”
于是在我们跟那些妖怪厮杀的时候,这只山膏在旁边骂个不停。
或许是因为对方功力未到,也或许我们分无力分心,一天天下来,我们竟然似乎已经似乎了它的存在。
有时被骂的热血沸腾,出手特别狠,那些冲来的妖怪便遭了殃。
渐渐的,我们发现,明确分工多人混战效果更好,初七吸引那些妖怪过来,然后由良辰远程结印操控,我则负责狙杀,这套流水线般的模式稳固以后,大家遇险和伤况次数也越来越少。
结界里的天气跟外面不同,时常无端变化,忽明忽暗,没有计时用的东西,也无从判断黑夜与白天。
旧的妖怪死去,新的妖怪紧诞生,每天周而复始,生活机械又单调。
饿了屠只妖怪来吃,喝了喝过滤过雨水,衣服破了,干脆披着兽皮。
我们像一群未开化的野兽,整日过着茹毛饮血的生活。
杂交繁衍的后代,有时会之前的妖怪更难对付,但我们也在随着实战经验的增多而慢慢变强。
有时看着密密麻麻的妖怪群,我们也会沮丧失落,但是在短暂的休息之后,大家又会重新振作起来,投入搏杀。
良辰说,复仇是她生存下去的唯一动力。
而我的愿意,则是希望有日能和妈妈平平安安的团聚。
这是一场残酷的生存赛,哪方抗到最后,哪方是胜利者,我们要做的是坚持,坚持……
那只山膏第天都来,八十一天的时限或许早已过去,也或许没有过,事已至此,我们都已经不在乎了。
有时它在那里骂的声嘶力竭,我们这边却依然淡定如常。
变化的不止是能力,还有心境,这是一次劫难,也是一场难能可贵的修炼。
渐渐的,我们已经不去再设法记录时间,而是将零碎的时间都利用起来,讨论总结最近的失误和不足。
直到有天,我做了个梦。
我跟良辰赶到幽冥界时,妈妈却已经不在了,阴仇涧里流淌的都是赤红色的血……
自梦惊醒后,我才意识到一天。
封印里的时间,好像是停止流动的。
明明已经过去很久了,但我们除了衣物被破坏之外,身体并没有发现任何变化。断裂的指甲没有长出来,头发也依然是进来时的模样……
我的容貌没有变化也算了,可良辰也是如此,这未免太不正常了。
我把这个发现告诉良辰,她沉默了很久,突然翻身跳到娇爷背,“来!”
我问:“去哪儿?”
良辰答道:“我们最早出现的那个破庙,也是结界的心。”
“可是妖怪还有那么多……”
“或许已经没必要理会它们的存在了。”
“可你不是说封印是由它们镇守的么?”
良辰伸出手,握了握拳复又松开,说:“话虽如此,不过现在的我们,已经不是之前的我们了,封印里妖怪几乎早已经大换血过,封印即使还在,却也不可能再先之前那般牢固。”
我惊喜,“你是说,咱们可以强行打破封印出去了么?”
良辰扫我一眼,沉声道:“不管怎么样,先试试再说。”
远处几只妖怪正在歇息,看到我们像耗子见了猫,嗖嗖四下乱窜作鸟兽散,偶尔一两只隐匿在附近的,也只是偷偷探头观察,不敢轻易靠近。
到了破庙后,良辰只身走了进去,我搂着初七,满怀期待的在外面守着。
不多时,便看到一个巨大的剑型法阵自庙顶飞出,犹如离弦之箭直冲云霄。
法阵击起狂野的利风,几只瑲琅正在附近空盘旋,被风波伤及,瞬间抖落无数羽毛……
我紧紧搂着初七,耳膜被震的嗡嗡作响,连眼睛也无法睁大。
此时大地颤抖群妖无声,天色阴沉乌云密布,剑阵所到之处,皆是蜘蛛型金色电光。
那阵仗,仿佛要将整个苍穹撕裂!
空不时传来咔嚓的声响,接竖着,便有阳光从裂缝之穿射出来。
接紧着砰然一声巨响,结界迸裂开来,无数闪亮的透明碎片自方缓缓掉落,这场景如梦如幻,清洌自由的空气争相从八方涌入。
我伸出手,惊喜交加的冲着不远处的良辰大喊,“良辰,我们可以出去了!”
她目光闪动,脸表情却依然镇定。从容自若的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轻声道:“走吧!”
娇爷和初七也被憋坏了,此刻得了自由,个个兴奋不已。
然而不待它们纵情驰骋,前方突然冒出一大群兴奋的人群。
他们看起来男女老少皆有,很快将我们团团围住。
手里拿着相机,还有零食饮料,看起来像是游客,围着我们兴奋的嗷嗷直叫唤。
“妈妈,快来看,原来野人沟里真的有野人!”
“应该是旅游公司打人刻意打扮的吧。”
“哇,好大的一只蜗牛!”
“好肥的猫!”
“喵喵,”初七兴奋的站在娇爷头,冲他们伸出爪子摆poss。
一只纸飞机自人群飞过来,我直接伸手接住,迫不及待的摊开报纸审视,接下来整个人都傻掉了。
对良辰的询问的目光后,我问她,“你猜我咱们在结界里困了多久?”
良辰摇摇头,“我猜不出来。”
我喃喃道:“五年,整整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