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一致将目光看向良辰,解剖这种事,再也没有谁她更合适了。..
良辰也不客气,立刻掏出匕首,沿着腹部将虎皮划开,这家伙胃口真杂,肚子里有只刚吞下去的鸡和羊,还有一只穿着皮靴的腿。
靴子前面已经被融化了,露出了脚趾,但是从形态来看,基本还是完整的。
良辰说:“段策,把外套脱下来。”
大少爷不满意道:“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穿的最厚……”
“可我的衣服也最贵啊,你们所有人衣服加起来都贵好吗!”
“脱不脱?”
“不脱!”
良辰将那条腿直接举到了他跟前,段策看了一眼便开始呕吐,一边吐一边脱,“赶快拿走!快点!”
最后,那条腿被策的衣服包了起来。临走的时候,我又在那堆秽物里翻了翻,并没有找到疑似江大叔女儿所穿的衣物碎屑,也可能是时间太长,早被消化了吧……
我们返回谢家铺,良辰将腿拿到井边冲洗干净,拿到屋子里来。
大叔看到断腿后,惊的眼珠子都掉下来了,“这是真的吗?”
良辰说:“当然!小鱼儿,要怎么安呢?清洗伤口后直接放去吗?”
“是的,对齐以后固定好,两个小时能长好!”
“那别闲着了,都来帮忙!”
“等等——”大叔差点跳了起来,结结巴巴道:“这条腿,它它它根本不是我的啊!”
屋子里静默了数秒,我小声问:“江大叔,你是在开玩笑吗?”
“当然不是!你们看,它跟我的肤色都不一样!我可没这么白!”
“也许……是因为在胃液里泡太久了。”良辰说。
“还有它是六根脚趾!普通人多了一个,我可没有啊!”
……
看大叔说的信誓旦旦的样子,应该是我们搞错了。
我无助的看向阿离和良辰,“那眼下怎么办啊?”
良辰道:“管它呢,既然找到了,不安去也是浪费,你当是自己的吧!”
大叔一脸慌张,还没考虑好被我们几个按住,强行将腿接了去,木板、绷带早已准备好,所以包扎起来也快,很快,这场由我们主导的手术便完工了。
大家擦了把汗,看向面色煞白的江大叔,“现在感觉怎么样?”
大叔看着腿纠结了半天,憋出七个字,“我感觉不是很好……”
“慢慢习惯吧,习惯了好了。”良辰说。
大叔沉默了很久,犹豫道:“我怎么感觉这两条腿,好像不一样长呢?”
“咦,”我看了看,说:“好像是的,这条新腿好像较长。”
良辰握拳,“好事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拆了重接!”
大叔慌张道:“不、不、不用啦,我觉得这样挺好的,真的……啊!”
腿被强行拔了下来,良辰照着好腿对了下,做好记号出去了,没多久折了回来。
“你干嘛去了?”
“去掉了一截。”
……伴随着大叔的一声凄利哀号,断腿终于被接好了。
良辰看去非常满意,“我决定了,等报仇完毕,去学医。”
我跟段策同时抖了下,阿离竟然在旁边给她打气,“那你一定是个出色的医生。”
良辰勾起嘴角,“我觉得也是。”
大叔躺在床奄奄一息,“孩子们,把这当自己家,叔这方便,不亲自招待你们了……”
这天傍晚,天已经黑透了,良辰在厨房做菜,段策则裹着被子坐在椅子。
院子外面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我去开门,竟见外面站着一个十四五岁的女孩子,赤着两只脚,头发乱蓬蓬的,一脸泪痕。
我眼睛蓦然亮了起来,“你是江师傅的女儿?”
她点点头,“是。”
她走进屋,跟江师傅两人抱头痛哭。说自己被人贩子抓子,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偷跑出来。
江师傅安慰她道:“只要人平安好,别的事,以后再说。”
看着这个哭成泪人儿的女孩子,我却觉得心里怪怪的,好像有哪里不对劲儿。
不管不管怎么说,父女团圆都是一件好事。
我去厨房,把这件事告诉良辰。
她说:“等下我把饭菜烧好,咱们回旅店吧。”
见我有些迟疑,好便问:“怎么了?”
我说:“我觉得那女孩有些怪。”
良辰问:“哪里怪?”
我说:“具体的也说不出来,要不咱们在这里呆一夜吧!。”
良辰扫了一眼堂屋,道:“也好。”
饭桌,江大叔已经可以下来走几步了,跟大家坐在一起,非常开心。
他举起杯子,语序凌乱道:“你们来了,我的好运来了,腿好了,失踪这么久的女儿也回来了……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们!这杯酒,是我敬你们的!”
段策、良辰和我都举起杯子喝了,只有阿离放着杯了不动。
他解释说:“有人说不喜欢我喝酒。”
大叔露出暧昧的笑容,“哦,不喝酒,那喝杯水总可以吧!”
期间,我的注意力一直都在江大叔女儿身,从始至终,她只拿起杯子抿了下。
江大叔夹菜,她也不吃,推说不饿,吃不下。
所以从头到屋,她连筷子都没有拿。
饭后江大叔留客,“天这么晚了,住在这里吧,家里床铺多!”
见我跟良辰都不推辞,段策便有些怪,不过却没说什么。
江大叔家房子很多,堂屋有左右两间,东西屋各有一间,都可以住人。
段策和阿离、我跟良辰睡一起,江大叔女儿独自睡在挨着厨房的小西屋里。
晚在大家入睡后,我跟良辰都保持着清醒,刻意留心屋子里的动静。
没过多久,小东屋里便传来压抑的哭声,断断续续的,像是捂着被子在哭,因为离的近,所以我跟良辰听都很清楚。
我问:“她哭什么呢,是因为这些天遭遇了什么吗?”
良辰说:“不知道。”
过了很久,那哭声终于止住了,对面传来轻轻开门的声响。
起先我以为是她要厕所,所以没有太在意,过了片刻,觉得不对劲,如果厕所的话,院子里很黑,需要借着亮光,所以是没必要关门的……
“良辰,现在几点了?”
“凌点整。”
我联想到她在饭桌的异状,猛的跳了起来,“不好,快点起来,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