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好意思道:“这几天有事,没能走开。”
“我知道,”阿离说:“你那么在意朱砂,如果得了空,肯定第一时间去看她,所以这几天,我都让月神鸦去那边转转,希望能帮你渡忘川。怎么样,看到了人么?”
他居然也不知道这件事……看来这趟是白跑了,我憋着眼泪摇了摇头。
阿离察觉到异样,立刻道:“出什么事了吗?”
我带着哭腔道:“妈妈她不见啦。”
“不见?”阿离蹲下身,镇定道:“别急,慢慢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我便把事情跟他说了,阿离皱眉道:“那里确实非常隐蔽,忘川边一直没有守卫,所以我也没有加派人手。而且她在那里呆了快十年都没有被人发现,居然在快要苏醒的时候被带走,实在太过蹊跷。”
我抓住他手,“好阿离,你能不能帮我找找?”
阿离点头,“放心,我会的。但是碍于朱砂的身份,又没办法在明面查,只能悄悄地进行。接下来,你住在我这里吧。”
我却摇头,“不,我要去找妈妈。”
阿离问:“你去哪里找?”
我实在想不明白,对方究竟出于什么目的带妈妈离开!又把妈妈带哪儿去了?幽冥界这么大,将她随便藏到任意一个地方,我们找起来有如大海捞针!
如果那个人有本事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一个大活人带出忘川,那么他绝对不会继续留在幽都,而是选择一个相对偏远而且荒芜人烟的地方……月神鸦虽然运输方便,但是每天在天空飞来飞去,实在太扎眼而且冒险了,马车相对来说隐蔽多了。
马车?!我脑突然亮光一闪,“阿离,你知道浴风姬柔最近一个月去哪里了吗?”
“浴风姬柔?她最近确实有四处云游。”阿离顿了下,“你怀疑她么?不可能。”
我盯着他,咬了下嘴唇,“为什么她不可能?”
之前在秋明城我一直想不通,她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而且还赖在李府不走,有月神鸦不坐,却偏偏乘坐马车,为的是故意拖延时间吧!
那夜在琥珀川时,与她一同下去的还有几个人,但是来时,却只剩下月神鸦,为什么?只怕是为伤人灭口吧!至于为什么要几个人同去,那更好解释了,妈妈目前还在昏睡,这位身娇肉贵的大小姐,怎么可能会自己下手去抬她?
而且我还有一个怀疑她的重要原因,她见过妈妈!不仅如此,还同她交过手!当年还被妈妈羞辱了一番,她肯定怀恨在心了!
越想我觉得这女人越可疑,可是阿离平常那么聪明一个人,这会儿却突然犯起了糊涂!
虽然目前我没有任何证据表明是浴风姬柔干的,但是无论从哪点看,她的嫌疑都最大!
阿离甚至不听我的理由和解释,信誓旦旦的替她开脱……怕是当真被爱意迷了眼吧?
不管无论如何,我都得再回一趟秋明城,去探探那琥珀川下面的秘密!
打定主意后,我便飞快捡起鞋子来穿,阿离起身,“小鱼儿,你冷静下,听我说……”
我咬牙切齿道:“你会包庇那个女人,我可谁都清楚她是什么样的人!”
“包庇?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才没有呢!”
我揉了揉鼻子,人家两人将来可是要做夫妻的,我算什么!难怪他这会儿胳膊肘不朝我这边拐!亏我把他当成天底下最最聪明的人,没想到一遇女人,还是被色迷了双眼!
“小鱼儿……”阿离说。
“不许叫我!”怒气冲冲的说完这句话后,我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可能太重了。
毕竟错的是浴风姬柔,而阿离只是被蒙在鼓里而已。
我低下头,“对不起,我不是有意冲你发火,我只是……太着急了。”
阿离笑笑,“没关系,我理解。”
他的善解人意,反而让我愈发愧疚了。
阿离对着天空吹了一声口哨,月神鸦立刻飞了下来,他去之后,对我伸出一只手,“走吧!”
我懵懂道:“去哪儿?”
“你不是怀疑浴风姬柔么,现在证明给我看,该不会是凭空猜测吧?”
“当然不会!我有证据!”
“那走吧。”
“可是,”我红着眼睛看他,“你应该还要自己的事要做吧?”
“什么事都没有你要紧。”阿离淡淡道。
啊……阿离。他这一句话,将我心头所有的不忿与委屈全都给打消了。
待我了月神鸦后,阿离问:“你想去哪儿?”
我哽咽说:“秋明城,琥珀川。”
他抬起手,用拇指轻轻擦拭过我的脸,柔声道:“怎么又哭了?”
他手指修长如玉,指尖微凉,我泪眼婆娑的望着他,呜呜道:“阿离,你太好了。跟浴风姬柔那样的人在一起,都被糟蹋了。”
他哭笑不得,“怎么又扯到他了?”
“别撒谎了,我全都看到了。”我说。
“哦?你看到什么了?”阿离道。
我说:“你昨晚跟浴风姬柔抱在一起亲亲我我,在大殿!”
阿离挑眉,“你确定看清楚了?”
我在他质疑的目光败下阵来,“好吧,我确实没看到你们亲,但是肯定抱了!”
阿离似笑非笑道:“你再想想。”
我回想了下,“她抱你了,你没拒绝,这回没有冤枉你吧?”
“你倒是赶的巧,我跟她处了一夜,只接触了一眨眼的功夫,被你瞅见了。”
“哼哼,不敢反驳了吧。你们处了一夜,在谈什么,该不会是婚事吧?”
“你希望我跟她成婚?”
“当然不想!”
“你看到她抱我,心里觉得高兴?”
“当然不是!”眼睛都哭肿了好吗?!
阿离这才慢悠悠道:“我不会娶她,也不喜欢跟她亲热,至于你看到的那一幕,只是假相而已。”
“假相?”我茫然的看着他。
阿离也不解释,而是很认真的问:“小鱼儿,你认为,什么样的女人适合我?”
我咬着指甲,想了好半天,才啃哧道:“要说实话么。”
“当然。”
“我觉得什么样的女人都不适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