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头,对他的观点很不认同,“如果没有办法对孩子负责的话,那不要生好了,何必在给了它生命后,又将之遗弃?”
敖川笑笑,“所以我们根本不一样啊,你们是人,而我们则是妖。品书网( .. )人类繁殖完后代,便将其视为终身的使命与责任,穷尽一生给其呵护和关爱,恨不能将其握在手,沿着自己构想的轨迹去成长。而对我们当的大多数妖怪而言,孩子不过是激情交配后的产物罢了,越早自立,越早强大,不过尽管如此,身为父母的爱,也也不你们人类少,不过是大家关注孩子的侧重点与方式不一样罢了,不能用你们的规则来衡量妖怪,知道么?”
我咬着嘴唇,为难地看向君野。
道理我都懂,可是看到小家伙可怜兮兮的样子,以及可能会遇到的危险,还是没办法接受!
君野听完后,默默起身走了出去。
我看着它落寞的背景,忍不住心疼起来。
敖川看向君野,笑道:“你当真以为,它很弱么?”
我想到它这趟在路的表现,摇摇头,“它力气很大,跑得也很快,我想象要厉害许多。”
“没错,”敖川道:“这孩子非但不弱,它还是囚牛所有后代,天赋最高的一个,也是最聪明的一个,它不是不明白自己的处境,只是对回到父母身边还抱着一线希望罢了,所以才去幽冥界,希望能把你请回来为它说情。”
我错愕,“啊……您是说,它是专门找我的?”
敖川道:“不然呢?”
我说:“我遇到它时,君野正被钜童留在杂耍班进行表演,不小心露了破绽,差点招来毒打,我还以为是被那只妖怪拐骗的呢。”
敖川笑笑,“钜童?你到底对这个小徒弟有什么误解,它可是最强大的龙族子孙,虽然年纪小,但在危急关头,别说是一只钜童,算十只八只联手,也未必是它对手。”
我被他的话震惊到了,“君野它,当真这么厉害?”
敖川道:“是啊,方才我不是说了吗?它是囚牛后唯恐天赋最高的一个,也是最聪明的一个。之所以会把自己搞的那么惨,十有八九……为了激起你这位师父的同情心。”
这个假设,未免太可怕了!可是待仔细回想当时的情形,好像确实有些说不通!
而且当时并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初次相逢时它正在箱子边,我隐约看到一个小孩有些眼熟,眨眼间它消失不见了。
之所以当时不出来,难道是因为当时的处境不够惨?
如果真如老虎叔叔所言,我竟然被一个小家伙欺骗利用了么,这也太……
我转身走,却被敖川叫住,“你想去哪儿?”
我说:“找君野,把事情问清楚!”
敖川道:“早溜走了,这小家伙脚程快,这会儿怕已经出六重天了,你哪里去找?”
我目瞪口呆,出去找了一圈,果真没了踪影。
我问山膏,“君野去哪儿?”
山膏道:“不知道啊,刚从屋子里跑出来,像阵风似的,眨眼间消失不见,我连询问的机会都没有,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呢。”
我这个做师的,居然被这只狡猾的小东西骗了,天啊……这可真是丢脸!
无精打采的回到屋子里,敖川叔叔正淡定的喝着茶,他笑道:“我说了,你还不相信,现在怎么样?还为君野愤愤不平么,你现在应该知道,囚牛为什么要彻底搬家玩失踪了吧?他这一窝小家伙,没几个善茬!”
我哭笑不得,“这么一来,我倒是放心了。它这样子在外面,应该不会遇到什么危险。”
敖川道:“说的没错。”
至此我便释然了,准备返回时间缝隙去找赤渊,却突然想到了山膏的事,便小心翼翼道:“老虎叔叔,能不能跟您打听一件事儿?”
敖川眸光直视人心,“跟外面那头膏有关么?”
我说:“是啊,刚才路不小心撞到了,实在躲不开,所以带着它过来了。”
敖川道:“自从那只山膏入住,便搅得整个六重天便鸡犬不宁,可没办法,谁让它是最后一只膏呢,还申请了殊妖保护,所以便给它指了个位置,将其圈住不准其擅跑挑事,也算是变想的软禁了。这膏自从被钩蛇修理后,老实多了,反正我是许久都没听过它骂街了。”
我说:“是因为憋的慌,所以它才想离开这里。”
敖川狐疑道:“别的妖怪削尖头想往层挤,它居然想离开这里?”
我自己代入山膏想象了下,倘若换作是我,估计也会选择离开的,在这种处处都是强者,想骂又不敢骂的环境下,会抑郁的……
我说:“是不是申请了殊妖保护,不能随意走动了?”
敖川道:“那也不是,这条是单独针对山膏做的规定,别人并不在此列。依旧妖律规定,只要不过份烧杀掠抢,去哪儿都可以,但是九重天这环境,妖怪密集,怕是没有人能够容得了它。所以虽然是将它圈在这里,但也算是一种变相保护。”
我说:“原来是这样,那我要是带它出去,离开九重天,可以吗?”
敖川悠悠道:“我是没什么意见,是担心它看你心软,出去后便粘你。到时候你再受不了反悔,吵着再把山膏送回来,反反复复的折腾,那不太好了……”
这还真是说出了我的担忧,于是便出去,同那只山膏套话确认。
我说:“山膏,你要是离开九重天的话,想去哪儿?”
山膏挥起爪子,豪情万丈,“天大地大,岂能没有我一只膏的容身之地?大不了四处流浪,走到哪儿算哪儿!不自由,毋宁死!”
虽然口号喊的响亮,但是我却对它一点把握都没有,索性把自己的担心明明白白讲了出来。
山膏听完后,一脸被羞辱的表情,“小鱼儿,你也太看不起人了!我又不是刚出壳的雏鸟,怎么可能会缠着你不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