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醒来后,月神鸦已经停留在时间缝隙外的迷雾了。!
我吹起有节奏的哨子,召唤鹤童。
不消多时它便满心激动的飞出,看到我以后,呆愣愣停在远处,下打量了好一会儿才扑过来。
鹤童道:“小主人,真的是您么?”
我开心道:“是我是我。”
鹤童激动地说:“您长大啦,也变漂亮啦,要是在别的地方见面,我肯定不敢轻易相认!”
我笑笑,“你也长大啦,虽然只有那么一丢丢!”
鹤童道:“我们妖怪的生长周期明显慢了许多,跟人类节奏本不同,别说是三五年,是三五十年,有时也未必会有变化。真的要等我长大,估计要等到猴年马月去了!小主人别拿我打趣啦。快快,咱们回家,大家伙儿看到您,一定开心极啦!”
我随它进入结界,闲聊几句后问起赤渊的情况。
鹤童却是摇头,“不知道啊,主人自带夫人走后,再也没消息了,这期间,难道不曾跟小主人联系过么?”
我蹙眉,说:“以前倒是经常联系,不过最近一个月却是没有消息了,我都连着发了三封枯蝶出去,至今还没有任何回应,也不知道遇到了什么危险……”
鹤童道:“小主人别胡思乱想啦!赤渊大人的本领,谁人不知?再加夫人,别说是在冥界,是到了妖界,也没谁敢不要命去招惹他们!所以虽然这么久没跟大家伙联系,我们却是一点都不担心!”
我叹气,“我也是这么想的,但如今失联,总是有些不安……”
鹤童道:“放心,我有办法联系他。咱们时间缝隙当年开启绝对防御结界,是为了防止外敌入侵,如今咱们和幽都的恩怨已经解开,可以暂时将结界撤去,赤渊大人感应到结界异样,想必会抓紧时间回来了。”
我疑心道:“他能感应到吗?”
鹤童道:“放心,我跟鹿童两人是时间缝隙的钥匙,两人跟结界息息相关,任何一个出了问题,大人都能在千里之外得知情况。”
虽然听它说的随意,但我却不认为,现在将结界撤去是个好主意。
赤渊当时回时间缝隙的时候,并未提及此事,他虽然看似放荡不羁,但是却心思细腻,留着结界,应该是有用途吧。
所以我并未应允此事,而是决定先回去跟大家伙见面再作打算。
到了桃花水榭后,大家伙都热情极了,围着我问东问西的,夸个不停。
别的人都还好,织女在旁边看了我几眼,却是咬着手绢哭着走了。
这让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连忙问发生了什么事。
厨娘道:“小主人别理会她!这小妖精到了思春期,这几年来都不好好干活儿,天天趴在织布机长吁短叹,没完没了的念叨男人,原本指望着她能多织些布,给您回来添几件新衣裳,谁知道这两年来,总共加起来也没织够三两寸,真是气死人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她的心思,我多少是知道的。
当时带着东方回山庄时,她便整天在东方跟前晃悠,媚眼乱飞。
东方在幽都时,私生活也挺乱的,但自从入了桃花水榭后,像高僧入定一样,无论织女怎么卖弄勾搭,他都眼不抬眼不睁,装疯卖傻当没看到。
织女原本是只蝴蝶妖,见异思迁的主,所以处处留情,见一个爱一个也是本性,所以山庄的人谁也没将她的感情当过真。
听了厨娘的解释后,我却依然不解,“那她为什么看到我哭?难道这些天,谁欺负她了不成?”
“切,谁欺负她啊。”鹿童呶了呶嘴,“我知道她为什么哭,不是看小主人回来了,而且长大还变漂亮了,所以勾起了她的伤心事呗!”
我好道:“什么伤心事?”
鹿童道:“是东方先生和冥王大人的事呗。”
见我依旧一脸疑惑,鹿少年便索性竹筒倒豆子,将知道的事全都说了出来,“织女虽然见异思迁,但却是个眼高于顶的人物,咱们这时间缝隙里的寻常妖鬼都入不了她的法眼。当年小主人带着东方先生回来的时候,大家都以为人他是小主人的良人,所以个个都很尊重,唯独织女一点都不避嫌,不仅芳心暗许,而且每天都在东方先生面前跑前跑后的暗送秋波,但是东主先生压根儿不理会她。本以为这件事后,她会长些教训,却没想到竟还有第二次。前两年,冥王大人来咱们桃花水榭,竟然又被她给看了,还悄悄地让厨娘煲汤悄悄送过去,奈何冥王大人心心念想的都是咱们小主人,所以再次让她的希望扑了个空。之前八成是看小主人年纪小,以为自己还有机会,如今看到您不仅长大了,还出落的这么漂亮,所以便心生嫉妒,自知再也没有机会,于是便难过的哭了呗!”
我做梦也没想到竟然是这个原因,于是张嘴半晌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鹿童道:“小主人别理会她,织女这状况也不是三五天了,她心既然不在山庄,强留也没有什么用处,您哪天闲了,随便放句话,让她收拾东西离开是。天大地大,她想去哪儿去哪儿,也碍不到咱们什么事儿!”
虽然他这话说的直白又干脆,不太好听,但道理却是对的。
织女这情况,确实不适合留在桃花水榭了,我暗自把事情记在心里。
等大家彼此了解完近况以后,鹤童召呼大家先离开,让我好好休息。
我在屋里徘徊了一圈,情不自禁来到院子外那株桃树前。
此刻正逢早春,桃花本该争相竞放才是,可是这会儿街头除了几撮绿油油的叶子外,竟然连花苞也不见一个。
这株桃树,说来也是怪。自复活后,竟只开了一年的花,便是两年前妈妈同赤渊一同回归山庄时,如今他们两个不在,桃树仿佛也有所感知,竟连花儿也舍不得给我们看了。
我站了会儿,叹口气走进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