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开口之后,气氛陡然一松。 ..
阿离忽而轻笑起来,“你说好,那便好。”
魏姑娘脸颊浮两抹绯红,走前将汤端了起来,拿起勺子同阿离道:“我亲手煲的,都快凉了,赶快喝。”
阿离扬着嘴角,也不推让,那么坐着不动,任由对方一口口送到嘴里。
看着魏姑娘的眼神,满是宠溺和爱意。
我看着眼前的画面,眼睛里蓦然升起重重雾气,两人你侬我侬画面逐渐变的模糊起来。
他现在看起来,好像很快乐,真好!
这样,我更不后悔当初做下的决定了。
什么山盟海誓非你不可,那些见鬼的情话,我以后都不会再相信了。
曾经他等了我十多年,而我也以为自己会爱他一辈子,结果呢?
如今双方都换了对象,彼此也依旧生活的好好的……完全没有任何影响。
刹那间,我突然不恼恨眼前的女人了。
无论如何,她都是真心实意的喜欢阿离。
所以不管她是谁,魏清见,还是浴风姬柔,对我来说,都已经不再有意思。
只要以后她不再来招惹我,不继续做过份的事,那么我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好了……
在我发愣的功夫,魏清见已经喂完了碗里的汤,回头看我,一脸惊讶,“小鱼儿,你怎么了?看起来要哭似的!”
我笑着摇头,“没什么,只是看到你们感情这么好,忍不住想起关在牢里的狐王罢了。”
我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可这女人显然不会。
未来的幽都之行,又会发生什么事呢?
是因为平静生活过的太久了吗?为什么我难过的情绪当,竟还掺杂着几分雀跃期待呢?
女人果真都是口是心非的动物,我居然也不例外!
表面装的很大度,说什么摒弃前嫌,但是内心某个阴暗的角落,却是迫切的期待着对方能够露出狐狸尾巴,然后在某个时候,光明正大的给她狠狠一击……然后拂袖而去,深藏功与名!
嘘!不要不要,这种想法可不太好。
魏清见,哦不,浴风姬柔,但愿你懂得见好收,不要将人逼的太狠。
自摘星楼出来后,我将抚欢收了起来。
这东西虽然没有太大的害处,但是却很损伤精力,用的越久,人会越疲惫。
将手从背包拿出来的瞬间,天仿佛都黑了。
不,不是仿佛,是真的天黑了。
没有星星,没有月亮,也没有人类繁盛的灯火。妖界入了夜后,它们大多凭借着敏锐的耳力生活。
我孤身走在小路,仿佛是趟在流动的墨汁里。虽然隐约能够看到地面的动静,但是眼睛却很累。
走到树下时,我折了树枝,将烛女拿出来,悬在面,像是一盏流动的灯笼,孤独寂静的野外,蜡烛忽闪忽闪的散发着橘黄色的光,我那么机械的向前走着。
已经答应了魏清见,会去幽都陪她到出嫁完毕。
在那之前,我得再去见一下段策,确保他的安全。
虽然阿离不至于会在这种事说谎,但是我还是放心不下。
这件事,说到底是我闯出来的祸,倘若他有个好歹,我是万死难辞其咎,怕会恨自己一辈子!
这一路,我脑海里都在回想阿离和魏清见亲昵的画面。
我知道不该想的,但是根本控制不住。
倘若不是体力不支,真想再把抚欢拿出来,那么一直握着,多好。
天色将亮的时候,我来到了关押段策的木牢。
他没睡,正躺在稻草发呆,看到我出现,登时跳了起来,大骂,“你这个笨蛋!哪个要你多管闲事去找他?你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么!”
我很委屈的看着他,无精打采的趴在木栏看他,“我走了好远才到这里,别凶我,好不好?”
“你……真是自找的!”他将未脱口的话硬吞了回去,起身走过来,“现在是晚,为什么不用月神鸦?”
我小声道:“我想吹吹风,冷静下。”
说话间随手将铁链子打开了,守卫的小妖怪看得目瞪口呆,“啊?你、你……该不会是想劫狱吧?”
我兴趣缺缺的摇头,走到木牢里去,在里面将铁链缠,锁好。
妖怪的钢铁工艺,起人类的要粗糙许多,开这种锁,根本不需要任何技术含量。
我要是想劫狱,何至于等到今天?
我走过去后,在稻草躺了下来,段策皱着眉毛,居高临下的看我,一脸严肃,“你同他到底怎么回事,能不能同我大致说说?”
我无力的望着牢顶,“一言难尽,我只能说,我们不合适,于是他便忘了我。”
段策狐疑,“忘了?好好的记忆,怎么可能说没没?他不像是会主动放手的人……”
说到这儿,他蓦然蹲下来,抓住我的肩膀,压着声音道:“你这家伙,是不是做了什么手脚?”
我懒得理他,“你确定要我说么?”
他犹豫了会儿,松开手,在旁边坐下来,没好气的看着我,“你这个笨蛋!好好的事,怎么会处理成这样!”
我闷声道:“我最近也发现自己越来越笨了,除了吃和玩,什么事都做不好。”
听到我这么说,他反倒不吱声了,过了好一会儿,才道:“还好啦,女人笨一点才会更可爱。”
我看着他别扭的脸,心情竟没来由的变好了点,“接到通知了么?”
他面无表情的嗯了一声,“昨晚武沐离过来了,苏决求的情,说那只是一场误会,只需要合力修复神树,便可将监禁日期缩短为三年。”
“三年?那么久啊!”
“知足吧你!”
他伸手想戳我额头,至了眉眼间却硬生生收了回去,“睡会儿,真服了你,早说过了,小屁孩不要操太多闲心,结果却把自己折腾成这样子……”
在他的嘀咕声,我安心的翻了个身,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已是正午,小妖怪弱弱的隔着木牢唤我,“姑娘……姑娘醒醒……”
我睁开眼,茫然四顾,“狐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