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的视线后,我心轻轻颤抖了下,竟涌起一股莫名的怜悯之情。!
虽然与此人素不相识,但是我却始终坚信一个目光澄明、坚毅无惧的人应该坏不到那里去。
而且这绿蟒以及它的刁蛮主人,我都亲眼见识过,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可是眼下的情景,我们初来此处,全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也不好贸然出手相救。
那身着华服之人见他不肯松口,便从守卫腰间拔出佩刀,手起刀落,竟是将那男子的一双手当场砍了下来!
血腥的场面我经历的不少,但如此残暴凶狠的却是不多见,心里头当即咯噔一声,双手便落在了地。
尽管如此,两只手却依旧紧紧相扣,几人轮流前去掰,却始终无法将其打开。
为首的人恼羞成怒,喝退左右,再次高高扬起了刀,口骂骂咧咧道:“贼心不死的东西,看我这回不把你砍成肉泥!”
他出手又快又狠,毫不畏惧周围人的视线与感受,一刀落下去,那双手却突然化成了莲花,接触到刀刃的瞬间,花瓣便如飞鸟一般惊飞了,纷纷飘落向四方。
白光一闪,一片花瓣便顺着我的袖口滑了进去。
贴着皮肤的时候,凉凉滑滑的,竟好像是块玉!而其余的那些花瓣,或落于地,或与小贩的额头之,触碰到实物的瞬间,全都烟消云散不复存在了,什么都不曾落下。
见此情形,我便立刻缩回手,抓紧了袖口,防止那块东西滑落出去,同时抬起头,脸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
那些人当地喝令众人留在原地,谁也不许动,然后分头散开搜寻那些花瓣。
最终全都无果而返,对那为首之人轻轻摇头。
那人扔掉佩刀,定了定神,朝我们这边走过来。
浑身是伤的年轻男子懒洋洋的笑着,一副看好戏的神情,“青商大人可真是悠闲,天天带着公主大人的宠物出来闲逛。”
对方哼一声,“我是奉命行事,穷夜你少在这里放风凉话。”
“是么,”名为穷夜的男人笑了笑,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看得出来,两人平日里明显是不对付的。
华服男用冷冽的目光扫视我们向个,沉声道:“为何还有两个幽人?”
穷夜道:“确实是我负责,不劳青商大人费心。”
“方才那囚犯偷了公主府的东西,此物非常重要,我要挨个儿搜身!”
“那你是不是连我也要搜?”
“凡是今日在场的,全部都要搜!”
“你身为公主府总管,不在家里好好看门,跑到大街无端扰民,还敢口出狂言,我倒要看看,谁敢伸一根手指头!”
气氛紧绷,好像能窜出火星来,我手心里也暗自捏了把冷汗。
正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那公主府总管带来的其一人却是大叫起来,“青商大人,好像有东西向西逃走了!”
青商面色骤变,“当真?”
那人犹豫了下,显然不是很确定,可是这会儿又偏偏不敢说实话,于是咬牙道:“小人确实看见了。”
青商犹豫片刻,对着穷夜狠狠瞪了一眼,方才挥袖带着众人离去。
那只青蟒见无人理会,便将那断手男人一口吞到了肚,也摇摇摆摆地跟着走了。
等对方走的远了,名为穷夜的年轻人吐了口唾沫,“不过一个酒囊饭袋的面首罢了,还真当自己是什么人物呢。”
说完便冷冷扫一眼我们,“好戏都看够了吗?该走了。”
我握着袖口,镇定自若的跟了去。
不久后,我们便被带到了一处铁牢前。
因为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所以对这样的结果倒也不意外。
虎惧雀却是不干了,挣扎着想要反抗,却被穷夜一屁股踹了进去。
虎惧雀捂着屁股头扎在稻草之,半天也没能爬起来。
他回过头,面无表情的看着我们:“你们是自己进去,还是让我动手?”
我跟阿离对视下,老老实实的主动走进去,穷夜脸露出得意的神色。
转脸再看牛能言,语气已经带了些许不耐烦,“你还愣着做什么?”
牛能言沉默着也走了进来,途却突然开口道:“你们这是骗人么?”
穷夜当啷一声将铁门锁,“骗你们又……啊!”
话还没说完,竟是被不小心被夹到了手指,当即冒出一个鹌鹑蛋大小的血泡出来。
牛能言回头看他一眼,又慢吞吞道:“骗人是要遭报应的。”
穷夜愤怒之极,“你还敢诅咒……”
啪的一声,牢顶悬挂着手臂粗的铁链子竟是应声而落,不偏不倚地朝穷夜的脑袋砸去。
他反应倒是快,偏头躲过,却是正好砸在了脚!
穷夜面容惨绿,五官扭曲,在随从的搀扶之下勉强站住,瞪着眼睛看着牛能言,想骂却是一句也骂不出来。
随从当倒是有个机灵的,伏在他耳边小声道:“大人,这只妖怪叫牛能言,只要它开口说话,准没好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算了吧。”
穷夜脸色青了白,白了红,好半晌才恢复正常,用疼到嘶哑的声音道:“给我拿块布过来,把它嘴给我包!”
那随从离言,立刻将外套脱了下来,打开牢门走进来。
牛能言还要继续开口,却被他一下子塞住了嘴,然后又拿绳子,将其嘴唇下捆了个结实,除此之外,连手脚也绑在了一起。
做好这一切后,他擦了一下额头的汗,同我们道:“谁都不许给它解开!否则的话,你将你们绑成这个样子!”
威胁完毕后,几人背扶着穷夜走出去。
铁牢之一片寂静,过了良久,虎惧雀方才坐起来,趴在牢笼缝隙外往看了看,破口大骂道:“怎么回事儿?蝶姐不是说我们是来当官儿的吗?辛苦通过了测试,来到这儿是享受这样的待遇吗?这群说人话不干人事的混账王八蛋!别让老子出去,否则一定想方设法弄死他们!”
见我们没人接话茬,他便渐渐安静下来,仿佛是想通了。忧心重重地看向牛能言,“牛兄啊,该不会是蝶姐把我们给卖了吧?”
阿离微微摇头,在我耳边低声道:“咱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