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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们这副样子,我也颇感欣慰。 ..

虽说我方才保证过,会和阿离讲明此事,绝不将他们牵涉其。但风险却总是存在的,无论是左思还是苏决,两人在处事的态度都是小心翼翼恪守本分,绝不敢越矩半分。

如今竟然冒险同意我的提议,阿离的眼光果然不错。

他曾经和我说过,左思忠心耿耿,绝对可以托付。

而苏决当时因为浴风姬柔的事身陷囹圄,而阿离则是想方设法的保全他。虽然平常我们相处并不愉快,但是大祭师的专业能力,却是毋庸置疑的。

我准备起身的时候,却又想到另外一件事,犹豫了很久,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苏决道:“冥后如果还有其它吩咐,尽管直说。”

我低头看着自己高高隆起的小腹,同他们道:“我还有一件事想拜托两位,这个孩子生下来,我却不能再陪伴他,无论是男孩还是女孩,我都希望他能够保护自己,并拥有足够多的智慧……”

听我说这到里,苏决便道:“冥后若信得过,苏决愿为他的师父,授之以武!”

左思亦叹气道:“左思也希望能够成为他的师父,授其以识。”

我看着他们,心头的大石总算是落了下来,忍不住感慨道:“既然如此,有劳两位帮他起个名字吧!”

左思和苏决俱慌恐,“此事关系重大,还是应该交由冥王大人亲自定夺。”

我摇头说:“他现在很忙,怕是没时间考虑这件事,恩师如父,两位赐其名字也是应该的。”

名字对一个人来说,并不仅仅是代码。我之所对这件事坚持,是因为想让他们两个以后念到这孩子的名字,便会想起今日之承诺与嘱托。

许是见我态度强硬,他们两个也不再推脱。

左思道:“敢问冥后,可知道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

我摇头,“还不清楚。”

他沉吟片刻,“冥王大人才华出众,冥后相貌不俗,两个都是人龙凤,生出来的孩子,一定也非寻常,既然如此,属下便起一个‘斐’字,剩下一字,便交给苏决大人吧。”

苏决犹豫了下,道:“那我便起一个然字,希望他心存浩然之气,从小到大安然无事,遇到难题都能够豁然开朗!”

我将这个名字组合起来,在心里默默念了几遍,“斐然,斐然……符斐然,好,叫这个名字!”

阿离依然很忙,我已经到了孕晚期,什么事都做不了,尽管如此还是感到疲惫不堪。

虽然有心想要了解一下目前三界的动向,但却时常感到有心无力,偶尔冒出个念头,一转眼忘掉了。刚刚吃过东西,又困的睁不开眼睛。躺到床去,总感觉怎么也睡不够,起来的时候意识也昏昏沉沉的。

恍惚间阿离回来了,迷迷糊糊的时候,他又匆忙离开了。

因为没有足够的时间陪伴,所以阿离特意准许两个侍女过来陪我。

秋节当晚,我收到了苏决的纸鹤传信,信里附带了几个人的幻境,全都是六人祭的当事者。

其三男两女,除了一个痛哭流涕的想要挽回自己身染瘟疫的父亲外,其余的人显得都很平静。

幻境大家表示,每个人都是自愿的,并没有任何人胁迫他们,又要保护自己爱的人,你才愿意挺身而出。

为此我感到很欣慰,这世界老虎叔叔认知的要美的多,也要善良得多。

我只是一个平平无的三界过客而已,最终决定选择跟别人做一样的事,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这晚我让侍女准备了一些吃的,摆放在院子里的雪霄树下。

可是等了很久,阿离都没有回来。

赏月这种悠闲的逸事,在今年显得尤为奢侈,所以这样的结果原本也在预想之,并没有太大的失望。

我没什么食欲,便靠在树下望着天空,看隐藏在云层里的月亮,结果却撑不住睡着了。

等到醒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回到床,被侍女告知说是阿离抱我进来的。

当询问他人时,侍女说在坐前坐了不久,又匆匆忙忙的走了。

我坐起来,怔了好半天,方才清醒过来。

觉得自己这辈子,我想看的都看了一遍,想吃的以前都吃过了,基本没有留下什么遗憾。但是这么离开,还是太突然了。

打定主意后,便把两个侍女自出去打扫院子。

其实是不想让她们盯着自己看罢了,那些雪宵一直落个不停,无论如何都扫不干净的。

看见她们手忙脚乱的在树下忙碌,我忍不住笑起来,取出纸笔,想要给阿离写信。

结果歇歇停停,居然连他的名字都写不满意,于是写了团,团了扔,最后浪费了一大堆纸,却什么都没留下。

看着那棵越来越高大的雪霄树,我又想起在虚空之看到的境相来。

那时他还是一个小小少年,拿着铲子,专心致志有模有样的规划着自己的住处。

白夜说,他之所以想要单独居住,是为了长大以后金屋藏娇。

看似荒谬的想法,多年以后竟然实现了。

我原本是只向往自由的鸟,最后却因为爱被困在这座笼子里,为此放弃了很多东西,一步步走到今天,好像越来越不快乐,却也没有什么后悔的。

想到这里,我的视线穿过窗户,恍惚又看到了当年,自己刚刚长大时回来,躺在雪霄树睡觉,却不小心掉下来,刚好落在他的怀里。

那双眼睛,眼份温柔,当真让人甘之如饴。

时间倘若重来,我应该还会做出一样的决定吧……

在桌子前忙碌了一个午,结果什么都没有写出来。

下午又咬牙坚持了很久,总算是先把其它人的信准备好了,为了避免被人发现,我将它们全都藏在七色袋,只等最后时刻,再将它们全都放出去。

把所有的事情都准备好后,我感觉自己身体好像陷入了一非常痛苦、极其渴望解脱的虚弱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