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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厂长也起身要去,被张逸夫喝止。副厂长只得吩咐负责维持“警戒线”的船员去多找几个纸袋以备不时之需。

师兄弟这便急匆匆跨过了警戒线,遁入人群。

没走两步,贾峦松回头看了看,确定姐姐看不到他了,这才摇头一笑:“得了,你回去吧,我好点了,站这里吹吹风就可以了。”

“我也吹会儿风吧。”

二人就这么挤在人群中,连个靠边的栏杆位都没有,连海都看不见的位置对视了几秒钟,而后哈哈大笑。

“你也坐不住啊?”贾峦松捂着肚子道,“早说啊。”

“我想说来着,但这招被你先用了。”

“英雄所见略同!”贾峦松抿嘴无奈道,“这么搞,太不像话了,别人一打听,是我们姓贾的,这什么影响?”

张逸夫神色为之一振,这小子看着嫩,实际上想得很明白么!他佯装晕船出来,其实并非是像张逸夫这种面上灼热,实则是顾及自己家族的声誉,少年正壮时能走出这步,放弃船头喝汽水观海景的机会,是块料子。

贾天芸身上缺的东西,好像都补到了弟弟身上。

“来来,正好有机会,咱们来聊聊电厂吧。”贾峦松显然对海景没什么兴趣,颠簸与熙攘之中,抓住机会问道,“师兄,实不相瞒,我高考报志愿的时候,本意是想去参军的,是想上军校的,只是被我家人坚决否定了,没办法,才报的电力院校。”

“参军?”张逸夫眨着眼睛愈发迷乱。

“呵呵,真英雄。都得是打过仗的。”贾峦松大笑道,“你看那些美国总统,哪个没服过役?都得打下来两架飞机人家才选你。”

“……”张逸夫对此不予评判。权当少年意气之言吧。

“现在也没办法,让我搞电。我就搞吧。”贾峦松说着又笑道,“搞电,也得到最艰苦的地方呆两年是不是?电厂都不知道啥样,凭什么管电厂?”

“说得好!”张逸夫颇为真诚地赞叹道,“我要是没冀北那段经验,现在做工作肯定也不一样,全是纸上谈兵想当然。”

张逸夫这话其实也没动脑子,纸上谈兵想当然的人就坐在船头。

“所以啊。我也想去电厂的,但我家人还是反对……”贾峦松拍了拍张逸夫,一副相见恨晚的神色,“所以听说这次你们到金岛,我赶紧跟来,这才跟师兄见上一面,好好聊聊。”

“哪里哪里,不过是早毕业两年。”

“师兄谦虚了,咱们不绕弯子,你觉得哪家电厂更合适?”贾峦松就此直言问道。

“我?”张逸夫哑然一笑。“令尊比我了解系统。”

他肯定得这么说,你全家都干这个的,安排你还问我作甚?

“他们不希望我去电厂的。自然也不会告诉我哪里合适。”贾峦松只摇了摇头,“让他们安排,直接去部里了,或者跟我姐一样。”

“那我就更不敢说了不是。”张逸夫苦着脸道。

“哈哈。”贾峦松闻言大笑,“这么说,你还是有主意的。”

“没主意,一年后什么样子,谁知道?”张逸夫无奈道,“电厂真没那么好做。大多数时候没有功劳只有苦劳,且在自动化大潮中。又要淘汰一大批人,实在不是什么好地方。”

“那你怎么去了?”

“我不是早了两年么?再说我现在不是走了么?”

“……”贾峦松若有所思道。“就是说我家里的安排,还是有前瞻性的……”

“那肯定的,我最多是猜未来,令尊是定未来。”张逸夫也不知道为什么,跟贾峦松说话莫名其妙地直来直往且很少保留,完全不似与他姐姐交谈那样浮夸。

“……水电,你看怎样?这个将来会有大发展吧?”

“水电发展肯定有,但目前争议还比较大。”

“风电呢?已经在计划中了。”

“现阶段风电设备造价太高,大发展期估计是在十几年后。”

贾峦松一拍手:“照你这么说,啥也别干了。”

“非要说的话……”张逸夫皱眉道,“输变电与特大电厂兴建都是不错的项目,能赶上自动化的话也尚可,这些都是惠及子孙的工程,立竿见影,有百利而无一害。”

“特大电厂……输变电……”贾峦松思索片刻后点了点头,“我明白了,还有一年,再看看吧。”

“嗯,说一千道一万,最后还是得跟着政策走。”张逸夫就差说还是得跟着你爸走了。

“来来继续,咱们纯聊,你对超高压联网有什么看法……”

“超高压么……”

随后的时间,成就二人谈古论今畅想未来的机缘,张逸夫清楚贾峦松是一个真想干事儿,而且对这些真的很感兴趣的人,也便适时地拿了些真东西出来给他讲解,甚至启发他。

不得不说,与张逸夫的一席船上闲聊,真的胜过了在学校里老师们的概念性授课,张逸夫的大多理解都是基于未来与实践的,不知不觉间,勾勒出了一副将来的系统蓝图,这是连段有为、穆志恒都不曾享受过的高层待遇。

如此高规格的传授,倒也不全是因为贾峦松的身份,首先张逸夫个人情感上喜欢这个人,愿意说,其次张逸夫清楚他必是一个想做事而且会真做事的人,而且将来必会有足够的权力做事。这会儿的引导,或多或少会影响到他将来的想法与决策,张逸夫不想他走弯路,也几乎相当于不想让整个行业走弯路。

如此多的知识与先进的想法,在这个巧合的机缘,在这颠簸与熙攘之中无形渗入了贾峦松的头脑中,也许潜移默化影响了许多事情。

当晚在电厂招待所,又是一顿海鲜大餐,把酒言欢,随后两位女士去打保龄球,三位男士则聚在乒乓球室切磋起来,小贾球技尚可,但与李伟峰不是一个水平的,勉强与张逸夫打个不相伯仲,文天明则自觉地负责捡球记分,只听二人聊天,绝不参与。

乒乓球案前聊两小时不够,晚上回房洗过澡后依然要聊,张逸夫感觉这个人是带着目的来的,根本不是为了玩,他要把自己的脑子榨干。

确实,对于贾天芸和秦玥来说,真的就是来纯玩的,张逸夫与贾峦松、甚至文天明,都各有其目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