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传来警员打招呼的声音,穆羽聂面色一凝,敛去了眸中的深意,神情凄然,泪水连连的看向迈腿走进来的男人。
“倾寒,你终于来看我了,对不起,我错了,呜呜呜......”
顾倾寒走近病床前,就那么看着半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的穆羽聂,微微蹙了一下眉。
“为何不配合治疗?”
穆羽聂哀怨地拉住了他的衣袖:“好些日子了,看不见你的人影,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
倾寒,我知道错了,我不该用那种手段去陷害简真,不管法院如何定罪,我都认。
但我......我真的没想伤害于她,是我.......是我太害怕失去你了。
以前,你的眼里只有我,宠我,爱我。可是自从简真回来后,你的目光就全放在简真身上了。
倾寒,六年前你告诉我,我是你的命,可是,现在,我好怕,好怕一睁眼你就不要我了。
我真的没想伤害她,就是想要她离你远一点。
倾寒,我真的知道错了。
以后,我不会再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了,若是你真的喜欢简真......我也不会再阻止你们来往,只要......只要你开心就好......”
说着,她低下头,只见豆大的泪珠一颗一颗砸在淡蓝的条纹的病服上,霎时便晕染出了一片湿意。
到底是救过自己一命的女子,顾倾寒有些不忍地伸出修长的手指擦去了她脸上的泪渍。
“别想太多,都过去了,身体重要。”
穆羽聂扬起泪痕斑斑的小脸,泪水盈盈地看着他。
“那你......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
女人眼神湿漉漉的,清秀的面庞上满是希冀和期盼。
顾倾寒眉头狠狠皱了一下。
若是她无礼撒泼,大吵大闹,他定会冷漠地告诉她,她罪有应得,他不会帮她一分一毫。
可是现在......
看着她在自己面前痛哭流涕,连声认错,他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
来之前他都已经想好要与她离婚,一刀两断了。
想起视频里的内容,他该是讨厌她,憎恨她的。
可见她如此,他拟定好的所有语言都卡了壳,怎么也说不口了。
半晌后,顾倾寒终是不忍再去指责她什么,不动声色抽回了衣袖。
“好好休息吧,一切,等你养好身体再说。”
见他要走,穆羽聂忙从后面抱住了他的腰:“倾寒,你别走,今晚留下来陪陪我好吗?我一个人,害怕。”
顾倾寒忍住了想要推开她的冲动,轻轻掰开了她的手。
“好,我不走,今晚,我留下来陪你。你乖乖躺着,我给你倒杯水。”
靠在他背后的穆羽聂眸中顿时闪过一道精光。
顾倾寒,今晚过后,不管你有多想甩掉我,怕也是甩不掉了......
翌日,忙碌了一早上,顾倾寒才让自己冷静下来。
早上一睁眼,他便发现自己浑身赤裸的和未着寸缕的穆羽聂躺在一起。
两人的衣服散乱的扔了一地,而他的怀里,穆羽聂枕着他的手臂睡得正酣。
那一刻,他顿觉血压急升,心脏骤停。
这是怎么回事?
昨晚,他也就在这里喝了一杯水,随后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可是一醒来,竟是这样的一副场景!
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离开医院的,只隐约记得洁白的床单上,血迹斑斑,还有身后,哭哭啼啼的穆羽聂......
顾倾寒烦躁地用手抱住了脑袋。
他这是,在干什么?以后,他还有什么颜面去见简真!
哪怕他再白痴他也知道,他再一次,跌进了穆羽聂给他布置好的陷阱里。
若不是还有一丝理智尚存,他一定会冲进医院,杀了那个女人!
拿起手机,他吩咐何苏阳道:“给公司的马律师打电话,立即给我起草一封离婚协议。”
那个女人,他一刻都不想看见了!
......
在新锐公司待了两日后,秋立武夫妇还有秋景墨从j国回来了。
虞重楼带着简真去机场接的机。
饭桌上,气氛热烈,秋景墨一直喋喋不休在为简真讲着在j国的见闻和趣事,虞重楼也是和几人相谈甚欢。
吃过饭后,虞重楼很是郑重地站起身冲着秋立武鞠了一躬;“秋叔叔,有一事还请你帮忙。”
秋立武睨了他一眼。
这小子,还真是会见缝插针。
这是想要趁着多数人不在,想要求他促成好事吗?
“说吧,什么事?”
秋立武是军人,做事说话也是一板一眼,威势十足。
虞重楼看着简真温润一笑,然后道:“趁着您和二婶在,我想明日和简真去民政局将证领了。”
简真一愣。
现在领证,是不是有些早了?
她还想着再等两年呢。
不过,小哥哥开口了,她也是不会反对的。
不管到什么时候,她都不会离开他的。
早点领证,也是可以的。
秋立武还没说话,秋景墨瞪了一眼虞重楼道:“我家小真还小,我们可不想这么早就让她离开秋府。小真,别理他,京都好男儿多的是,有一整座森林等着你这朵小花呢,我们用不着理他。
来,吃龙虾,六哥知道你最爱吃海鲜了。”
秋景瑜也有些惊讶他会这么急,但没有说话,没有像秋景墨那般拆他的台。
左右有二叔在,有他拿主意便好。
虞重楼没理秋景墨,只看着秋立武:“秋叔叔,我和小真是真心相爱的,没有她,我将无法生存下去。
更何况......”
他看了一眼面颊羞红的简真,深情而遣眷地继续说道:“更何况,她那么优秀,追在她身后的男人太多,没了那张纸,我总觉得不踏实。
还有,即便是领了证,我也不会马上和小真完婚。等到她愿意时,我会用这世上最盛大的婚礼去迎娶她的。
在这期间,我也不会强迫她去做任何她不愿意的事,希望秋叔叔和二婶能够答应我的要求。”
在简真面前,虞重楼以往的自信和骄傲都是不复存在的。